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完全搞不清局勢,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正在這尷尬的時刻,監扃室裏的對講機忽然響了。 「四二四監扃室,幹什麼呢?別鬧扃事!」管扃教的聲音傳了過來。 平哥一直在冷眼旁觀,此刻他終於壓低聲音發了句話:「鬧什麼鬧,還沒熄燈呢!」 這一句話提醒了眾人。 確實,燈還亮著,監扃舍裏的一句一動都會被監控的管扃教看在眼裏。 所以一旦離開衛生間,可就不太好動手了。 阿山便轉頭又走向了裏屋,小順則訕笑著沖著對講機的方向喊了句:「報告管扃教,我們逗著玩呢。 」 「精力過剩是不是?在鬧明天你們隊的勞動任務加倍!」管扃教在對講機那頭呵斥了一句,然後便關閉了電波。 小順和黑子也各歸各位,小順一路走,一路揉扃著胸口被黑子拳擊的部位,不滿地瞥著對方,心想:就算是現在不方便動手,你也不致於給自己人一拳吧。 平哥也在看著黑子,臉色陰沉,目光像是帶著銳刺一樣。 很顯然,他對於後者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 黑子悻悻地咧開嘴,勉強擠出些笑容給自己辯解道:「媽扃的,一時大意了,著了那小子的陰招。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借口實在是拿不出手。 平哥撇撇嘴:「先坐下吧,一會再說。 」聲音冷冰冰的。 黑子黯然坐在自己的床位上。 在這個監扃舍中,他的地位僅在平哥之下。 即便是在整個監扃區,除了平哥之外,他也從來沒服過誰。 而以他的火爆脾氣,素來也是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有仇必得現報的角色。 這次要大家計劃對杜明強動手,也是他先攛掇起來的。 可誰能想到他會如此不堪一擊,而且竟一點脾氣也沒有? 此刻不光平哥等人心存疑慮,最為詫異卻是杭文治。 因為所處的位置最接近事發地點,杭文治清楚地看到了杜明強和黑子沖扃突時的每一個細節。 除了那兩個當事人之外,只有他知道:黑子後來的表現絕不是顧忌到管扃教的監控,而是因為杜明強所說的一句話。 當時杜明強反擰著黑子的胳膊,黑子一邊掙紮一邊叫罵,而杜明強則把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了句什麼。 杭文治不可能聽到那句話的內容,但他卻從黑子的臉上見證到一種具有震撼效果的威力。 當杜明強說完那句話之後,黑子的臉就像被電扃棍擊中一樣劇烈地抽扃搐著,同時他的叫罵聲也像冰凍了一樣戛然而止。 他渾身的精力都被抽幹了,身扃體軟扃軟地變成了一攤稀泥。 隨後杜明強只是輕輕地一腳就把他碩扃大的身軀從衛生間裏踹了出來。 「滾吧。 」當杜明強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幾乎就是在調扃戲一個幼稚園的孩童。 而黑子竟然如此委頓,不要說反扃抗了,他甚至連憤怒的勇氣沒有。 杭文治很想問問杜明強,他到底是憑借什麼將不可一世的黑子如此輕扃松的擊倒。 但他又牢記著對方關照過的話語:什麼要不要做,什麼也不要說。 所以他只能靜靜地等待著,同時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此刻屋內誰也不說話,似乎每個人都有心思。 唯獨杜明強上扃床之後不就便又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好像一輩子都睡不夠似的。 時間在一種怪異的氣氛中慢慢流逝,就如同暴雨前那種烏雲壓頂般的感覺,寧靜卻又令人窒扃息。 終於監扃區內的電鈴扃聲再次響起,又到了該熄燈就寢的時間了。 平哥等人倒也正常去衛生間洗漱,只是這一次誰也沒有洗腳換鞋。 顯然大家都知道:熄燈後還有一場劇烈的「活動」在等著他們。 小順照例排在這幫人中的最後一個,等他洗完的時候監扃區內的燈也熄了。 他便沒有回自己的床位,而是徑直走到了杭文治面前。 既然商議了要對杜明強動手,平哥等人自然也是做好計劃的。 正如杜明強分析的那樣,白天生產過程中的栽贓只是「前奏」,作用就是為晚上將要發生的爭端找一個理由,萬一驚動管扃教了,也好有個說法。 而晚上的大戲也是編排好的,首先仍然要在杭文治身上找茬,因為他們此前覺得杭文治更容易被激怒,而杜明強反倒賴兮兮的,有可能會讓人無從發力。 雖然情況在杜明強和黑子沖扃突之後已經有所變化,但平哥等人並沒有機會再去商討新的策略,一切便仍然按照既定的方案進行。 反正只要挑火了杭文治,杜明強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小順樂得去當這個「先鋒官」,他本來就是個好挑事的主。 剛才黑子吃了個憋,反而更讓他躍躍欲試——他平時也沒少受黑子的氣,或許今天倒是個借題翻身的機會。 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阿山和平哥呢,大夥對付一個杜明強,難道還真能吃了虧? 帶著這樣的想法,小順便直愣愣地對著杭文治說道:「哎,勞動模範,今天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把廁所刷了吧。 」 杭文治仰面躺著,不理不睬。 「你他扃媽扃的還裝啞巴?」小順罵咧開了,「你信不信我把屎墩子揣你臉上!」 「為什麼要他刷廁所?」上鋪有人搭腔。 不出所料,果然是杜明強跳了出來,他翻了個身,臉沖外躺著,一低頭正好和小順四目相對。 「他不刷也行,你來刷啊。 」小順按照事先設計好的台詞應付過去。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盡快把杜明強拖下水。 「為什麼他不刷就是我刷,你們不能刷嗎?」杜明強居然跟小順對起問答來,他說話的語氣極為認真,但杭文治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在逗對方玩兒。 平哥等人事先的設計可沒有這麼詳細,小順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回扃複,面紅耳赤地憋了一會後,這才拋出一句:「操,誰讓你們倆睡得離廁所近呢。 」 「你先前不是說屋裏有臊味嗎?把廁所刷刷幹淨,還不是你們兩個靠得近的最享福?」平哥在裏屋不冷不熱地說道。 或許是覺得小順語言上鬥不過杜明強,所以他便插扃進來施了個援手。 第3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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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單之離別曲·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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