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道這兒有很多錢,剛才把門砸開時,除老劉以外誰也沒讓進來……這個房子就像畫家的工作室,沒有擺書架、柜子一類東西。 只要眼睛轉個圈兒,就可以一目了然……可是,現在奇怪呀!二十五萬元沒有了。 它不是知張紙條子,而是二十五萬塊錢哪。 就是英鎊,體積也不小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時,策太郎的頭腦里一片混亂,他無論如何也解不開這個「謎」。 「我真是一點也不明白。 」策太郎說。 「是啊。 他媽的!連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 那須的話聽來很粗鄙,策太郎也不能不點頭稱是。 此刻,策太郎確實陷入混亂之中。 那須則不然,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他都能冷靜地對待。 他畢竟是受過諜報訓練的,極少有激動的時候。 然而,遇到這種情況,連那須也感到棘手了。 不多時,芳蘭請來了一位戴金絲眼鏡的醫生。 「以後的事,只有拜託醫生了。 咱們走吧!」那須催策太郎快走。 於是,他們二人走出了悠悠館。 「找警察不好嗎?」策太郎問那須。 「北京有警察嗎?」那須搖搖頭說。 在此之前,維持首都治安的是步軍統領【注】,至於市井瑣事均由各「坊」處理。 北京城共分十個坊。 清廷效法袁世凱搞軍隊現代化的做法,用現代化設備武裝警察,並派人出使外國考察有關警察方面的情況,以便改革機構。 但在義和團事件發生時,北京正處於無警察狀態。 【注】官名。 清代提督九門巡捕五營步軍統領的簡稱。 掌管京師正陽、崇文、宣武、安定、德勝、東直、西直、朝陽、阜成九門內外的守衛巡警等職,由親信的滿族大臣兼任,通稱為九門提督。 辛亥革命后仍沿設,1924年其職權歸入京師警察廳——譯者注 義和團事件爆發后三年,北京好不容易逐漸安定下來。 但是,北京內城外城新設置的巡警總廳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至今尚令人懷疑。 從事過諜報工作的那須,似乎覺得自己要比清朝巡警總廳更有能力處理這類案件。 可是,策太郎問及此事時,那須卻採取了搖頭的消極態度。 他心裡想:「現在連我都感到無能為力,更何況那些愚蠢的傢伙呢。 」 他們走出悠悠館,在井邊的一張陶瓷凳子上坐了下來。 在這個遮雨篷子的水井旁邊,有一間存放水泵和水槽的小房。 看到這間小房裡的設備,那須便聯想到另一個人。 他說:「那桐家裡也有這類設備。 」 清廷的顯貴那桐在那須所住的金魚衚衕建造了一套規模宏偉的住宅,還安裝了家用簡易自來水管。 當時這種設備在北京城亦屬罕見。 「這口並的水是通向悠悠館的。 」 策太郎自言自語地說。 這時,在他腦海里像上天給予了啟示似地突然閃現出一個念頭。 到目前為止,他一直認為悠悠館是個密室;然而,現在看來,悠悠館和外部的聯繫並未完全被切斷。 「到底該館與外界有什麼微妙的聯繫呢?簡易自來水管確實被引進悠悠館。 然而,那隻不過是金屬管。 何況鑿牆時要在洞的周圍用水泥把這種金屬管固定下來……」 策太郎前思後想感到不對頭,又責備自己:「我今天怎麼了?真笨。 實在不大正常啊!」 「不可能通過直徑數厘米的水管和外界聯繫吧?這麼細的管子,只能輸水啊……」 策太郎嘟嘟囔囔的聲音傳到那須的耳朵里。 真不愧是那須,他的感覺的確敏銳。 他彷彿察覺到策太郎考慮的問題和他那傻裡傻氣的神態。 於是微笑著說:「不管哪一家安裝水管、煙囪和排水孔,都要在牆上鑿洞的。 悠悠館既然有家用簡易自來水管,當然要有供水口啦。 實際上,沒有一家能將家院嚴絲合縫地密封起來的喲。 」 那須說到這兒,抬頭看了看悠悠館。 然後又歪著腦袋說:「不過,這兒似乎沒有煙囪。 」 「悠悠館只是工作場所,不會生火燒水做飯的。 」策太郎解釋說。 「可是,北京冬天很冷啊。 悠悠館好像連個炕也沒有。 」 「聽說嚴冬一到就不工作了。 事實上現在已經快到冬天。 據說到那時悠悠館就鎖上門,來春才再開始工作呢。 」 「是嗎?對業餘愛好者來說,這樣做是無所謂的。 現在連咱們坐在這兒都覺得有些冷了。 是不是因為悠悠館不用火就沒設煙囪呢?反正他們家裡人不在那兒住……」那須抱著胳膊說。 如果從密室的角度觀察,悠悠館確實有高度的嚴密性。 輸水管只連水槽或水井,而悠悠館唯一與外部相通的地方只有排水口,排水口用的管子是很細的鉛管。 這根鉛管從牆壁伸出來不過五厘米,管口朝下,它的下面就是水溝了…… 「連嬰兒的手都伸不進去嘛。 」策太郎自言自語地嘟嚷著。 「啊!你說的是排水口嗎?」 機敏的那須立刻理解到策太郎的意思:「你說這話似乎理由不充分。 倘若你是清政府的警察,調查這個案件時,你首先從哪裡著手呢?」 「嗯,是啊……」棒槌學堂·出品 策太郎像考生一樣,聚精會神地思考著。 他想,悠悠館的四個窗戶都是由裡面扣上的。 當初他進入悠悠館,立刻就發現了這一特點。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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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悠悠館》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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