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口馬丁尼。 」她在吧台最角落的位子坐下后,對岡部說。 她看也沒看一眼其他的客人,當然也沒注意到慎介在場。 可是她悠哉地翹起腳的動作,卻明顯地顯示出她有意識到周圍的目光。 慎介不太清楚由佳在哪間店工作。 不過從她的髮型,可以知道是家一流的店。 因為如果每天沒有交給專業的美髮師打理,她那樣的髮型很難維持。 打從慎介還在「Sirius」工作起,她就常來這裡喝酒。 多半是自己一個人來,很少跟客人一道過來。 她通常獨自喝個兩杯雞尾酒,與調酒師聊聊股票與音樂后就回家去。 「酒店小姐也是各種人都有,也有人是用這種方法消除壓力吶。 」江島曾經感佩地說。 慎介的腦海中有個情景復甦了。 時間是在一年多前的夜晚,即是數個小時后發生車禍的夜晚。 由佳在那個夜晚也是一個人獨飲。 應該是喝——辛口馬丁尼。 那個夜晚她也點了這個。 雞尾酒是慎介調配的。 然而她喝的酒卻不只這個。 她之後又點了其他雞尾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個精光。 喝酒的方式氣勢洶洶。 「給我更烈的酒!」慎介記得她曾對他這麼說。 當然他反而是漸漸降低酒精濃度,最後讓她喝的飲料幾乎等同果汁。 儘管如此,她仍舊喝到爛醉如泥。 或許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喝個爛醉吧。 絕對是有什麼事讓她很不開心,不過即使她喝醉了也絕口不提。 慎介認為這是因為她是個很專業的工作者。 由佳當晚趴在吧台上一動也不動——鮮明地殘留在慎介記憶中的部分,就只有這些了。 問題在那之後。 就結果來看,慎介送由佳回家,在自己回程的路上發生車禍,但對細節部分的記憶卻極為模糊。 比如說,既然是送她回家,車上當然只有兩個人,但記憶中卻一丁點畫面也沒有,在腦海里怎麼也描繪不出由佳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情景。 慎介不認為這只是自己單純的遺忘,畢竟相較於送由佳回家前的記憶,兩者之間記憶鮮明程度,落差未免也太大了。 慎介對岡部說。 「可以幫我調琴苦酒嗎?」 岡部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或許會誤解慎介,以為慎介只是展現自己對雞尾酒廣博知識。 但慎介其實只是想借苦味刺激自己的腦細胞。 岡部一手旋轉細長的香甜酒杯,一手將香味苦汁塗在酒杯內側。 塗完之後,丟掉多餘的部分,注入冷卻過後的琴酒。 從酒液粘稠的狀態,可以看得出琴酒已充分冷卻了。 慎介拿起酒杯,調整呼吸后一口喝盡。 適中的苦味在口中緩緩擴散,全身的細胞也隨之蘇醒。 「不錯呢。 」慎介說。 岡部單邊嘴角上揚,笑了一下。 慎介暫時將酒杯放在吧台上,從高腳椅上下來。 他朝由佳走近。 由佳不可能沒發現有人站在自己身邊,她卻仍面向前方抽煙,表示婉拒男人隨意搭訕。 「好久不見。 」慎介說。 由佳用手指夾著香煙,面露不耐地回過頭去。 用一張她上班時卻不會出現的能劇面孔面對慎介。 但是當她的目光捕捉到慎介的臉時,猶如能劇面具的臉突然有表情出現。 她嘴唇微啟,雙眸瞪得斗大。 「你……」 「我是雨村。 之前多謝你的惠顧。 」慎介輕輕行了個禮。 「你不是已經離職了嗎?」 「暫時離職而已。 今天是來這裡玩的。 」 「嗯……」 「我可以坐這裡嗎?」慎介指著由佳身旁的空位。 「是可以啦……」 「那我就打擾一下了。 」他從自己的位子上把酒杯拿了過來,落坐在由佳身旁。 「其實我想請教由佳小姐一件事。 」 「是關於那天晚上的事。 」慎介四下張望,確認沒有人豎起耳朵偷聽。 「就是我發生車禍的那天晚上。 」 「我什麼都不知道。 」 「可是,那天晚上我送由佳小姐回家了吧?然後,就在之後發生了車禍。 是這樣子沒錯吧?」 由佳不發一語,面目猙獰地回瞪慎介。 「抱歉。 我想由佳小姐並不知道,我最近又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結果喪失了部分記憶。 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對不同的人問不同的事。 」 由佳眉頭微蹙。 「我大致上聽江島先生說過這件事……你連車禍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還不到一乾二淨的程度,該怎麼說呢,對細節的部分很模糊。 江島先生勸我不要勉強自己回想不開心的事。 可是對我來說,心裡頭總是有疙瘩。 」 「問我也沒什麼意義。 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只是被你順道載回家而已。 」由佳從慎介身上別開目光。 「這一點我明白。 所以我只是希望由佳小姐能告訴我,我送你回大樓時的情形。 」 「你要我說什麼?」 「什麼事都可以。 我是不是一邊開車一邊跟你聊天,或者你對當時搭車的情形有什麼印象之類的……」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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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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