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急瘋了,特蕾西!這兒的報紙上都是關於你的胡言亂語。 我沒法相信他們的話。 」 「沒有一點是真的,親愛的,一絲一毫也沒有。 我——」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打過,但找不到你。 我——」 「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我在新奧爾良的監獄里。 查爾斯,他們要把我送進監獄,可我完全是無辜的。 」她害怕得哭了起來。 「別哭。 聽我說。 報上說你開槍殺人,這不是真的,對吧?」 「我是開了槍,但——」 「那麼說是真的了?」 「可不是象報上說的那樣,親愛的。 完全不是那樣。 我可以把一切告訴你。 我——」 「特蕾西,你承認蓄意殺人和盜竊一幅畫兒的罪行里嗎?」 「是的,查爾斯,但那只是因為——」 「我的上帝,如果你那麼需要錢,總該和我商量一下……而你卻企圖殺人……我簡直無法相信。 我父母也無法相信。 你已經成里今天上午費城《沒日新聞》的頭條新聞。 這可是斯坦厄普家第一次遭到別人的閑言碎語。 」 通過查爾斯把極力自我剋制的聲調,特蕾西能夠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情感。 她對於他寄予著那麼大的希望,而他卻站在他們一邊。 她極力不讓自己高聲喊叫:「親愛的,我需要你。 請你到這兒來吧。 你可以把這一切都澄清的。 」 長時間的沉默。 「看來沒有多少事可以澄清了。 既然你已經承認幹了那些事情,還有什麼好澄清的。 我們家可經不起這樣的事情,想必你也能夠認識到這一點。 這對我們的打擊已經夠大的了。 顯然,我並沒有真正了解你。 」 每一個字都象鎚子砸在她的心上。 整個世界都在與她作對。 她有生以來還未感到這麼孤單過。 沒有一個人可以指望了,再也沒有了。 「那——那孩子怎麼辦?」 「你認為你的孩子怎麼辦好,就怎麼辦吧。 」查爾說,「很抱歉,特蕾西。 」接著,電話掛斷了。 她站在那裡,手裡握著已變成啞吧的話筒。 站在她身後的一名犯人說:「寶貝兒,如果你想和話筒同歸於盡,我可要找律師了。 」 當特蕾西返回她的單人牢房時,一個女看守通知她說:「準備明天早上離開。 五點鐘送你走。 」 ※※※ 有人來看望她。 在特蕾西最後一次見到奧托-施米特之後的幾十個小時里,他似乎老了好幾歲。 他看上去氣色很不好。 「我是特地來告訴您我和我妻子是多麼難過的。 我們知道所發生的事情不是您的過錯。 」 這句話要是出自查爾斯之口就好了! 「我和我妻子明天將給多麗絲太太送葬。 」 「奧托,謝謝您。 」 他們明天將要為我們母女二人送葬,特蕾西痛苦地想。 她躺在窄小的床鋪上,凝視著屋頂,整整一夜未合眼。 她和查爾斯交談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他甚至沒有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她不禁又想到了孩子。 她讀過女人在監獄里生孩子的故事,但那些故事距離她自己的生活是那樣的遙遠,彷彿她在讀另一個星球上的人的故事,可是現在卻在她身上發生了。 你認為你的孩子怎麼辦好,就怎麼辦吧,查爾斯已經說了。 她希望生下她的孩子。 可是,她想,他們不會讓我養育的。 他們會把孩子從我這裡帶走,因為我要在監獄里呆上十五年。 還是讓它永遠不知道它媽媽的好。 她哭了。 ※※※ 清晨五點,一名男警衛在一個女看守的陪同下,走進特蕾西的單人牢房:「是特蕾西-惠特里嗎?」 「是的。 」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那樣怪。 「根據路易斯安那州奧爾良教區刑事法庭的命令,你將被立即轉移到南路易斯安那女子監獄。 讓我們執行吧,姑娘。 」 她被押著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經過一些關滿犯人的牢房。 從牢房裡傳來一片噓聲。 「旅途愉快,親愛的……」 「告訴我,你把那幅畫兒藏在那兒了?特蕾西,寶貝兒,我想和你平分那筆錢……」 「如果你是去那所大房子的話,可以去找歐內斯廷-利特爾查普。 她會好好侍候你的……」 特蕾西走過她曾經用來打給查爾斯的那個電話機。 再見了,查爾斯。 她來到庭院的外面。 一輛帶有鐵欄杆窗戶的黃色囚車停在那裡,馬達開始啟動。 六個女人已經坐在車上,對面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警衛監視著。 特蕾西看著她的夥伴們的臉。 一個帶著挑釁的目光,另一個顯得煩躁不安,剩下的幾個則顯露出絕望的神情。 她們曾經歷過的生活方式就要結束了。 她們是被遺棄的人,就要前往將把她們象動物一樣鎖在裡面的鐵籠子。 特蕾西想知道她們犯的是什麼罪,是否也象她一樣是清白無辜的,而且她還想知道她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什麼。 第1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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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明天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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