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著桌子:「磁帶這種東西到哪兒都能買到的。 」 「這不是伸彥你的錯!」 尚美的目光如泣如訴,「你本來可以很快趕回家來的,都是那兩個強盜造的孽。 」 我無言以對,無力地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不管再如何追究責任,宏子也無法復生了。 事故發生十餘天後,我從住在隔壁的一位主婦那裡聽到了古怪的傳聞。 那位主婦住在我家後面,說是事發當日曾看到尚美從後門把煤油罐搬進我家裡。 「煤油罐?你大約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我心中怦怦直跳,追問道。 後門一側的小庫房的確是放置煤油罐的場所。 「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只記得是上午。 」 女鄰居想了好一會兒,又道:「但肯定是在事故發生之前吧,你想啊,誰會在壁爐導致孩子中毒之後再去添加燃油呢?」 「嗬……」 我困惑極了。 女鄰居是不會撒謊的,況且我也一直對燃油的突然增多心存疑問。 如果說是尚美添加的話,那便十分合乎邏輯了。 說不定她在事發之前就已經來到我家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況且,她還對自己的這一行為諱莫如深。 另有一事也是個謎團。 我家的客廳與廚房相連,當中用摺疊簾幕隔開。 據尚美作證稱,事發當時這道帘子是合上的。 我對此感到很不解。 因為我不記得那天早晨自己曾經有過拉上這道簾幕的舉動,想來也不會是宏子拉上的。 但是,如果帘子沒有拉上的話又與事故本身產生了矛盾。 因為,根據專家意見,綜合壁爐燃燒的時長和房間尺寸來考慮,如果當時這道簾幕沒有拉上,悲劇就不會發生。 我開始在暗中懷疑起尚美來。 莫非是她有意讓宏子中毒而死的嗎? 這不可能,我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尚美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然而,一考慮到作案動機,我的心中便產生了微妙的動搖。 在我與尚美的結合過程當中,最大的障礙就是宏子。 宏子對尚美怎麼也親近不起來。 雖然尚美常來我家,我們三人也會在一起吃飯,玩耍,但宏子自始至終只把尚美當做外人看待。 雖說她本是個認生的孩子,但對尚美如此排斥還是令我感到不可思議。 「可能是小宏還念著生母,才拒絕對我敞開心扉的吧?」 曾幾何時,尚美好像再也忍耐不住似地問我,我當即予以否認。 「沒那回事,她母親去世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嬰兒呢,怎麼可能對母親念念不忘呢?」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對她很好,也沒做錯什麼,宏子慢慢會懂事的。 」 「嗯,那是當然吶……」 我記得這樣的對話重複過數次,每一回尚美都擺出一副深為體諒的模樣,但誰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況且,宏子對尚美態度越來越惡劣,在她四歲的生日宴會上,竟不讓前來祝賀的尚美進門。 尚美不知所措,最後只好回去了。 如果能把那樣可惡的小孩除掉該有多好—— 尚美心中會不會萌生這樣的念頭呢?我可沒有能夠將之斷然否定的根據。 我試著推想尚美當日的舉動。 她原本確實是來我家測量房間尺寸的。 但當她看到睡在客廳的宏子后,便歹念橫生:在這門窗緊閉的房間里點燃壁爐,不就能導致這孩子一氧化碳中毒了嗎—— 又或許她並未心懷如此明確的殺機,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 畢竟點燃壁爐這一舉動本身是構不成蓄意謀殺行為的。 尚美靠近壁爐要想點火,卻發現燃油快用完了。 她知道裡屋的倉庫里有燃油罐,便加了油,點燃了壁爐。 確認壁爐開始燃燒以後,她緊閉客廳的門,並為了將事故現場營造的更為逼真,拉上了廚房與客廳之間的簾幕。 隨後,她出門轉悠了幾圈,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再度進屋。 不出所料,宏子已經暈倒在客廳里。 尚美打開門窗通風,並熄滅壁爐,叫來了醫生。 當然了,她就盼著宏子不治身亡呢。 至於那道簾幕的情況,她原本可能並不想提及,卻又怕因此與事故產生矛盾,露出破綻,便做了偽證。 經過這一些列推理,我對尚美的懷疑愈加膨脹起來,最終對此深信不疑。 但我從未想過要將這種懷疑告知警方。 我要親自查出真兇。 不管結果多麼可怕,我都必須做一個了斷。 如果當真是尚美害了宏子,我也只有親自殺死尚美來為了女兒報仇。 「回答我!」 我用雙手掐住尚美的脖子逼問道:「宏子是你殺的嗎?」 尚美悲傷地凝視著我,閉口不答。 「是你給壁爐添油的吧?你幹嘛要那麼做?」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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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們》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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