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你是想說他被殺的時間應該更早,對吧?」 「應該非常早,恐怕是在理惠夫人一出門以後吧?」 「你好像很肯定。 」 「讓我們再回到香煙的問題上。 日高和藤尾美彌子在一起的時候,一根煙也沒抽。 這其中的理由我們已經知道了,根據理惠夫人的說法,之前藤尾美彌子看到香煙的煙霧時,曾經露出不悅的表情,因此為了談判能夠順利進行,日高本人曾經說過,以後最好不要在這女人的面前抽煙。 」 「喔……」老謀深算的日高確實會這麼想沒錯。 「和藤尾美彌子的談判,必定為他帶來很大的壓力。 因此我要是日高本人,她一走,勢必就像饑渴了很久突然得到解放一樣,馬上伸手取煙。 可是,現場卻沒有他留下的煙蒂,是不想抽呢?還是不能抽?我個人以為是後者。 」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已經被殺了?」 「沒錯。 」他點了下頭。 「可是我在這之前就已經離開日高家了喔。 」 「嗯,我知道,你是走出了大門。 不過也有可能在那之後你就從庭院繞了回來,往日高的工作室走去。 」 「你好像親眼看到一樣。 」 「老師您自己也曾經做過相同的推理,當時我們假設藤尾美彌子是犯人。 您說了,她有可能先假裝從日高家出來,然後再繞回工作室去。 那會不會就是在描述您自己的行動呢?」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敗給你了。 我作夢也想不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解讀我說的話,我可是一心一意想幫你的忙。 」 聽我這麼一說,加賀刑警把目光移到記事本上,接著說道:「老師您自己在筆記里,曾經針對您離開日高家的那段做了描寫,上面寫著『她說再見,一直看著我轉入下一個街角。 』這個『她』,指的是理惠夫人吧。 」 「這又哪裡不對了?」 「就字面的意思來看,您是說理惠夫人站在門外一直目送著您離開。 關於這點,我們已經跟夫人求證過了,她的回答是只送您到玄關而已。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矛盾呢?」 「你說矛盾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這肯定是某一方記錯了。 」 「這樣嗎?不過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您是故意把它寫得和事實相反。 也就是說,您這樣寫是想藉此隱瞞您並未走出大門而折返庭院的事實。 」 我故意噗哧一笑:「太好笑了!這根本是穿鑿附會。 你們心裡已經認定我是兇嫌,才會這樣解讀一切。 」 「我個人,」他說,「可是努力想做出客觀的判斷。 」 我一時被他的目光給震攝住,腦袋裡忽然想起這個男人連平常談話時,只要提到自己就會說出「我個人」的術語——等這類毫不相干的問題。 「我了解了!沒關係,你要推理是你的自由。 說到推理,希望你把後面的情節也交代清楚。 躲在窗下的我後來又做了什麼?從窗戶闖入,一口氣把日高敲昏嗎?」 「是這樣嗎?」加賀刑警觀察我的神色。 「別忘了,問的人是我!」 他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關於行兇的細節還是本人親口來說最好。 」 「那你是要我自白??如果我是犯人的話,現在我馬上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可惜我不是,也許你會覺得很遺憾。 我們還是把話題轉回電話上,我接到的電話真的是日高打來的。 如果不是日高打來的,那又會是誰打給了我?我所說的證詞已經被媒體大肆報導過了,如果那天打電話給我的另有其人,那麼此人現在應該已經跟警方聯絡了。 」接著我裝作好像現在才想到似的比出食指,「原來你以為我有共犯是吧?是共犯打給我的?」 然而,他只是不發一語地環顧著屋裡的擺設,接著他看到了餐桌上的無線電話機,將它拿起后又重新坐下。 「並不需要用到共犯,只要讓這支電話發出鈴響就行了。 」 「話雖如此,沒人打過來它怎麼會響?」說完后,我彈了下手指,「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你會說當時我身上藏著手機,趁大島不注意的時候,自己打電話到家裡來,對吧?」 「這個方法也可以讓電話響。 」他說。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我沒有手機,也找不到人借。 所以……對了,如果我運用了這個技巧,不是很簡單就能查出來?電信局那邊應該會有紀錄吧。 」 「要調查電話是從哪邊打來的可難了。 」 「啊,這樣嗎?因為反偵測的關係?」 「不過,」他說,「要調查打到哪兒去卻是輕而易舉。 譬如這次,我們去查日高先生當天打電話去哪裡就好了。 」 「那,你們查過了嗎?」 「嗯,查過了。 」加賀刑警點了點頭。 「喔,結果呢?」 「通聯紀錄顯示,六點十三分確實有電話接到您的府上。 」 「嗯……本來就該這樣,因為確實有電話進來。 」嘴裡還答應著的我卻越發恐懼。 加賀刑警已經看過通聯紀錄,卻還是沒有排除我涉案的可能,可見他必定發覺是我布下的局。 加賀刑警站了起來,把無線電話放回原位,不過這次他沒再坐回沙發里。 第2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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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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