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慈愛的目光下逗著他玩。 「噢,彼得,他不象個小天使嗎?」 密勒會嗯嗯幾聲:「是啊,真可愛。 」 這以後,她會使他掃興整整一個小時,就為他沒能懂得這個暗示。 但他們在一 起過得很幸福,尤其是彼得·密勒,他覺得這種安排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既有婚後 的全部享受,卻又沒有婚後的種種束縛。 密勒喝完他杯子里剩的咖啡和西吉的那 杯,正在走往洗澡間的半路上,電話鈴響了。 他轉身進入起居室去接電話。 「彼得嗎?」 「是的,是誰呀?"「卡爾…… 他的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卡爾?」 電話里的聲音顯然不大耐煩。 「卡爾·勃蘭特。 怎麼回事?你還沒睡醒嗎?」 密勒醒過來了,「噢,唉啊,卡爾。 對不起,我剛剛起來。 什麼事啊?」 「瞧,是關於那個死去的猶太人的。 我想跟你談一談。 」 密勒莫名其妙,「什麼死去的猶太人?」 「昨晚上在阿爾托納開煤氣自殺的那個人,連這個你都記不起來嗎?」 「是啊,昨晚上的事情我當然記得,」密勒說,「我不知道他是個猶太人。 他怎麼啦?」 「我想跟你談一談,」警察巡官說,「不過不是在電話里。 我們可以見見面嗎?」 密勒的記者頭腦馬上開動起來。 凡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但又不願意通過電話來說, 那必定是認為事關重要。 至於勃蘭特,密勒更難相信一個警探會在一些無聊事情上 賣關子。 「可以,」他說,「你有空出來吃飯嗎?」 「行。 」勃蘭特說。 「好。 如果你認為值當,我會出錢買的。 」他說了鵝市場上一家小飯館的名稱, 約定一點半鐘在那兒會面,就放下了話筒。 他還是迷惑不解,因為他看不出,從一 個老頭——不管他是或不是猶太人——在阿爾托納區貧民窟的一間出租房間里的自 殺,能搞出一篇故事來。 吃飯時,這位年輕的偵探似乎一直避免接觸他這次約密勒前來面談的那件事情。 等到上咖啡時,他簡短地說了一句,「昨晚上那個人。 」 「是的,」密勒說,「他怎麼啦?」 「你一定聽說過,我們也全都聽說過,戰爭期間甚至於戰前,納粹對猶太人所 乾的那些事吧?」 「當然,在學校里他們盡往我們腦子裡灌這些東西,不是嗎?」密勒感到迷惑 和不安.象大多數德國青年一樣,當他十二歲左右在學校里讀書時,人們告訴他說, 他和他的所有同胞對重大的戰爭罪行都負有責任。 他當時囫圇吞棗,甚至都不明白 究竟指的是什麼。 後來就很難弄清楚老師們在戰爭結束后的年代里講的那些話的意思了。 沒有人 可問,也沒有人想講,老師們和父母們都這樣。 只是到了快成年的時候,他才有可 能讀到一點有關的東西,儘管他所讀到的使他噁心,他卻沒有感到這跟他有什麼關 系。 那是另一個時間,另一個地點,遠得很了。 事情發生時他並沒有在那兒,他的 第1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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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得薩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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