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問是野野口老師嗎?」——女性的聲音,呼吸顯得很急促。 「我是。 」 「一大早來打擾真對不住,我是xx電視台的,關於昨晚發生的事件,可不可以和您一談?」 我大吃一驚!報紙上明明沒有我的名字,可是電視台的人卻已經風聞我是發現者之一了。 「這個……」我思索著應對之策,這可不能隨便亂講,「你想談什麼事?」 「關於昨晚日高先生在自宅被殺害一事。 我聽說和夫人理惠小姐一起發現屍體的就是野野口老師您,這是真的嗎?」大概是談話性節目派來的女記者吧,竟然大刺剌地就直呼我老師,神經粗得教人有些不快。 不過,不管怎樣,也不能因此就亂講一通。 「嗯,是真的。 」我答道。 身為媒體人的興奮透過門傳了進來:「老師您為什麼去日高家呢?」 「對不起,該講的我都對警方講了。 」 「聽說您是因為發覺屋子怪怪的,所以才通知了理惠小姐,可否請您具體說明是哪裡怪怪的呢?」 「請你們去問警方。 」我掛上了對講機。 之前就聽聞記者的犀利,沒想到電視記者的採訪當真是無禮至極。 難道他們就無法體會這一、兩天我還沒辦法跟人討論這件事嗎?我當下決定,今天就不出門了。 雖然我很關心日高家的事,可是要到現場去探看恐怕是不可能了。 然而,沒想到我正用微波爐熱牛奶時,門鈴又響了。 「我是電視台的人,可否打擾一下,相您談談?」——這次是個男的——「全國民眾都很想知道進一步的真相。 」 如果日高不死就好了,我的心裡不禁出現這種悲痛萬分的台詞。 「我也只是發現而已。 」 「不過您一直和日高先生很親密吧?」 「就算是這樣,關於事件,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 「可是還是想打擾您一下。 」——這男的死不罷休。 我嘆了口氣,讓他一直在門口哀求也不是辦法,會打擾到鄰居。 對這些後生晚輩,我就是沒輒。 將對講機的話筒擺好,我走出玄關。 門一打開,麥克風全都湊了上來。 結果,在訪問的夾擊下,我的一整個早晨就泡湯了,連要好好吃頓早餐都沒有辦法。 中午過後,我一邊收看電視的訪談節目,一邊吃著鳥籠泡麵,突然螢幕上大大映出我的臉孔,害我不小心就噎住了。 那是今天早上才拍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播出來了。 「聽說您小學就認識日高先生了。 就野野口先生的角度來看,他是個怎樣的人呢?」女記者以尖銳的聲音問道。 面對這樣的問題,鏡頭前的我想了很久。 當時我自己沒有發現,不過這段沉默竟意外地長,影像就這麼定住了,電視台大概是來不及剪接吧?可以想見當時在場的記者先生們肯定很不耐煩,這樣看著畫面,我才徹底領悟到。 「我想他是個個性很強的人,」鏡頭前的我終於開口了,「有時你會覺得他為人很好,不過他也有冷酷到令人驚訝的一面,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吧?」 「您說的冷酷,可否舉例加以說明?」 「譬如說……」我一邊說一邊沉吟了一下,「不,我一時也想不出來,何況這種事我也不想在這裡講。 」 其實,當時我腦海里浮現的是日高殺貓的那件事,不過,它並不適合在傳媒前公開。 「對於殺死日高先生的犯人,你有話想對他說嗎?」問了幾個流俗的問題后,女記者不忘補上這句陳腔濫調。 「沒有。 」這是我的回答,一旁的記者顯得頗為失望。 之後,棚內的主持人開始介紹日高生前的寫作活動。 就擅長描寫人間百態的背景來看,作家本身的人際關係肯定也很複雜,這次的事件恐怕也是受此牽連的吧?——主持人的話里隱約透著這層意思。 接著他又提到,最近日高因為《禁獵地》這部作品而捲入風波,已故版畫家被影射為小說的男主角,他的家人還因此提出抗議。 不過,媒體似乎還沒查到,昨天畫家家屬之一的藤尾美彌子曾造訪日高。 不只是主持人,連偶爾以來賓身分參加這類節目的藝人都大放厥詞,各自發表他們對日高之死的看法。 不知為何,我忽然感到一陣厭惡,關掉了電視機。 想要知道重要事件的相關消息,nhk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日高的死還不到公共頻道為他制播特別節目的程度。 這時電話響了,我已數不清這是今天的第幾通電話了。 我總是想,萬一這和工作有關就糟糕了,所以都會拿起話筒,可是至今為止,千篇一律都是媒體打來的。 「喂,我是野野口。 」我的口氣已經有點不悅了。 「你好,我是日高。 」咬字清晰的聲音,肯定是理惠沒錯。 「啊,你好。 」這時候該講些什麼,我一時想不出來,只能勉強湊出一句奇怪的話,「後來怎麼樣了?」 「我昨天住在娘家。 雖然心裡知道必須和很多地方聯絡,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 「是啊,你現在人在哪裡?」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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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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