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劍回望懷中的夢子,只見她口中喃喃自言,道:「是他……是他……怎會是他?」 解劍自然明白,妻子口中的「他」,必定是「野豹波特」!奇怪的是,自己在今次事件中才認識「野豹彼特」,夢子與他更是素未謀面,又怎會好像早就認識他,甚至怕起他來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夢子在日前的恐怖經歷中遇上樣貌與「野豹波特」相似的人,才會嚇至一反常態。 「野豹波特」雖然是黑種人,但與胡圖族和圖西族土著,卻有著明顯的分別,在見多識廣的夢子眼中,應該可分辨到的? 一種詭異的感覺,不知不覺地向解劍襲來!他輕撫夢子的背部,深深吸一口氣,道:「你為何那麼害怕『野豹波特』?」 懷中傳來夢子的幽幽的聲音:「他很像一個人……」解劍聽見夢子的回答,登時舒一口氣,原來他的推測正確,果然是人有相似,才會令夢子將「野豹波特」拒於千裏之外的。 「你一定是認錯人了,由南非起飛的一刻,到物資安全運抵卡巴累,『野豹波特』一直在我們身邊,又怎會跟你遇上呢?」 「難道我會騙你?」躲在他懷中的夢子冷冷道。 「並非這個意思,」解劍輕歎一聲,道:「只不過很多非洲人的外貌,在我們眼中都是一樣的,就好像在很多歐美人眼裏,很多亞洲人的長相都是差不多一樣。 」「但願是這樣就好了……」夢子把臉移近解劍,聽著帳幕外的潺潺的雨聲,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解劍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扶回帆布床,讓她舒服地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好好地睡一覺。 他自己亦太疲倦了,打從倉惶逃離卡巴累的軍用機場,到協助聯合國維持和平部隊,將物資送抵難民營後,根本就從未好好休息過。 他凝視著雪白的床單和枕頭,與及夢子那張蒼白的臉,禁不住哼起「津輕海峽冬景色」,也就是那一首他與夢子分別時的歌。 雨點打在頭頂的帆布上,就好像千億顆黃豆從天而降!假如真有傾盆而下的黃豆,盧旺達的難民就可以吃得飽了。 只可惜真實情況是,糧食越來越少,難民越來越多! 隨著帳幕四周「沙沙」的聲響,解劍把身子倚在白帆布床沿,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在帳幕中熟睡的解劍和夢子,度過在難民營中的第一夜,也是兩人曆盡艱辛,重逢之後一起共度的良宵。 雨,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停的? 耳畔傳來喧鬧的嘈雜聲,盧旺達語中又夾雜著法語,更加上嬰兒的哭聲,令剛被吵醒的夢子感覺到,難民營新的一天又告開始了。 她從帳幕的一個紗窗望出去,一批難民十分有秩序的,排隊等候國際紅十字會人員派發早餐。 手持武器的聯合國維持部隊士兵,則在營地的外圍巡邏,以防神出鬼沒的血腥突襲。 夢子轉頭望向身旁的解劍,只見他依舊睡很甜,也就不忍心把他弄醒。 她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放慢腳,來到帳幕口,推開一道夾縫。 從這個位置望出去,平原之上布滿排列整齊的營帳,但由於難民不斷湧入,有部分的人甚至要在樹枝搭成的簡陋蓬帳下露宿。 夢子走出帳幕,感到仍有點寒意。 此刻的盧旺達,正是哀鴻遍地,已再無一寸淨土,自己如今置身的,只不過是地獄邊緣的一處避難所,一處隨時可以消失的綠洲。 迎面走來兩名穿上白色背心的工作人員,背心之上印有鮮紅色的紅十字標志。 夢子跟對方打一個招呼,道:「早!」兩人一邊揮著手一邊報以親切的笑容道:「早!你該多休息一會的!」說罷,就合力將一批物資搬走。 「他們說得沒錯,你需要休息。 」遠處傳來一把聲音。 夢子突然一怔!這把聲音她是聽過的!莫非是昨天夜裏見過的「野豹波特」? 不!這把聲音,帶有極之濃重的德國口音…… 她連忙轉身,發現在另一個帳幕前,站著一個人,極之面善,可惜一時之間又未能想起,在何時何地見過他? 那人的頭上,戴上天藍色鋼盔,身穿軍服,還有防彈背心,一看他的裝扮,不問而知定是屬於聯合國的維持和平部隊成員。 那人走近,道:「怎麼,夢子,可記不起我來了?」他把手張開,好像想走前來擁抱夢子似的。 「……」夢子後退一步,說道:「你……」 當她腦海中浮現一些回憶時,那人已搶先道:「我曾經贊美過,你是我第一個遇上最勇敢的日本女性!」 天!她記起了!眼前的人,正是不久之前,在聖巴斯修道院訪問的聯合國軍事觀察員! 她還以為這位德國籍觀察員,已給總統府的護衛槍斃了!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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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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