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說:「我想不必了,你可以走了,等我有空時我們再談。 」 「隨時恭候,探長,」菲佛走到門口拉開了門帘,又補充說,「我住在福特大街的懷麗旅館,有空時來坐坐吧,晚安。 」他說著走進了大廳,在那兒可以聽到斯潘塞和女僕說話的聲音。 他走了出去,隨後那兩個警察和史密斯也走了。 查理站在那兒看著客廳里這群疲倦的人說:「接受我的建議振作起來吧,麻煩都讓斯潘塞先生帶走了,我真高興他們終於離開了。 我們等在這裡時,還有一兩件事情要做。 從我剛開始同諸位談話到現在,有些觀點有必要修正一下了。 當時我把悲劇發生時間確定在八點零二分,現在我們必須把時間向後推,悲劇發生在八點十二分至八點半之間——關鍵的十八分鐘。 諸位都要捫心自問:在那十八分鐘里在做什麼?」 他停了下來,他的眼神明亮,顯得活力充沛。 中國人在夜晚精神狀態最好,夜晚是他們最喜歡的時間。 但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充滿活力,其他人都是精疲力竭、萎靡不振的樣子,尤其是女人們,蒼白疲倦的臉上的化妝也變得刺眼,不自然,令人討厭。 「重要的十八分鐘。 」陳重複說,「狄克遜小姐、朱莉小姐和布拉德肖先生那時正盡情享受著海浪,並不時回到岸上。 貝羅夫人坐在海灘上消磨時間直到晚餐開始。 在最後的十分鐘內,貝羅先生走開了,沒人知道在哪兒——」 「我能說出在哪兒,」貝羅打斷他說,「我回到了這個房間——管家可以證實這一點,我走了進來並吸了一支他遞給我的香煙。 」 「你吸煙時他同你呆在一起嗎?」 「不,他沒有,他給我點燃了煙,就出去了,當他回來時,我還坐在同一把椅子里——」 「你希望我把這也記下來嗎,呃?」查理笑著說。 「我不在乎你是否記下來。 」 「現在該輪到不在現場的證明已被無情毀掉的四位先生了。 我知道在八點零二分時你們在哪兒,但是之後——」 「從我開始吧,」特納弗羅說,「你看見我又回到旅館休息室那兩個人那兒去了——他們是我在澳大利亞的老朋友。 仰走後我們又在那兒呆了幾分鐘,然後我提議我們到對著棕擱樹院子的門廊上去,我們坐在那兒說了一會兒話,最後我看一下我的表,正好是八點半,我說了一下時間並向他們道歉,告訴他們我得走了。 我們一起走回旅館,我跑上樓去拿帽子,當我回到門廳時正好在門口遇見你。 」 查理察看著他的臉色說:「你的老朋友會為此做證嗎?」 「我看不出他們有什麼理由不這樣做,他們知道事實就是這樣。 」 陳笑道:「那我祝賀你,特納弗羅先生。 」 「我也為自己高興,探長,你可能還記得我告訴過你我還有另外一棵大樹的。 」… 「傑伊斯先生。 」陳轉身對英國人說。 傑伊斯絕望地聳聳肩說:「我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在那十八分鐘里,我一個人在海灘上遊盪。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但我沒到這兒來。 」 「范荷恩先生——你肯定來這兒了吧?」查理對這個電影演員說。 「是的,我運氣太差,」范荷恩聳聳肩說,「在我漫長而可敬的生涯中,這是第一次提前赴晚會,這對我是一個教訓——我可以告訴你這一點。 」 「我認為傑西普是在八點十八分請您進來的?」 「差不多一是的,他告訴我晚會——或者不管是什麼吧——已經遷到海灘上去了。 我來到外面的草坪上,我看到傑西普告訴我的避暑屋裡有燈光,我本想去那兒,我真希望我去了,但我聽到海邊傳來的聲音,所以我就去海邊了。 我坐在麗達·貝羅旁邊——這些你都知道了。 」 陳點頭說:「只剩一位了,瑪蒂諾先生?」 導演皺眉說:「跟亨特利和傑伊斯先生一樣,我沒有值得一提的不在現場的證據。 你撤銷了你的八點零二分理論,把我和他們都一網打盡了。 」他從兜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前額。 「傑伊斯離開我去了海灘之後,我坐在旅館近水一側的廂房裡。 我想我那時本應該忙著給自己找一個不在現場的證據,但我不像特納弗羅先生這麼聰明,」他不友好地看了占卜師一眼,「所以我就一個人坐在那兒——我覺得風景很美。 我希望我能把它拍成影片就好了——紫色的星空,海濱的黃色燈光,戴蒙德角的巨大黑影,彩色的影片——我們不久就會生產這種影片。 我心中編著故事自己消遣——因為你不能指望那些作家。 然後我看了看錶,是八點二十五分,我回到房間梳理了一翻,戴上了帽子。 我下樓時遇見你和特納弗羅先生,然後聽說了芬小姐被殺的消息。 」 查理站在那兒沉思地看著導演。 突然,特納弗羅闖了過來,把他推到了一邊。 「你的額頭上有一道難看的傷口,瑪蒂諾。 」占卜師喊道。 導演吃驚地用手在額頭上擦了一下,拿下來后,他看到在一個指頭上有一點兒血跡。 「天啊,」他說,「真奇怪——」 「你最好把你剛放進兜里的手帕交給陳探長。 」 「什麼手帕?」瑪蒂諾拿出了他剛用來擦額頭的手帕說,「哦,是這個!」 「請交給我,」查理說。 他把這方絲帕攤開放在桌上,取出了放大鏡。 他看了一會兒中間的部分,然後又用手指輕輕地觸摸了一下,他抬起了頭。 「很奇怪,瑪蒂諾先生,」他說道,「這塊手帕上有幾塊玻璃渣,這你怎麼解釋?」 瑪蒂諾很快站起來,表情嚴肅地彎下身子看著手帕。 「我不能解釋,」他說,「我甚至說不出這手帕是怎麼跑到我口袋中的。 」 查理凝視著他問:「這手帕是您的嗎?」 「當然不是,」導演回答說,「我的晚宴服帶兩條手帕,一條在這兒,」——他指著胸兜,上邊露出了一條手帕的一角——「還有一條在後兜里。 」他又把那條手帕拿了出來。 「我當然不需要第三條,我剛才正好把手放進褲兜里,我的手碰到了它,我就順手拿出來用了。 但不是我把它放在那兒的,它不是我的。 」 「這故事聽起來簡直像真的一樣。 」特納弗羅嘲諷地說。 「我親愛的特納弗羅,」導演說道,「等你像我一樣拍了這麼多電影之後,你就會知道真事往往不如虛構的真實了。 」他拿起那一小塊絲帕,把它遞給了查理。 「另外,這個角上有一個洗衣店的標記。 」 「我知道,」陳點頭說。 他站了一會兒,看著那用黑墨水寫在絲帕邊上的小小的字母B。 他看了一眼威爾吉·貝羅。 農場主回敬了他一眼,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不在意地擦著前額。 第10章 “丹尼贈希拉”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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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駱駝》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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