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急了,連忙給他賠禮道歉,並解釋說師傅他要不是受了傷也不會麻煩您老人家,還請您儘快把東西做出來,晚了就麻煩了。 胡老頭一聽臉色就變了,問我師傅怎麼受傷了,我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 胡老頭說:「怎麼不早說!快拿來我看看!」我趕緊又把那張紙和二百塊錢遞過去。 胡老頭仔細看了看紙條,問我們之前遇到什麼邪性玩意了,我說是五通神,胡老頭聽了也是一怔,然後趕緊走到院子里那堆木頭跟前找了起來,最後他從木材中拖出一塊厚實的木塊,讓我去搭把手。 我跟胡老頭抬著大木塊走到了旁屋,一進門我就見到了之前那個穿海魂衫的小男孩,他看見我也急忙躲得遠遠的。 我遲疑著看向胡老頭,他說:「這就是我兒子,如果他沒死,你都得管他叫叔。 」 胡老頭馬上就開始著手鋸木頭,扭頭對我說:「你去院子里那個大香爐里弄點爐灰過來。 」我急忙照辦,之後他讓我把香灰倒進旁邊的桶里,再去旁邊的屋子幫他拿一些東西過來,之後就沒我什麼事了。 我看著胡老頭緊張的樣子,心裡很好奇,於是問道:「我師傅讓您做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胡老頭沒停歇,直說了一句「棺材」。 我看了看那些木頭,心想做棺材這點木料肯定不夠,難不成是小棺材?不過我也沒問,心想胡老頭這會這麼忙,問了也白搭。 胡老頭到是問起我來,洪大爺到底中的是什麼蠱,我趕緊把這事前前後後給他講了一遍,不過他默默聽著也沒吱聲,手上的活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胡老頭抬頭問我:「你師傅,就沒有管我要什麼東西嗎?」我這才想起來,臨走前洪大爺交代我說,讓我催胡老頭還債,我就趕緊跟胡老頭說了,他聽后笑了笑,放下手上的活轉身出屋了,沒一會兒他拿回來一個木盒子遞給我,說:「這東西我十年前就做好了,本來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管我要,沒想到啊,臨老還是讓他盼到了……」他說完又接著埋頭幹活了。 我捧著這個長木盒,心裡痒痒的很,於是就問胡老頭這是什麼東西,我能不能看看。 胡老頭笑了一聲問:「你師傅現在有幾個徒弟啊?」我說就我一個,「那這東西就是給你的,你看唄。 」說完又忙他的了。 我心想洪大爺之前跟我提到過法器的事,看這個木盒子的長短大小極有可能就是一把巫刀,我趕緊打開了木盒,裡面果不其然,一把一尺來長、兩指多寬的匕首,刀鞘上寫著密密麻麻一堆苗字,非常精美。 拔出巫刀,只見刀身上也有許多文字,但好像不全是苗字,我並不認得,但我很是喜歡,一時愛不釋手的。 胡老頭見我欣喜的樣子,說道:「這把刀還沒開刃,需要用佩戴者的血才行,等我做好了這個棺材再幫你弄吧。 」我點頭說謝謝。 見胡老頭的架勢,估計一時半會這棺材做不好,我走了一天的路其實已經很乏了,很想睡覺,但又不好意思,為了給自己提提神,我便想跟胡老頭聊天。 「胡大爺,之前聽您說,您把自己的陽魂依附到了紙人身上,這陽魂是什麼啊?」我虛心的問道,胡老頭到是有點驚訝,說陽魂我都不知道,然後他就解釋起來。 其實很好理解,人死後有陰靈,人沒死的時候身上的靈魂就叫陽魂。 胡老頭接著又跟我說了很多這方面的東西,不過都是按照他道家的理論講解的,我聽得一知半解。 最後實在沒什麼可聊的了,我就問胡老頭為什麼石門壩村子里晚上連聲狗叫都沒有? 胡老頭反倒是挺驚訝,說不能吧,於是他就沖屋外喊了一句:「兒子!過來!」那個穿著海魂衫的小男孩出現在胡老頭身邊,胡老頭問:「村裡晚上連聲狗叫都沒有?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小男孩捂著嘴巴在胡老頭耳邊說起了悄悄話,胡老頭邊聽邊點頭,說完后小男孩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 胡老頭說:「說是有一夥狗販子,把縣城附近幾個村的狗都買走了,好像是要送到廣西去做成狗肉罐頭,出口到朝國和韓城那邊。 」我心想這些狗也太可憐了,給主人看家護院結果卻是這個下場,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是胡老頭搖醒我的,我看到桌上放著一口小棺材,胡老頭叫我過去看。 他把棺材蓋一掀開,只見棺材裡面畫的一格一格的,我問胡老頭是什麼名堂,他又擺出那洋洋得意的表情說:「這是墨斗線,墨汁混合了雞血和爐灰,加強禁錮邪靈之用!別人是彈在棺材外面,我是彈在裡面,不過可別弄掉了啊。 」說完他把一塊紅色的綢布鋪到了棺材里,然後把棺材蓋上了。 第二十一章 封印五通神 胡老頭叫我趕緊到院子里來,說是幫我把巫刀開刃,我急忙跟了出去。 一出房門我就見到院子正中的香爐前擺好了一張供桌,供桌鋪著黃緞布,桌上放著我那把巫刀,周圍還擺著糯米、雞蛋、三清鈴等道家施法用的東西。 我走上前問胡老頭我要幹什麼,胡老頭說:「首先你要念誦你們法門的咒語,祈求祖師爺保佑,然後用這把巫刀的刀尖劃破手掌,把血滴在刀身上,然後我就給刀開刃,記住!念咒不能停!」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按照胡老頭交代的,我把手掌上的血滴滿了刀身後就遞給他,我一直在不停念誦著經咒,就是起咒的那一整段經文,心裡祈求祖師爺保佑。 胡老頭正握著巫刀在細油石上來回磨,翻來覆去的磨了好久。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他才說大功告成。 我問不是還要給巫刀念加持的經咒嗎?出門前洪大爺還特意給了我一本,不過沒時間背。 胡老頭說那是我們法門的事,他這一環節已經完成了,別的他管不著。 我拿著巫刀左看右看,只見這刀身上只有窄窄的那一條如同米線粗細的刃口,心有不解於是便問胡老頭,他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這是巫刀,是法器!嚇鬼用的,又不拿它來殺人!」我連忙說自己拜師時間不長,還不太懂這裡面的事,多謝賜教。 胡老頭指了指旁屋灶台上放著的一碗米粉,對我說:「趕緊吃點東西,等會我送你去縣城,你認識他兒子洪興國嗎?」我點點頭,「叫洪興國開車送你回黑石寨,五通神這玩意太邪性,你師傅做的那玩意根本封不住,所以還是儘快為妙。 」我說麻煩您了。 雖然是具小棺材,但也有兩個枕頭那麼大,路上不好帶。 胡老頭幫我用棉布包了兩層然後拿裝米的麻袋套著,最後用麻繩扎出來兩根帶子方便我背著,我們這才上路。 到了興國叔的小商店門口他才把我放下,然後他叮囑興國叔快點開車送我回黑石寨,這才哼著歌走了。 在車上興國叔問我怎麼回事,我才把事情給他說了,興國叔聽了只是笑笑。 我問興國叔,洪大爺跟這個胡老頭到底有什麼交情,怎麼他倆互相都不太對付?興國叔說:「老胡以前是個遊方道士,到了我們村遇上了阿爸,兩個人就開始鬥法,結果誰也沒斗過誰,誰也不服誰,時間一長他倆反而成了朋友,還教對方自己的法術,是形影不離的知己。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他們倆就翻臉了,最後老胡就搬到石門壩村,他們的來往就越來越少了。 」 原來之前洪大爺跟我說的那個教他法術的道士就是胡老頭,可他倆明明是那麼好的知己,為何現在卻不相往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改變了他們的關係?回去有機會真得好好問問洪大爺。 不到中午我們就回到了黑石寨村,比較意外的是,洪大爺的家門口停著一輛車,看上去挺高級的。 興國叔說那車叫桑塔納,他眼饞好久了,明年要是生意不錯的話打算買一輛。 我對車沒什麼概念,認為能比走路快的就是好車,但是興國叔的小貨車在桑塔納旁邊一停,我頓時就覺得桑塔納是真好看。 我跟興國叔推開門走進屋子,看見洪大爺正在給一個人施法,那個人穿得西裝革履的很有派頭,只是他很胖,跪在洪大爺面前那褲子都快崩開了。 旁邊還站著個人,見我們進來就說:「你們是幹什麼的?」語氣很沖。 興國叔很不高興地說:「你又是幹什麼的!我回自己家關你什麼事!」 我也對那個出言不遜的人很厭惡,但是我實在怕他們吵起來打擾到洪大爺施法,於是趕緊拉著興國叔出門,但是那個人也悻悻地一起走出來,對著興國叔點頭哈腰的直說抱歉,經過一番了解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在裡面正在接受洪大爺施法的人姓吳,跟我們說話這個人是吳老闆的秘書,暫且叫他小張,據小張說吳老闆是做罐頭生意的,罐頭直接出口賣到國外去,在廣西有自己的屠宰場和食品加工廠,這次來雲南是想收點肉狗,因為吳老闆剛簽下來一筆狗肉罐頭的大單,廣西好多個飼養基地的狗都被他包下來了,可是仍然不夠。 聽到這我就打斷他,問:「縣城那邊的石門壩村裡的狗也是你們收的?」小張說是,不僅石門壩村的狗,離縣城近的幾個村子里的狗都已經被他們收的差不多了,前兩天剛想來黑石寨村收狗,結果就出事了。 我忙問他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張說他們這次來雲南已經收了好幾個縣鎮的狗了,都運到省里的屠宰場進行屠宰,然後再統一運送去廣西。 來雲南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可是一個星期前開始,他就發現吳老闆有點不對勁了,我問怎麼不對勁,小張說開始的時候只聽見吳老闆說夢話,說「別纏著我」之類的,可是後來經常被噩夢嚇醒,還躲到小張房間里來,一躲就是一晚上弄得小張也睡不好覺。 小張問吳老闆夢到什麼了,吳老闆就說夢見有很多狗追著他,最後都撲向他把他全身咬得血肉模糊的,次次都疼醒,可是醒來看身上什麼傷痕也沒有。 還有一次他們進村收狗,吳老闆硬是說背後有一大群狗跟著他,可是小張一看哪裡有什麼狗啊,以為吳老闆為了趕訂單壓力太大,也就是安慰一下沒當回事,結果晚上開車回賓館的時候,小張的確從倒視鏡里看到有一大群綠眼睛跟在他們車後面,嚇得他踩了急剎車差點撞樹上。 最恐怖的一次,是有一天早上小張剛睡醒,想去叫吳老闆吃飯,結果一開房門吳老闆就撲了上來想咬他,幸虧小張身材比較壯實把吳老闆制服了,接了幾盆涼水把吳老闆潑清醒了,可是吳老闆什麼都不記得了。 最後他們覺得吳老闆可能撞邪了,於是四處打聽有沒有驅邪治鬼的法師,最終就找到洪大爺這了。 興國叔聽完,問道:「你們在村子里收買狗,一條狗給多少錢啊?」小張說身長過1米的給20塊錢,不到1米的給5塊錢。 興國叔想了想問:「村子里基本上每家都養狗,那些狗有時候成群結隊的一起玩,不過最後都知道回家,可是也有的是幾天才回一次家,你們就那麼老實每條狗都給錢?」小張嘿嘿一笑,說其實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狗都是找不到主人家,讓他們強行擄走的。 這時候洪大爺推開房門走出來了,說他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吳老闆身上戾氣太重,如果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再來驅邪施法也是無濟於事。 小張趕緊給吳老闆介紹興國叔和我,吳老闆顯得很客氣,趕緊遞煙,興國叔接過煙就跟吳老闆寒暄著,洪大爺把我拉到一邊問:「東西做好了?」我指了指身邊的麻袋,洪大爺點了點頭,然後對吳老闆和小張說道:「我還有要事要辦,你們就先請回吧。 記住!再繼續這樣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 」 吳老闆賠著笑臉點頭說是,小張去發動那台桑塔納了。 我趕緊把麻袋裡的棺材拎進屋,洪大爺說今天夜裡就施法禁錮五通神,讓我趕緊熟悉一下禁錮經咒,我這才想起來,之前洪大爺給我的那本手抄本,我還一頁都沒翻過呢。 吃晚飯的時候,洪大爺有意無意的問起我胡老頭的近況,我心想是不是老人家都抹不開面子,明明都挺惦記對方的,嘴上卻還是逞強,我乾脆把這一路的經過完完整整的給洪大爺講了一遍。 洪大爺聽完自言自語:「這個牛鼻子還是那麼不正經……」 吃完晚飯興國叔就先回縣城了,我跟洪大爺拿好那些東西也進山了,洪大爺說子時施法,但是要提早去做好準備。 我跟洪大爺走在去法壇的小路上,我把胡老頭給我的那把巫刀取出來給洪大爺看,洪大爺對著刀身仔細的大量,最後說:「不錯,是按照當初我交給他的圖樣做出來的,沒有偏差。 」我說胡老頭已經幫我開了刀刃,但是加持的法術還沒完成,洪大爺說先不急,加持的時間越長越好,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 剛走到那座小山腳下,我就感到了一股怨氣,洪大爺說:「不好,怕是那佛像已經封不住五通神了。 」他趕緊跑上山,我背真小棺材在後面追著。 進了山洞,我感到四周被一股怨氣環繞著,但好像這怨氣出不了這山洞,洪大爺說:「好在祖師爺法身在此克守,不然被這陰靈跑出去,村子就遭殃了。 」我聽了覺得有點奇怪,祖師爺法身在這?難道那蚩尤神像就是祖師爺的法身? 洪大爺走到蚩尤壁畫像前,拿起那尊佛像看了起來,只見佛像身上出現了一道裂痕,洪大爺說五通神已經跑出來了一個,讓我趕緊通靈禁錮。 事不容緩,我趕緊起咒感應,發現這個跑出來的陰靈就是那怨氣最大的一個,正企圖往山洞外逃走,但是洞口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著它。 第二十二章 犬靈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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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巫醫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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