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昏迷了多長時間嗎?」我還是搖頭。 「那你知道你被什麼咬傷了嗎?」我搖頭的同時一臉熱切地看著他們:「那是什麼東西啊?」 老鐘疑惑地看著我:「你爺爺真的沒讓你看過這個東西,也沒讓你吃過什麼防它咬傷的藥丸?」 「沒有,我哪裏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啊!」我還是一臉憨直的表情。 老鐘歎了口氣:「這個東西,以前曾經是盜墓賊的寵物,我們都叫它墓獾,它的牙齒有劇毒,能致人迷幻,造成神經性中毒,被它咬中,一刻鐘之內必死!」 我看看手上的傷,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匪有匪道,賊有賊規。 就連最見不得人的盜墓賊也分各種流派和各種門類。 但是由於盜墓一行過於讓人不齒,因此大多是家傳手藝。 而各個家族之間也有自己的不傳之秘。 比如說開封的皮影世家,原本是皮影戲世家出身,是最早的盜墓世家之一,他們仍遵從最古老的盜墓儀式,只盜濕墓。 在盜墓行當裏,墓有濕墓與幹墓之分,濕墓就是剛剛新葬不久,屍體尚未全腐爛的墓,幹墓則是已經化成骸骨的古墓。 皮影家盜濕墓要三拜九叩行後人禮,然後口含烈酒,用一條白布把屍體的後頸和自己的脖子連在一起,面對面把屍體帶起來,再輕輕地用手摸遍全身的陪葬品。 據說,烈酒可以避免陰氣侵入,人的陽氣可以防止新屍進行屍變。 後來,皮影世家覺得和屍體面對面太過‧人,於是有一個盜墓祖宗就用一個黑狗皮做了一個皮影人用來代替自己,而本人則在旁邊摸陪葬品,後來曆世相傳,竟然又練出了神鬼莫測的操控皮偶人的秘術,成為盜墓門裏的一絕。 同樣的,山西掘子門的呂家擅長挖掘和鎖骨術,他們在確定一個墓穴位置後就會開一個比平常小一半的盜洞,小的程度幾乎只有貓狗能鑽進去,而掘子門的人則靠從小就練習的鎖骨術不斷地搖晃身體,把身形縮小到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然後順著盜洞潛入墓中,這樣盜墓秘法幾乎無人能夠發現,即使外面有人看見盜洞,也很難想象這是一個盜洞。 而盜墓這個事情本來就是遊走在道德邊緣。 好多盜墓賊就是為了求財,有的盜墓賊不是家族組合,往往下去一個人外面守一個人,而下面那個人把寶物通過籮筐吊上來之後,上面那個人往往見財起意,把盜洞口封死,把下面那人活活悶死在裏面。 這也就解釋了後世在考古現場經常會發現有盜墓賊死在現場的原因。 同時,好多古墓中四周或灌有水銀或塗有朱砂,往往機關重重,非常危險,於是有人便開始豢養一些動物來代替或陪伴自己下到古墓裏,叼出那些陪葬品。 墓獾由於其先天以墓穴為家,熟悉屍體的氣味和其特有的靈性,成為馴養的首選。 於是隴西潘家便以墓獸尋寶成為盜墓門裏的異類。 由於有些古墓年代久遠,周圍的地形或山崩或河移,用傳統的看星定穴或陰陽風水術找不到墓穴的准確位置。 而那些常年生活在墓穴裏的墓獾卻能夠神奇地找到古墓穴的位置。 吃完飯,天已擦黑了。 得知老鐘他們已經抓到了墓獾,我非要求去看看不可。 老鐘問我說,你昨天到現在都睡了一天了,難道不用上課了啊?我心想,這兩天見識了這麼多稀罕事我稀奇還來不及呢,還上什麼課。 想想這兩天除了兩節口語比較重要,其他的還真沒什麼課。 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我那外教哥們兒的電話,唧裏哇啦一通搞定了上課的事情。 老鐘和老苗帶著我直奔醫院,七扭八拐來到一個獨立的小樓,樓前閑散了幾個彪形大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打牌下跳棋。 當我經過他們面前才感覺到,幾個人犀利的眼神掃過來讓我感覺如芒在背。 剛到門口,就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大夫急匆匆地跑過去。 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大夫看到老鐘進來,趕緊拉著老鐘到一邊嘀咕了半天。 我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很明顯要比普通病房條件好,但是我總是感覺有點兒不對勁。 還沒等我想明白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時候,老鐘來到我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看得我心裏發毛。 我正准備問他呢,他卻一招手過來幾個大夫把我強行帶走了。 緊接著就是一系列的檢測,心電圖、B超、抽血化驗,折騰了半天。 在等待結果的時候我和老苗坐在一起,鬱悶地看著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卻一言不發的老鐘。 後來我終於憋不住了,問老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鐘站住看著我,半晌才說:「小聶的情況惡化了!」 小聶?哦,就是老苗以前的搭檔,好像剛剛出了事在醫院躺著呢,不是說沒什麼大事嗎? 不發一言的老苗也突然說話了:「小聶也是被墓獾咬傷了,但是那只墓獾我們當時就抓到了,並取了它的血給小聶敷上,照常理應該是沒事了,可是,小聶現在卻重度昏迷,而且身上開始潰爛了。 」 原來,墓獾牙齒上的毒素雖然是劇毒,但是墓獾的血卻是解毒良藥,只要在咬傷之後抓到墓獾取血敷在傷口上,就能拔出毒素,隨後病人昏睡一天至兩天就可以恢複正常。 可是這次小聶睡了兩天後卻突然病情惡化,不僅高燒不退,而且身上竟然開始脫落鱗片狀的皮膚。 我也是剛被墓獾咬傷,也是昏睡了一天就醒了,可我怎麼沒事呢?難道我天賦異稟?難道我百毒不侵?我開始自個兒美。 正在胡思亂想呢,一個大夫急匆匆地跑過來,跟老鐘說:「一只墓獾死了!」 老鐘和老苗趕緊跟著大夫往化驗室跑去,我也跟在後面,心裏開始遺憾:我的財神爺啊,我還指望著你給我找著古墓叼一兩件寶貝呢,你怎麼這麼就去了呢。 誰知道一進化驗室,就看見當門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裏一只長著兩顆小黑亮眼睛像一只放大版的荷蘭鼠的黑毛小動物緊張地看著我。 我一走近,它就焦急地朝籠子的深處退去。 我剛想說這不還活著呢,卻看見後面一個籠子裏一只黑色的墓獾已經直挺挺地躺在籠子中央,兩只大門牙露在外面,嘴巴裏滲出一絲血液,就在血液滲出來的地方,竟然歪歪扭扭長出了一顆灰色的小蘑菇,場面極為怪異。 那個大夫「咦」了一聲,疑惑地說:「我剛才還沒看見有這東西長出來呢!」伸手准備去摘。 「別動!」老鐘一聲大吼,驚得我們渾身一顫,「那是屍死覃!誰碰誰死!」 眾人一哆嗦,都回頭看老鐘,老鐘一臉的緊張,看著那顆歪歪扭扭的小蘑菇,半晌不說話,大家都在面面相覷的時候,老鐘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看來,找到戰國金屍了!」 老苗一聽也往前緊靠了兩步,兩只混濁的眼睛裏突然燃起兩點火焰。 兩個人對著一棵蘑菇兩眼放光,旁邊的大夫大氣也不敢出。 我則是好奇地看著那只小蘑菇。 那只蘑菇長不到五厘米,頂著一個奇怪的菌蓋,菌蓋上面的花紋有點扭曲,越看越覺得不對,上面的花紋仿佛一張笑臉,但是笑得讓人不舒服,仿佛小醜一般刻意吊著嘴角。 而且笑容仿佛會動一樣,嘴角一直在往上翹。 我有點激動地說,看見沒,有張臉啊,還會動。 老鐘看我一眼說:「這叫屍死覃,又叫九笑菇,四個時辰裏笑臉張開,四個時辰笑臉合閉,最後一個時辰裏變成苦臉。 到那個時候,被這只墓獾咬傷的人就真的沒有救了!就會變成金屍,戰國金屍。 」老鐘刻意加重了最後四個字的口氣,然後緊緊地盯著我的臉。 他盯了我足足有兩分鐘,最後歎了口氣說,「你爺爺真的沒告訴你怎麼解這種毒嗎?」我很無辜地搖搖頭。 老鐘似乎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孫子有天生的雙瞳的天分,他竟然沒有……」他說了半截後又生生地把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什麼是天生雙瞳?」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追著他問,「戰國金屍是什麼啊?屍死覃又是什麼東西啊?那只墓獾是怎麼死的?」 老鐘一臉不耐煩地站起來,沖我擺擺手:「時間緊迫,救人要緊,沒工夫跟你解釋這些東西,我讓老苗送你回去,反正你不是我們的人員,也沒老婁那膽量,空長個男人架子,沒必要跟我們去冒險。 將來你爺爺要是興師問罪,我可擔待不起。 」 我一下被激得火起,這一下說得我跟膽小鬼似的。 「誰說我不敢去啊,別瞧不起人,你越不讓去,我非跟你去!看你怎麼著!」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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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鄭當守陵人1·祝融神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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