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陰靈的陰壽一盡,肯定是要去投胎轉世的,就是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那荒山野嶺的我們村子的人一般都不進的,更別提那亂葬崗了肯定沒事。 依巴聽了欲言又止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我直接對他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你直說吧。 」依巴還是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最後才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可是她家裡比較有錢,我怕配不上她。 」緊接著他又問我,有沒有一些能讓對方喜歡上自己的符咒,我笑著急忙說沒有,洪大爺沒教過我這類的經咒,依巴聽了沉默不語。 依巴在我學校正門的路口把我放下了,說以後要是給施法需要幫忙的話還找他,給不給錢都行,他就喜歡看這個,我說沒問題,需要幫忙第一個找你。 一進教室我就懵了,一大群的同學把我團團圍住。 原來是他們要我給講那天幫讓卡家人施法的細節,我看了看旁邊的讓卡,他「嘿嘿嘿」的笑著,我趕緊拉開他小聲說:「你糊塗啦?你家人被陰靈纏著的事能用來吹牛嗎?對你家影響很不好的!」讓卡這才一拍腦袋說把這茬給忘記了,光想著我施法禁錮陰靈的事了。 好在上課鈴聲響起,大家才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跟讓卡說這件事我可不作任何解釋,別的同學要是問,你自己給說去,別到時候傳到你家人聽見又該怪我了。 讓卡說不會的,家裡人謝你還來不及呢。 開學過了一個多星期,「殷初八驅邪施法救了讓卡一家人」的話題才慢慢淡去,我們又逐漸回到了正常學習生活中去。 洪大爺臨走時候特意交代過我,要我多留意小百合有什麼異常,可是經過我在興國叔家住的這一個星期時間,我並沒有發現小百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發現她人好像長高了,胸脯也鼓起來了,她從一個天真的小姑娘蛻變成了一個少女。 我覺得自己繼續在興國叔家住著肯定會給他們帶來許多不便,小百合現在快要成大姑娘了,再加上之前嬸子生氣說的話,我覺得自己不能在這住下去了,於是我就又找上了過年前打散工的那個東家藍老闆。 藍老闆有一個店鋪在住宅樓的首層,所以單位里配備水電,上一個租客租期已滿,藍老闆想收回來自己開一家賣日用品的雜貨鋪。 我跟藍老闆商量,想在他這個店鋪里租個房間,平時星期一到星期五在這過夜,沒想到藍老闆說道:「初八,你這不是瞧不起我老藍嗎!你隨便住,別說租金什麼的!你救了我家閨女,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我說一碼歸一碼,住你這用水用電的也不能白住,況且上次給您女兒驅邪,您不是也已經給了錢嘛。 藍老闆想了下說:「這樣吧,你平時放學了就幫著給我看店,就當是低了租金了,周末你該幹啥幹啥。 」我心想這倒是可以,不過我幫著從店裡賣出去多少東西,估計也沒租金高,但是我現在確實需要節約用錢為了攢以後的學費,所以就答應了。 藍老闆倒是十分高興,倒像是他撿著了個大便宜似的,其實我知道藍老闆是有心幫我,我打心裡感謝他。 周六放學我準備回一趟黑石寨,一是給外公、舅舅還有我娘上香,再就是要加持禁錮五通神。 放學鈴聲一響我就跨上了讓卡摩托車的後座,徑直向紅岩上寨村駛去。 到了讓卡家附近的那顆大樹下,我又想起了依巴,跟讓卡說依巴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還問過我有沒有能讓人喜歡自己的咒語,讓卡看了我一眼說:「你還不知道吧?依巴給抓起來了。 」 我一聽忙問是怎麼回事,讓卡說:「就是前兩天發生的事,依巴被村裡的幾個小夥子給逮著送去縣派出所了,他想強姦良家婦女。 」我大吃一驚,看依巴不像是幹得出這種事的人,他身材健朗樣貌也不差,而且吃苦耐勞,不至於沒有姑娘喜歡他,犯得著霸王硬上弓嗎? 讓卡說:「你不知道,一個星期前就聽村裡面的人說依巴最近有點不正常,老是盯著街上走過的女孩子看,眼神色眯眯的,以前也沒覺得他這麼好色。 前天晚上他把阿鳳姐約了出去想要非禮她,幸好被路過的人發現了,把依巴當場按住了,可是他還是一個勁的想往上撲,真是色膽包天。 」 我覺得很奇怪,開學時候搭依巴的順風車去縣城時,還沒覺得他是那種人,聽讓卡的描述感覺他就像欲求不滿很久了似的,難道…… 依巴看我不說問我怎麼了,我說:「他跟我說過,他喜歡一個女孩子,但是女孩子家裡很有錢,依巴怕自己配不上她,我懷疑……我懷疑依巴可能把我之前埋在亂葬崗的神符拿出來用了,就是你阿姐之前的那條。 」 讓卡聽了就要陪我去看看,如果是受了神符的影響,說不定依巴還有救。 我說我會去查看的,萬一真是依巴拿走了,我一定要去給他施法,不過亂葬崗畢竟是晦氣的地方,一般人還是不要去了。 讓卡想了想,把摩托車鑰匙遞給我,說道:「你騎摩托車回去吧,反正這兩天我也用不著,星期一上學的時候你來接我就行了。 」 我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鑰匙。 畢竟這能省下很多時間,可是摩托車我沒騎過幾次,開起來沒讓卡那麼快,但至少比走路快,天還沒黑的時候我就已經回到了黑石寨村,我把摩托車停在洪大爺家的院子里,然後直接出了村子往亂葬崗走去。 我走到了上次給讓卡父母和姐姐施法的那個大坑,發現我埋神符的那個土包果然有新翻過的跡象,我把那團紅布掏了出來,裡面只有兩條項鏈了。 難怪上次施完法走的時候,依巴還不斷的往這看,原來那時候他就做好了打算,可是他把神符戴在自己身上也沒用,對方還是不會喜歡他,只會覺得他是個大色狼。 我決定明天早點去縣派出所,看看那條神符是不是在依巴身上,如果確實在他身上,至少要幫他把陰靈拘走,也得把項鏈取回來,如果項鏈又轉到了別人手上,估計鬧出的荒唐事情不會少。 這樣一來,今天晚上就要把正事辦了,那就是加持禁錮五通神,如果這件事疏忽了,帶來的後果可能比依巴那條神符更嚴重。 打定主意,我也不急著回去上香了,乾脆直接去山洞法壇,把要緊事都辦了再回去不遲。 天色已晚,這深山老林更是天黑得早,因為植物很多所以特別的遮光,好在我現在對這附近的路已經很熟了,並不礙事。 但是走的這一路讓我覺得奇怪,平時進山裡不多不少總是能感覺到附近徘徊著一兩個陰靈,可今天卻一個都沒有,我心裡有些不安,怕是那越南法師的陰靈搞的鬼。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走進山洞,發現封印五通神的那個小棺材移了位置,棺材蓋也落在遠處的地上,像是被裡面的東西彈飛的。 我趕緊走近觀察,只見棺材里那尊封著五通神的佛像露出了一半,而且佛像上有很多道損壞。 我趕緊念起了通靈咒,可並沒有感到有陰靈的存在,佛像里的五通神不見了。 讓我吃驚的是,蚩尤壁畫像上的陰氣也減弱了不少,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般傷痕纍纍。 這時我腦海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血祭加持……」 難道這是祖師爺在讓我用血來加持壁畫像?可是我到底應該怎麼做?不過我馬上就想起來第一次跟洪大爺來這山洞法壇時的情景,洪大爺用自己的鮮血來描繪蚩尤壁畫,這大概就是血祭。 我覺得事態緊急,也來不及多做研究,馬上起咒,然後用自己的巫刀在右手中指上劃了一下,回憶著洪大爺之前的做法,盡量照著描繪起了蚩尤壁畫像。 這時聲音又傳到我的腦海里:「加持法咒。 」於是我急忙念起了洪大爺法門的加持經咒。 壁畫像如同活物一般,我畫上去的血液馬上就滲入到壁畫里,而且我覺得怎麼塗都不上色,我只好不斷擠著手指的傷口,反覆的描繪起來,結果我塗了一個多小時,壁畫像上的蚩尤神才恢復了幾分以往的神采。 帶傷口的手指頭在石壁上磨得生疼,同時我感到自己身上的法力如同被吸入這壁畫像中似的,我累得坐在地上直喘大氣,而我腦海里卻又突然傳來念咒的聲音,我趕緊盤腿坐起來跟著一起念,我發現這段經咒正是之前祖師爺上次傳給我的控靈咒。 第三十三章 吞噬陰靈 這次我感應到的控靈咒,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經咒的段落更多了,有些部分是第一次聽到,我心想可能是祖師爺在傳授更厲害的經咒給我。 跟上次一樣,一直到我把經咒統統背熟,腦海里的聲音才停下來,我也累得夠嗆,就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家裡,給外公、舅舅和我娘上了香之後,草草吃過早飯,就跨上摩托車去找讓卡,我對他說:「我那天埋在亂葬崗的神符確實被人動過,少了一串。 但是我們首先要見到依巴,才知道那串神符是不是他拿走的,可是派出所能隨便進嗎?」讓卡想了想說他有主意。 讓卡回屋裡拿了件長袖外套,然後就跨上摩托車跟我向縣城駛去,我問讓卡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見到依巴,讓卡卻賣起了關子,說到時候就知道,我心想讓卡有時候鬼點子真的還挺多的。 我們停好摩托車走進派出所,讓卡對著一個值班的巡捕禮貌的問好:「巡捕叔叔,上午好,我們是紅岩上寨村的,我們村前些天送來了一個耍流氓的叫依巴,我們想看看他,不知道可不可以?」 巡捕說嫌疑犯可不是你們隨隨便便想見就能見的,然後問我們是依巴什麼人,讓卡說:「我們就是跟依巴一個村子的,他家理也沒別人了,而且他神經兮兮的,我們覺著可憐就給送件衣服來,怕他著涼。 」巡捕聽了說:「小夥子,想不到你們還挺有心的,就讓你們見一面吧,不許超過5分鐘,送完衣服就走吧。 」說完就起身示意我們跟著他。 我們跟著巡捕走進了派出所裡面的院子,發現有一排的房間都鑲著鐵欄杆,他把我們帶到其中一間門口,喊了聲:「依巴!有人給你來送衣服了。 」然後就站到一旁,依巴把外套遞給我,然後對我使了一個眼神,隨後從褲兜里掏出盒玉溪香煙,塞給了那個巡捕,一邊還說著巡捕叔叔辛苦了,自己從小就特別崇拜公安巡捕,以後也想當一名服務人民的好巡捕云云。 我心想讓卡這小子果然有一套。 我對著鐵柵欄里喊了聲讓卡,同時嘴裡默念起了通靈咒,果然感應到有陰靈在這裡。 依巴慢慢走到鐵柵欄前,說:「初八兄弟,你怎麼來了?」我馬上就見到他脖子上掛的那條神符,就是讓卡姐姐之前戴著的那條項鏈。 我說沒什麼,就是給你捎來件外套怕你夜裡著涼,依巴「哦」了一聲就伸手來接衣服,我趕緊念起了驅邪咒,依巴馬上開始變得表情獃滯、目光散渙,隨後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旁邊的巡捕看到依巴的樣子喊了聲「這是怎麼了?」讓卡趕緊說:「依巴有發羊吊的毛病,過一會就好了。 」那個巡捕說怎麼可能沒事呢,別死在這就麻煩了,隨後就到處喊人來幫忙。 沒一會又跑來幾個公安巡捕,打開了鐵門,其中一個喊道:「快點拿東西放他嘴裡,咬到舌頭就麻煩了,你們幫我把他扶側過身來!快點!」趁著這個小騷亂,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對著依巴念起了禁錮咒,陰靈又被我封到項鏈上了,我趁機把衣服遞了過去說讓依巴咬著,然後自己退到門外站著了。 這次施法時間比較緊急,而且還不能讓巡捕發現,所以我念咒也念得很快,感覺到法力消耗的比平時更多,我站在門外有點頭暈,扶著牆喘著大氣,讓卡把我往外推了推,然後非常焦急的站在依巴旁邊一個勁問他要不要緊。 陰靈又被我禁錮在神符項鏈里了,依巴抽搐了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但好像還是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表情。 剛才來的那個巡捕覺得還是要請個醫生給看一下比較妥當,但是依巴現在被拘留期間如果送去醫院的話手續繁雜,還是把醫生請到派出所來比較好。 讓卡趕緊從依巴胸前把那件外套拿了過來,說衣服都咬贓了回頭再給換一件拿過來,然後讓卡又給我使了個眼神,我心領神會馬上跟著他往外走。 可是我們剛出了派出所的大門,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小夥子!你等一等!我有話要問你。 」 我跟讓卡馬上都定住了,心想這回可完了,萬一巡捕發現我剛才的舉動可就難解釋了。 這時從身後伸來一隻手拍了拍我肩膀:「說你呢!發什麼呆啊!」我跟讓卡緊張的轉過身來,迎面站著的正是剛才組織急救依巴的那個巡捕。 「你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在幹什麼嗎?」他點起一根煙說道,「你年紀這麼小,竟然還會給人施法驅邪?」我驚慌著張著嘴巴欲言又止,這個巡捕卻笑了笑遞給了我一張卡片,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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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巫醫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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