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隱約傳來另一班夜行列車的聲音。 我啃著便當,走近窗前細看這個闊別兩年的美麗古都。 落地燈把我的臉龐反映在玻璃上,投到窗外沉沉夜色中。 忽然間,我竟問起自己,一個連自己也不懂得回答的問題:「怎會來到這裏的?」 「宇無名,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仿佛聽見一把聲音說。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外面灑下毛毛雨。 印象中帶著淡淡哀悉的浪漫古都,刹那間披上一種神秘而詭異的色彩。 我呷了一口宇治綠茶,走到床前,從床頭櫃中取出一本電話冊。 找不到海姆教授的電話和地址,是意料中事,但京都大學的電話卻很容易查到。 「人類學系,」我伏在床上用食指掃過一列名字:「首席教授……奧格斯堡·海姆……」當我翻到時,果然給我查到了。 我登時興奮得從床上跳起來,連忙把那一頁撕下。 靜待獵物出現 我握著印有奧格斯堡·海姆教授電話內線的一頁紙,緊張得徹夜難慮,直到清晨時分,才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也許是跟蹤的工作太疲倦,當我從床上驚醒時,已經是早上九時四十五分。 完了。 這兩名怪老頭,有可能已離開比睿山上的寓所,消失在日本任何一處地方,甚至消失在世界上。 我連忙按下那一個電話號碼,清一清喉嚨,問道:「早晨,請問海姆教授在嗎?」電話中是一把女聲:「海姆教授正在休假,這一個月也不會回來,請問閣下有何貴幹?」 「我是法新社的記者,有要事要向海姆教授求證,」連我自己也不相信,生疏了的日文還派得上用場:「可否替我聯絡?」 「抱歉,」那一把女聲說:「海姆教授一向不接受訪問,我是他的秘書,或者你可以留下電話號碼,但我不保證他會回複你。 」 「不打緊。 」我裝作不在乎的:「我有一篇文搞,肯定海姆教授有興趣一看,我派人送來他的辦公室,你替我轉給他如何?」 「這個我可辦得到。 」女秘書答道。 「由於文稿具時間性,最好不要遲過明天送到教授手上,拜托拜托。 」我的語氣充滿誠懇。 「閣下貴姓大名?」海姆教授的女秘書問。 「我叫皮亞,在包裏上會附有名片。 」說罷,便客氣地收線。 我匆匆梳洗完畢,走到接待處,問胖經理借來一個小紙箱,將兩本電話簿塞進裏面,然後用膠紙重重密封,卻故意不貼上什麼名片。 這個早上天色昏沉,續下著細雨。 我跳上一輛計程車,找到一間租車公司,租下一輛小房車。 當我駕著車,來到京都大學的校園時,已是中午時分。 出乎意外地,很容易便找到人類學系大樓的位置。 我把車子泊好,便攜著沉甸的包裹,朝教務處走去。 故意塞進兩冊厚厚的電話簿,並且在盒子上封上重重的膠紙,就是要令老教授的秘書,不能考慮用圖文傳真的方法,把可能有上千頁的「文稿」,傳真到教授家中。 不過,仍不敢保證該名秘書是否會替老教授拆開包裹的?到時候我的計劃或許就要前功盡廢。 因此,我亦故意沒貼上任何名片。 我要進行一次簡單的心理戰。 假如該名秘書發現盒上並無任何聯絡的地址與電話,甚至連人名也欠奉時,就會更著騾把包裹送到老教授手上。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越是沒頭沒腦的事情,有時候就越令到人關心和注意。 況且從電話的談話中,我已經肯定這是一名負責任的女秘書;從她的聲線推測,可能已屆中年,甚至會是跟隨老教授多年的助手。 在校務處的門口,我故意尾隨著兩名學生,然後喘著氣,攔住兩人道:「請問海姆教授的辦公室在那邊?」 兩名學生指著入口處的樓梯,道:「你一直走上二樓,轉左第三間房便是。 」 「我還有幾份文件要送,可否替我把這個包裹,送到海姆教授的秘書手上?」我一臉匆忙的樣子道。 兩名學生互望一下,聳一聳肩道:「沒問題。 」 我連忙把包裹塞到其中一個小夥子的手中,鞠躬道謝:「拜托。 」說,便轉身急步離開人類學系大樓。 回頭望向兩名傻頭腦的學生,他們已捧著包裹,走進教務處。 我鑽進車廂,啃著便利店買來的飯糅,喝著一罐烏龍茶,靜待獵物出現。 果然在三點左右,一個中年女人提著包裹,從大樓走出來。 深山中一座別墅 這個女人一定是老教授的女秘書,她走到一輛鮮紅色的小房車前,將我送來的那個包裏,連同另外幾個牛皮紙袋,拋到車廂後座。 我連忙發動引擎,尾隨著小房車駛出京都大學校園,朝比睿山的方向進發。 雨勢越來越大,駕車進行跟蹤,絕對是件困難的事,幸而那是一輛鮮紅色的汽車,在陰間的天色下,仍是一個顯眼的目標。 傍晚時分,紅色的小汽車駛進比睿山南麓一條小徑。 我不敢尾隨得太接近,以防那個女秘書發覺。 山丘之上,有好幾幢外形古樸的別墅,其中一間必定是老教授的住所。 第1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驚悚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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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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