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時裡頭有那麼一疙瘩土豆。 晚上回到猶太區,又是半公升所謂的湯,加上一 片黑麵包和一個發霉的土豆。 對於把食物帶進猶太區的處分,就是晚點名時在錫廣場馬上當眾絞死。 儘管如 此,冒這種危險卻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徑。 每天傍晚當勞動隊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來進入大門時,羅施曼總是和他的幾個 同夥站在入口處,對進來的人作現場檢查。 他們可以隨意叫一個人,不論男女老少, 命令他離開隊列在大門旁邊把衣服剝光。 如果從衣服里找到一個土豆或一塊麵包, 那麼當其他人走向錫廣場進行晚點名時,這個人就得留在後面。 大家集合完畢后,羅施曼就昂首闊步地走來,後面跟著黨衛軍警衛和十來個倒 霉蛋。 其中的男人登上絞刑台,脖子上套著絞索,等待點名結束。 然後羅施曼沿著 絞架走過,向他頭上的那些面孔齜牙獰笑,並且逐一踢去他們腳下的椅子。 他喜歡 在臨死者的當面干這一手,使他們能看見他。 有時他假裝要把椅子踢掉,而在最後 一刻又把腳縮回來。 當他看到受刑者站在椅子上顫抖——以為自己已經吊在絞索上,實際仍舊站在 椅子上——就縱聲大笑。 有時受刑人會祈禱上帝,有時他們會喊著求饒。 羅施曼喜歡聽這個。 他假裝自 己有點聾,豎起耳朵問道:「你能大聲點嗎?你說了些什麼?」 他踢掉椅子——它實際上更象一個木匣子——之後,就轉過頭來對同夥說: 「天哪,我真該有一個助聽器。 」 在不多的幾個月里,對於我們這些囚犯來說,愛德華·羅施曼變成了惡魔的化 身。 他幹什麼都是花樣百出的。 當婦女帶食物進來被抓著了,她首先得看著男人被處絞刑,特別是碰上其中有 她的丈夫或兄弟。 然後羅施曼讓她在我們面前跪下(我們沿廣場的三面排列),由營地的理髮師 剃光她的頭髮。 點名完了之後,她就被帶到鐵絲網外面的墓地,讓她掘一個淺坑,然後跪在坑 邊,羅施曼或旁的黨衛軍用手槍頂著她的後腦殼開一槍。 誰也不讓去看這種行刑 的場面,不過拉脫維亞的警衛漏出一些風聲說,他時常讓子彈在婦女的耳朵邊擦過, 使她囚驚恐而掉進坑裡,然後再爬出來跪在原地。 有時他開空槍,只不過咔嚓一響,而這個婦女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這些拉 脫維亞人都是些兇殘的傢伙,但羅施曼搞的這些把戲卻使他們震驚。 在里加有那麼一個姑娘,自己冒著危險來幫助囚犯。 她名叫奧莉·阿德勃,我 相信她是從慕尼黑來的。 她的姐姐傑達因帶食物進來已在墓地被槍斃了。 奧莉是一 個非常漂亮的姑娘,得到了羅施曼的垂青。 他收她當小老婆——正式的名義是女僕, 因為一個黨衛軍與一個猶太姑娘是不許存在那種關係的。 當她被允許到猶太人居住 區來時,她經常偷帶一些藥品來,這是她從黨衛軍庫房裡偷的。 這種串當然要處以 死刑的。 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我們在里加船塢的船上干木工活的耐候。 在一個冬末,我確信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飢餓、寒冷、潮濕,過度的勞役和經 常的肆虐把我健壯的體格折磨成皮包骨頭。 我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已是一個眼邊 紅腫,兩頰下陷,形容憔悴、毛髮稀疏的老頭了。 我才剛到三十五歲,看起來年紀 第1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敖得薩檔案》
第19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