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前,淺見拜託明美,如果想起什麼,就按名片上的地址和他聯絡。 -- 一到宮津市內,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街上旅館和土特產商店一家挨一家,沒有帶傘的遊客們三五成群地在街上跑著。 計程車司機們正在和公司聯繫,確認業務日報情況。 中午十二點多,那天送梶川的計程車正好把淺見送到宮津的天橋立。 「他說要去文殊堂,坐人力車參觀天橋立,然後去舞鶴。 他在這兒下車后,確實是朝天橋立方向去的。 當然是一個人。 」 司機把自己看到的、梶川那天行程的最後一部分說給淺見聽,等淺見下車后,他又返回了大江車站前的營業所。 毛毛細雨只是把路面打濕了,看樣子不會下個不停。 戴著防水性能很好的網球帽,穿著夾克衫的淺見絲毫不擔心會被雨淋濕。 站在梶川下車的地方,看著日本三景之一的天橋立,淺見不禁感慨萬千。 天橋立是一個沙堤,把宮津灣分成外海(與謝海)和內海(阿蘇海)。 在全長3.6公里,寬19米至49米的被白沙覆蓋的長長的沙洲上,大約有6600棵青松繪成了一幅美林圖。 和陸地分開的沙堤的南端叫做「小天橋」,經過一番修整后,陸地和天橋立之間的水域就像一條運河,而迴旋橋則把陸地和天橋立連接起來了。 淺見走近的時候,迴旋橋正好轉了個九十度,以便讓礦石搬運船通過。 當迴旋橋轉回來的時候,已有十名遊客在等著過去。 計程車司機說的「文殊堂」指的就是從橋前往左稍走一點就到了的智恩寺。 據告示牌的解說稱,這也是日本三個文殊菩薩之一。 可是,即使這麼說,淺見也不知道另外兩個文殊菩薩在哪。 也許雨天也是不錯的天氣吧,看不到一輛人力車。 淺見向管理迴旋橋的值班人員一打聽,才知道聯繫人力車的地方。 原來,人力車的生意通常是由幾個旅館的引路人合作經營的。 「你說的人力車,就是跨斗三輪車吧。 」 值班員笑道。 淺見照值班員告訴他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只聽見一個男人很精神地說:「啊,您要車嗎,我馬上過去。 」 「不,我不要車,只是想向你打聽件事……」 「這麼說,您是來採訪的?」 「是的,可以這麼說吧。 」 淺見立馬答道。 「我明白了,那麼請您在那稍等片刻。 」 大約五分鐘后,「跨斗三輪車」就來了。 正像迴旋橋值班人員說的那樣,這不是普通的人力車,而是戰後不久,在日本出現的、在印尼被稱作「黃包車」的帶車篷的跨斗三輪車。 車夫戴著一頂圓草帽,胸前圍著一塊深藍色的護胸,下身穿著一條緊腿褲,上身則穿著一件紅領的半截外褂。 這樣一身打扮,蹬著過去的人力車,真讓人覺得很幽默。 「您這麼忙,我突然打擾,真是對不起。 」 淺見一邊拿出名片,一邊致歉。 「什麼呀,沒關係的。 今天不忙,還要請您給我們好好地宣傳一下呢。 」 這個車夫是個非常具有男子漢陽剛之氣的男人,一張飽經日晒的臉上,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他也給了淺見一張大大的名片,上面用黑體字印著: 宮津觀光協會藤井直樹 上路前,淺見拿出照相機,變換著角度拍了好幾張,有時也請過路的遊客來一張。 藤並好像以前接受過很多次媒體採訪,非常熟練地擺著各種姿勢。 淺見不停地拍著照片,聽著藤井介紹一些有趣的事後,若無其事似地拿出梶川老人的照片。 「實際上我是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個人的事……」 淺見的話還沒說完,藤井就叫道,連臉色都變了。 「啊,這個老人是那個被殺的嗎?」 「那麼,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當然知道。 就是最近,大概一個月前吧,在舞鶴遭搶劫,被殺死的那個人吧。 我還記得在那前一天,我用車送過這位客人。 」 雖然藤井說「前一天」,可實際上梶川被殺就是在坐他車的那天晚上。 「我看了報紙上登的照片,可是不大清楚,我猜也許就是那個人吧,果然是他。 那麼說,你是那個老人的朋友嗎?」 藤井好像有點害怕似地瞅著淺見。 「是的,可以算是朋友吧。 那麼,你沒有把那件事告訴警方嗎?」 「要告訴嗎?那種事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個警察模樣的人來過,啰啰嗦嗦地問了半天,真讓人受不了。 我雖說認識,但那也只不過是他坐過我的車罷了,沒有任何關係吧。 」 大概就像藤井說的那樣吧。 既然警察按照梶川的行程查到這兒來,而沒有查出藤井,那也不能責怪藤井保持沉默。 「老人當時給你什麼樣的印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沒有……總之是個非常好的人。 他很替我著想,說不要過於勉強,不用急,慢慢走,還給了我一些提神葯。 他說他在富山推銷藥品,決定幹完今年後就退職,這次為悼念戰友而進行豪華旅行什麼的。 」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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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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