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只是有件事。 」他把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隔著綢襯衣撫摩著她的肌膚,他的手指像觸了電似的。 「什麼事?」她轉過身對著他,腳步也慢慢停了下來。 「我不想對你這樣做,弗莉克,但是我有必要看看你的證件。 這些日子裡,再小心也不為過分。 」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又一次圍繞著他們回蕩。 「好,詹姆斯,你把你的證件給我看,我就把我的給你看。 」 他用手指輕輕彈開他的錢包,在一片小小的金屬薄片下露出了他所在的局的證件;而弗莉克也把手伸進了一個很大的皮包里拿出她的證件。 當她把證件放回原處時,他瞥見一支自動手槍藏在槍套里,這個手槍皮套就縫在她的挎包里。 他自己是不準攜槍進入該國的,因此覺得自己赤手空拳,容易受武力襲擊。 不到10分鐘,他們就坐進了她的白色保時捷轎車裡,她的轎車有三年車齡,需要洗刷了。 他們駛離伯爾尼,上6號公路,沿著阿雷河開往圖恩。 圖恩這座可愛的古鎮總是使邦德想起弗蘭肯斯坦的故事。 站在圖恩市政廳的小廣場——拉陶斯廣場——向遠處的拉陶斯山眺望就能看見一座雄偉的城堡赫然矗立在山上;在那裡看到的所有景色均使人想起迄今已攝製的每部關於弗蘭肯斯坦的影片。 她把車開得很快,技術熟練。 她把她的鞋子踢脫;穿著長統襪的雙腳在踏板上跳舞;細長的手臂在方向盤上幾乎是懶洋洋地移動著。 一離開機場停車區她就說清楚,他們在路上不談正事。 「要讓人覺得我們是一對兒。 」她說,瞥了他一眼,嫣然一笑,從嘴巴到眼睛都容光煥發,「這是我方的規定,我是何人,敢不服從?」 「你究竟是何人?」在通過一段漫長的彎路時她把車開得快了點,邦德受不了,緊緊抓住他座位上的一個角。 她把車開到轉彎的地方突然一個剎車,好容易才沒讓車駛離車道,「我認為,你所說的一對兒,意思是情侶,是不是?」 「對。 我們要住在她住過的地方,而我的證件證明我是和你一道從倫敦剛飛來的。 你是她的親戚,是不是?」 「遠房堂兄。 這是貴方的主意嗎?」 「是與你們的局長共同作出的決定。 等一會兒我們吃飯時我把其他事情告訴你。 啊!別擔心。 我不會喋喋不休地把我們所裝的幌子的全部細節講給你聽的。 」 「究竟為什麼要裝幌子呢?」 「過一會吃飯時我會告訴你的。 」 沉默了半公里,邦德才說:「你的英語說得真棒!」他意識到這聽起來簡直是陳詞濫調時已太晚了,可是又聽到她笑了起來。 「這個8月天氣真好,是不是?」走到一段直路時她又加快了車速,改變了話題。 「英語我應該說得好,我的母親是黑斯廷斯人,你們的哈羅德王就是在那裡被征服者威廉生擒的。 」 「這個故事我知道。 哈羅德的視網膜里有枝箭。 」 「你知道一個諾爾曼射手是怎麼說的嗎?『眼裡那枝箭是用來射哈羅德的』」。 她又開懷大笑。 「我父親是瑞士人,但我是在劍橋獲得學位的。 」 「在哪門學科獲得學位,是歷史嗎?」 「現代語言。 你為什麼會認為是……?」 「歷史?因為你對黑斯廷斯之戰了如指掌。 」 「哦!我對許多事情都了如指掌,詹姆斯。 」 「我敢打賭。 你是跟死者同時在劍橋學習,是不是?」 「過一會兒,詹姆斯,過一會兒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圖恩。 他們停了車,然後步行走到對面名為「老鷹」的旅館;多年前邦德曾在這個旅館里度過許多愜意的日子。 不到15分鐘以後他們就坐在那家旅館里,忙著點菜,等著美美地吃一頓,因為「老鷹」是以美食馳名的。 從機場會面以來邦德現在才第一次真正有機會仔細端詳她。 那雙會笑的眼睛和卡利-西蒙式的嘴巴是她寶貴的財產;雖然她的皮膚光潔無瑕,可是臉形狹長,鼻子微鉤,下巴有點呈方形,無論根據什麼標準都談不上漂亮,但是她談吐風趣,富於性格。 她隔著方桌滿意地凝視著對面的邦德,使他覺得她的眼睛和嘴巴里所含的不僅僅是表面的幽默。 「弗莉克,看來你準備給我講個故事,是不是?」 「好吧,就講其中一些。 」她把一塊熏大馬哈魚卷到刀叉上,嘴唇優雅地一張一合,津津有味地嚼著。 「你說得很對。 他們派我來干這件事的部分原因是因為我與勞拉-馬奇一起在劍橋學習。 我不大了解她,但我們上的課相同,主管人相同。 劍橋畢業后,我還偶爾看見她——畢竟我們乾的是同一行——但我委實對她不大了解。 」 「那麼為什麼要偽裝呢?偽裝成翩翩歡飛的比翼鳥。 我指的是我們。 」 「她是被謀殺的,詹姆斯。 這是事實。 這一點我們大家現在都知道了,而且干我們這一行……」 「越小心越好。 」 「對極了。 你對她被謀殺的原因有什麼想法嗎?」 「那你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了。 我們完全蒙在鼓裡,因此,你可以想像,我們是有些恐慌的。 有沒有某個恐怖主義集團的人在我們的地盤裡活動呢?有沒有人挑選瑞士作為殺人場呢?我知道這是胡思亂想,但我們需要情報,而我們又不想從她的同事那裡獲得這些情報。 這就是我們不同意他們來偵查這個案件的原因之一。 」 「你知道的跟我知道的一樣多。 」他靠到椅背上,推開盤子,吞下最後一口熏大馬哈魚。 「事實上你也許知道得比我還多。 她的同事像一群情人那樣嘮叨個沒完。 我和我局局長見過她的頂頭上司,知道他們有些事秘而不宣。 你知道她的工作是專管反恐怖活動的嗎?」 「當然知道,這就是我們覺得忐忑不安的原因。 而且其方法也有點奇怪,具有保加利亞舊杜西作案的特徵。 」她談到了杜西,杜西就是保加利亞前情報和安全局。 杜西內曾一度有個殘忍的暗殺小組。 這個小組曾一度能進入克格勃的行動和技術理事會所辦的高度秘密的實驗室。 這是由於克格勃第一局長理事會、杜西和海外貿易部之間要進行聯絡,制訂種種計劃,秘密殺害一些保加利亞移民;他們是利用可怕的里辛之類幾乎無法覺察的奇異的毒藥殺人的。 「告訴我她是怎樣被殺死的。 」他向前靠著,當時一個忠厚老實,笑容可掬的女侍在收拾他們用過的盤子,並把一盤盤裝著多汁的羔羊肉片、馬鈴薯和西紅柿放下來;馬鈴薯片用洋蔥和乳酪調味,芬芳可口;西紅柿里塞滿混合著香草和香料的羔羊肝。 起初她叫邦德去為他們倆點菜時說道:「我從來連我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 」她迷人的眼瞼下一雙媚眼瞅著邦德。 現在當她開始為他服務時她卻點點頭微笑著。 女侍把博喬菜酒拿來后,邦德啜了一口,讚賞地點點頭。 只有當他們開始吃菜時弗莉克才接著說道:「方法嗎?我身邊帶著有整個報告。 」她向她的挎包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時刻將挎包放在身邊,不時地伸手去摸摸,彷彿急於使自己確信它沒有丟似的。 「武器無疑是力量很大的氣槍或手槍,可能是使用CO2裝料那種槍之一。 你知道她的脖子里有個膠囊的事嗎?」 邦德點點頭:「膠囊里裝著什麼東西?」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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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勿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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