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娶來當老婆哩!」大川憮然輕嘆。 有人敲門,然後,穿制服的警員探頭進來。 「什麼事?」大川探長問。 「對不起。 」警員向檢察官點頭示意,走至探長面前。 「四季書房的吉野奈穗子來了,說是想見木內巡官……」 「吉野?是負責和真木英介聯絡的那位編輯?」 「是的,敝局的木內巡官前天曾去見過她。 她說有事要當面說明……」 「木內不在局裡吧?沒關係,帶她到這裡來,正好檢察官也在,可一起聽聽她怎麼說,說不定帶來好消息也未可知呢!」 -- 吉野奈穗子身上隨時都散發一股青春氣息,無論是那漆黑的眼眸、波浪狀的秀髮、迷人的酒窩、潔白的貝齒,都予人清新的印象,似乎自她體內不斷有活力湧出。 但是,此刻的奈穗子臉上卻浮現疲倦已極的神情! 「請坐。 」大川說。 「這位是千草檢察官,我是警視廳的大川。 」 「抱歉,我是吉野。 」奈穗子凝重的致意。 坐下之後,望著探長。 「……我看了今天的報紙,見到真木先生已被殺害的消息,那是真的嗎?」 「很遺憾,警方是這樣判斷的。 」大川回答。 「這是依科學根據所做的判斷,再配合各種情況分析,我想,應該不會有錯。 所以,現在已視為命案,正開始進行調查。 」 奈穗子默默頷首,咬緊嘴唇,低著頭,置於膝上的雙手手指,抓緊裙子,似乎正強自忍住悲傷! 年輕警員端茶進來,在三人面前放好。 大川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說:「請用茶。 」然後,自己也啜了一口。 「關於這件命案,你有什麼要說明,是嗎?」 「是的。 」奈穗子抬起臉。 「前天,木內先生和小諸來的一位刑事曾至公司找我,當時,提到說發現了真木先生的上衣,以及一張紙片之事。 」 「嗯。 」 「那張紙片上寫著『我也是那盲目之鴉』,所以,木內先生問我,真木先生是否曾跟我提過有關盲目之鴉的事。 後來,我告訴主編,主編說,盲目之鴉可能是真木先生喜歡使用的名詞,說不定在他的作品中會存在。 因此,這兩天我一直在讀他的著作。 」 靜靜聽著的千草檢察官忍不住上身傾向前,問:「你發現了嗎?」 「是的。 」奈穗子點頭,從印有公司名稱的信封里拿出一冊書。 「這是真木先生的著作《異端詩人的家譜》,其中引用的詩之一節,有盲目之鴉的名詞,作者是詩人大手拓次……」 「什麼?大手拓次!」一瞬之間,檢察官眼中炯炯發光。 這位詩人的姓名,他記憶猶新。 水戶大助所拍攝的最後兩張照片是拓次的文學碑,碑面上刻有「陶器之鴉」的詩。 看來,兩起命案背後都有大手拓次的影子存在…… 「請讓我看看。 」檢察官說。 「請。 」奈穗子翻開以別針夾住的書頁,遞給檢察官。 「這裡面有關大手拓次的文章相當長,我已將重要的部份全部劃出來了。 」 「就是用紅筆括弧的部份?」 「是的。 」奈穗子又從信封里拿出數張紙,置於大川探長面前。 「這是同一部份內容的影印。 我不知道是否有助於案情的偵查,不過,先影印了三分!」 「嘿!這太好了,當編輯的人畢竟心思比較縝密,謝謝你。 」 「不,我只是……」奈穗子說著,咬緊下唇。 她本來想說:我只是憎恨殺害真木先生的兇手,希望找出兇手予以報復!那句「盲目之鴉」或許只是追出兇手的微弱線索,但,我一定要親自找出。 這兩天我不分晝夜的讀著真木先生的著作,終於找到了,我只不過是做了這點事而已…… 突然之間,淚水奪眶而出,沿著奈穗子臉頰往下流。 但是,千草檢察官和大川探長並未注意到,他倆的視線都已被真木的文章吸引住了。 -- 「詩人常具有病痛的靈魂,但是,大手拓次同時兼具病痛的肉體。 如前在《拓次——其青春》中所述,他在十七歲時罹患中耳炎,更受併發的腦病所苦,一般認為,那是結核性腦膜炎。 因為,他的父親在三十歲,母親在三十三歲就病逝,都是死於結核! 無論如何,折磨他的頭痛之苦,以及中耳炎後遺症引發的重聽(左耳幾乎聽不見聲音),在其青春前期投下了陰影。 他的『病痛的肉體』之另一創痛為左眼的暫時性失明。 拓次直至四十七歲生命終結為止,從未娶妻,有人認為他是純潔孤高的詩人,一生連女人身體都沒碰觸過。 但是,只有一次,他和女性有了交往,對方是在他的故鄉群馬縣磯部溫泉的旅館女服務生。 從目前的各種資料可知,他由於此次經驗,被女人傳染了惡疾,招致左耳失聰。 當時,他二十五歲。 當然,他接受治療了,失明的不安一直沒有消失。 其後,他仍常至眼科醫院檢查。 對他而言,眼和耳是終生的痼疾! 我之所以敘述他的疾病及身體的缺陷,並非故意貶低這位特異的詩人,我的著眼點是要解明這種生理因素在其心理,甚至作品上有產生何等的作用。 文藝心理學或文藝生理學的名詞尚未有定論,但,假定這能成為學問的一個部門,詩人大手拓次的存在,無疑是最佳研究對象。 第3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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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的烏鴉》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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