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凌晨三點。 我之後完全沒睡,一直在想,為什麼是由香?為什麼她要來? 這麼想或許很笨。 為了要找出自殺案的設計者,我特別以桐生枝梨子的遺書作為誘餌,誘使對方現身。 結果她中了圈套,她不就是兇手嗎? 當然有動機,就是為了高顯先生的遺產不被別人奪去。 只是有一點我無法釋懷。 那個由香,她膽敢做這種無法無天的事嗎? 不,或許我想太多了,人不可貌相。 她天生就是千金小姐,雖然長得漂亮,並不代表她沒有俗不可耐的貪慾。 我有些猶疑,但還是爬出了被窩。 不管怎樣,我沒法這樣等到天明。 除了偷遺書之外,由香一定和那起遭人設局的自殺案有什麼牽連。 我有辦法讓她招供。 她現在應該還在睡覺吧?我要把她的手腳綁起來,問她為何要偷遺書。 說不定兇手另有其人,只是唆使她去偷的。 雖然這樣有點可憐,但即便這樣我也要讓她死。 共犯與主嫌一樣都要接受懲罰,這是當初我決定復仇時,就想好了的。 為了綁住由香的手腳,我拿了兩條腰帶放在懷裡,再從袋子里取出備份鑰匙。 這個備份鑰匙和旅館里的萬用鑰匙一樣,拿起書原來是高顯先生的,幾年前寄放在我這裡,結果一直由我保管著。 為了不留下指紋,我兩手戴上白色手套。 我不是怕警察,但被捕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是否要變裝?我猶豫了一下。 我有點想讓對方看看我的真面目,但最後還是決定以老太婆的裝扮不出房間。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以這身裝扮出去,萬一發生任何意外,臨時改變計劃還來得及。 館內一片寂靜、鴉雀無聲,燈光也調到最暗。 寂靜當中,我走進迴廊。 為了不發出聲音,我沒穿拖鞋,只穿了一雙很厚的襪子。 我確定由香住哪一個房間。 晚餐后她曾說過自己跟起火當天一樣,住在「葉之叄」。 在長長的迴廊上走了一會兒,不久,我來到「葉之叄」的門前。 瞧了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我屏氣凝神地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內。 「咔嚓」的清脆聲響,在深夜裡清晰到我的心臟都快停止了。 我再看了看周遭,打開門溜了進去。 以防萬一,我得先把門鎖上。 一雙拖鞋整齊地排放著。 我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聲音,慢慢地拉開紙門。 房內點了盞小夜燈,整個空間籠罩在黯淡的燈光下。 微光之中,隱約可以看見棉被。 鼓起的棉被裡,顯然有人。 我集中注意力聆聽,應該聽得到呼吸聲才對,但我只聽到外面的風聲。 她睡著了嗎?還是醒著卻假裝按兵不動呢?不管那麼多了,我決定踏進屋內。 踩在榻榻米上發出的吱嘎響聲,更讓我的心臟緊緊揪成一團。 我看見嘿嘿的頭,敵人就潛在棉被裡。 我靜悄悄地走近她,在她身邊彎下腰。 我覺得她大概是睡著了。 若是醒著,一定會感覺到有人進來,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 接下來怎麼辦? 先確定臉。 我應該不會弄錯,只怕萬一。 我掀起棉被的一邊,慢慢打開。 沒錯,就是一原由香的臉孔。 但她的眼睛是張開的。 她趴在床上,歪著頸子,臉對著我。 看到這種情形,我該如何反應呢?我看著她,她看著我,雙方卻都沒作聲,也沒變臉。 時間彷彿停格一般。 我覺得她現在就要大叫了。 為了阻止她,我用兩手抓住了她細細的頸子,然後勒住,閉上眼睛死命地勒緊。 過了一會兒,我卻感覺相當奇怪。 就算頸子被我勒住了,由香卻完全不抵抗,像個人偶般動都不動。 她的頸子像人偶一般冰冷,也不夠柔軟。 我戰戰兢兢地睜開眼,與她四目相望。 我嚇了一跳,接下來的瞬間是更大的衝擊。 我慌張地鬆開手,身體失去平衡,趕緊往後返,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她表情依然沒變,兩眼空洞。 我咽了咽口水,嘴裡異常乾燥。 由香死了。 不是我殺的。 我勒她脖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我掀開棉被,忍不住發出一小聲驚嘆。 由香的腹部沾滿了血,腋下插了一把刀。 她真的被殺了。 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腦海里一片混亂。 該怎麼辦?我已經完全無法冷靜思考了。 我眼前能想到的,就是趕快收回剛才那份遺書。 我跌跌撞撞地起身,旅行袋裡、衣服口袋裡、洗臉盆旁邊,我一一查看,但就是找不到遺書。 接著我才發現,室內一片雜亂。 在我搜查之前,已經有人搜過了。 所以,遺書已經不在這裡,是殺死由香的兇手拿走了。 這麼說來,由香並非是設計自殺案的兇手啰?那由香為何要偷遺書呢? 我不能再這裡呆立不動。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得趕快離開這兒。 我迅速地看了看周遭,確定自己沒留下任何痕迹。 不能讓人知道我進來過。 我正要把棉被歸為時,發現榻榻米上有由香的血跡。 仔細一看,好像是她用左手寫下的字。 第2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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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廊亭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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