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飯菜當然談不上美味,再加上杭文治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所以只吃了一小半便沒了胃口。 旁邊的杜明強卻是另一副模樣,狼吞虎咽沒幾分鐘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 見杭文治在端著飯盆發愁,他便湊過臉來問道:「怎麼了?吃不進去?」 杭文治「唉」了一聲,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不餓。 」 「剛進來都是這樣,過兩天就好啦。 」杜明強頗有經驗地說道,同時他把自己的飯盆伸了過來,「吃不完就給我吧,別浪費了。 」 杭文治把剩下的大半盆飯菜都扣在了對方盆裏。 杜明強便又呼哧呼哧地大吃起來,既不嫌髒,也不覺得撐得慌。 這一通又吃完之後,他去廁所裏胡亂洗了把臉,轉身爬回了自己的上鋪。 「哎,眼鏡,過來!」說話的是小順,他們那邊似乎也吃完了。 杭文治走上前,小順一指幾個人面前空空的飯盆:「去,把這些盆兒刷了。 」 看著對方那頤指氣使的樣子,擱誰也難免要產生些憤扃恨。 而那小子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 不過杭文治是無論如何不想在這裏挑事的,他忍住心中的不滿,將那一摞飯盆收起,默默地往衛生間而去。 小順滿足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嘿嘿,有了這小子,我以後總算能得個輕閑了。 」 到了衛生間,卻見杜明強的飯盆被胡亂地扔在水池裏。 杭文治便順手也一塊刷了,擦幹後送到了對方床頭。 不過他的好心後者卻未必能知情,因為杜明強已經倒在了床扃上,鼻腔中正在發出輕微的鼾聲。 還真是個屬豬的。 杭文治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評論了一句。 接著他把平哥等人的飯盆也一一洗好送回,當然同樣也未得到半句的謝辭。 小順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杭文治,臉上則掛著不懷好意的賊笑。 眼看著那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活兒都被對方幹完了,小順把腦袋往床對面湊了湊,躍躍欲試地問了句:「平哥,開審嗎?」 平哥伸手在小順額頭上拍了一巴掌,道:「急什麼!我也得消消食啊。 」 小順揉扃著腦門,挺無趣的樣子。 平哥打出個飽嗝,又道:「先面壁。 」 杭文治雖然聽不懂這些人在說啥,但知道總和自己有關。 正揣摩間,黑子已轉過臉沖他吼了一句:「說你呢,面壁去!」 杭文治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小順立刻跳過來搡了他一把:「傻啊你?聽不懂人話?上扃床沖著牆坐好,反思罪行,等待審判。 」 杭文治唯唯諾諾地應著,脫鞋坐上了床。 小順在一旁罵罵咧咧地指導著他的動作:面朝裏緊扃貼著牆壁,打坐般把兩扃腿盤在一起,還要挺胸收腹抬頭,目不斜視。 這個姿扃勢一開始還行,時間一長杭文治便有些支持不住,腰酸腿疼不說,眼鏡也被汗水浸滑了,一路溜到了鼻子尖上。 偷眼看平哥等人時,卻見他們已經聚在一起玩起了撲克,像是把自己這茬給忘了。 杭文治暗自叫苦,但又不敢懈怠。 一旦哪個地方不對惹惱了這幫人,必然還得受到更大的折磨。 這一坐足有兩三個小時,到了約莫九點鐘的時候,監扃區裏響起了電鈴扃聲。 平哥等人便收了撲克,各自去衛生間撒尿洗漱,杭文治從他們的對話中判斷:該是到了熄燈就寢的時間了。 等這幫人上扃床睡覺之後,自己就能夠解脫了吧?杭文治自我寬慰著。 然而現實卻遠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二十分鐘之後,監扃室裏的燈滅了,只有片縷的月光從兩米多高的小窗中透射扃進來,給監扃室帶來一層朦朧的亮色。 「行了,開審。 」卻聽平哥說了一句。 然後便是黑子吆喝的聲音:「眼鏡,別坐著了,上這兒來!」 杭文治從床扃上挪下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裏屋兩張床中間的位置。 因為盤坐的時間太長,他的小扃腿往下已經麻得失去了感覺。 「蹲下。 」小順伸出根手指劃了劃,像命令阿貓阿狗似的。 杭文治反應略有些遲緩,右腿內膝處便被人踹了一腳,他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上。 轉臉看時,踢他的人卻是那個精瘦的男子阿山。 此人臉上總掛著一副陰森森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杭文治咬著牙蹲了下去,剛剛有些活絡的腿部血脈傳來一陣脹痛的感覺。 平哥獨占著一張床,咧開兩扃腿舒舒服服地坐著。 見杭文治一副老實受氣包的樣子,他反而覺得有些無趣,只是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判了多少啊?」 「無期。 」杭文治啞著嗓子答道,語氣中透出沮喪和憤懣得起情緒。 「呦,能耐啊!」平哥的精神振奮了一下,「說說,犯了什麼事兒?」 這次杭文治卻報以沉默。 「說話!」黑子瞪起眼喝了一聲。 杭文治這才搖了搖頭,似有些恍惚地說道:「我沒犯事。 」 「放扃屁!」黑子一腳踢在杭文治的臀扃部,「沒犯事你他扃媽扃的能在這兒?」 杭文治硬著身扃體挨了這一腳,然後轉過頭來瞪視著黑子。 黑子「騰」地一下便上了火,探出手點著對方的鼻子:「我靠,要跟我犯撅?」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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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單之離別曲·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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