「可能是夜間才出來活動的蜥蜴。 」德國人說。 一個希臘婦女顫抖著指著那兩塊肉說:「蜥蜴的肉……是這種……顏色的嗎?」 德國人說:「我用刀把它的皮剝下來,裏面的肉就是這種顏色。 」 希臘婦人捂住嘴,跑到洞口,狂嘔起來。 但她肚子裏什麼都沒有,吐出來的也只有胃裏的酸水。 德國人沒有理睬她。 他用一把長匕首將肉串起來,伸到火堆裏燒烤。 不一會兒,肉香便彌漫到洞穴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久違的香味仿佛把洞穴裏的一些人變成了狼,他們睜著貪婪而饑渴的綠眼睛,大腦在那一刻只剩下動物原始的本能。 德國人察覺到了這一點,他把烤好的肉用刀割成若幹小塊,說道:「要吃的人到這裏來拿。 」然後,他抓起一塊肉,用牙齒撕咬、再大口咀嚼,像一只捕獲了獵物的猛獸般大快朵頤。 一個希臘人最先忍不住了,他走到火堆旁,抓起一大塊肉,像德國人一樣野蠻地吃起來。 接著,兩個美國人和一個比利時人也走了過去,抓起肉塞到嘴裏。 賴文輝和方忠吞咽了幾下口水,也走過去抓了幾塊肉過來,遞了一塊給我,又分別遞了一塊給謝瑜和阿萊西婭。 但阿萊西婭擺著手,說什麼也不要。 她捂著嘴跑到了洞口。 我看著手中那塊油滋滋的、被烤至焦黃發黑的肉,突然覺得這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它能讓我擺脫饑餓的折磨,就算是毒藥我也不在乎。 我不再猶豫,一口咬了下去。 那種肉的滋味,我現在不願意去回想。 我只知道我在半分鐘內便把一大塊肉一點兒不剩地吞進了肚裏——而最終的結果是,山洞裏除了阿萊西婭和那個希臘婦人沒有吃這種蜥蜴肉之外,所有的人都吃了。 吃了東西之後,山洞裏一掃以往的沉悶氣氛,大家都因為補充了食物而恢複了一些體力和生氣,開始互相攀談起來——洞穴裏像是開了一個國際茶話會。 而英語在這時發揮了國際通用語的魅力,大家都是使用英語交談。 我覺得這些人比我起初想象的要樂觀多了。 因為我聽到一個英國人說:「如果我們能在夜晚捕獲到這種大蜥蜴,吃它們的肉;又可以用果汁當作淡水——那我們就可以撐上很長一段時間,足以等待救援的到來。 」 大家的信心都增加了。 比利時人也說:「我們有了食物和淡水,起碼生命就有了保障。 只要大家活著,就總能想到辦法離開這裏。 」 諾曼醫生提醒道:「別忘了,還有一樣是我們無法戰勝的——疾病。 要是在這荒島上生了病的話,可是沒有任何方法來進行醫治的。 」 「那我們就盡量不要生病。 」另一個美國人說,「不過,最好的方法還是快點兒讓外界知道我們在這兒——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呆太久。 」 山洞裏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我聽他們說了很久,發現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咳了兩聲,說道:「各位,如果我們想要在這個島上多堅持一段時間的話,就要滿足兩個基本條件——這是人活下去的必須因素。 」 大家都望向我,英國人問道:「食物和淡水?」 「不。 」我搖頭道,「是物質和精神。 」 英國人饒有興趣地望著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答道:「一所大學的心理學教師。 」 「說下去。 」他說。 我清了清嗓子,說:「物質和精神是人賴以生存的基本要求。 我們就算解決了食物和淡水的問題,那也只是滿足了物質這一方面而已。 如果我們在精神上處於極度空虛、匱乏的狀態,一樣會引起很多心理或生理上的疾病,甚至會喪失活下去的信念……」 我頓了頓,說:「那個自殺的土耳其人就是個例子。 」 「你說得對。 」諾曼醫生贊許道,「在醫學上,很多疾病就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這個問題我們是得重視。 」 「怎麼重視?」英國人說,「這個荒島上有報刊、書籍嗎?有電影、音樂嗎?我們怎麼滿足精神需求?」 「是沒有這些,但我們有嘴啊。 有嘴就可以講故事出來聽——那也是一種獲取精神需求的方式。 」我說。 「講故事?」英國人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呆在這個山洞裏無聊得都快發瘋了!我們確實可以通過互相講故事來消磨時光。 」 「我也贊成,這是個好主意。 」諾曼醫生說。 大家似乎都被我的提議所振奮,紛紛表示贊同。 那個比利時人又建議道:「如果大家都沒意見的話,那我們就每天晚上輪流由一個人講故事——這個故事必須非常精彩,能讓我們得到精神上的愉悅和滿足。 」 英國人問我:「心理學教授,什麼類型的故事是最讓人感興趣的?」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相信我們每個人肯定都經歷過或者是聽說過一些離奇古怪的事情,我們就把它當作故事講出來,一定會很吸引人的。 」 「好!就這麼辦!」英國人興奮地說,「我們都好好想想,明天晚上就開始講!」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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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談3: 致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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