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啪地一聲關上電視機。 10點新聞簡要地提到了爆炸事件,但沒有出圖像。 「等著瞧吧。 」他靠在皮革椅背上,心裡把今天的事情過了一遍,感到很滿意。 「D日」圓滿地度過,唐納利完了。 完全按照原定計劃,他在不到30秒鐘的時間內把甘油炸藥包放在汽車的前座下面,把撲克牌掛到后保險杠上。 沒有化裝,也沒有人察覺,因為他知道用不著偽裝。 太高興了……計劃終於開始實施了。 謀殺是犯罪中的絕技,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偉大的謀殺家,他想不起誰是這一行的出類拔革之輩。 「撕裂者」傑克,藍鬍子,萊西.伯登,經或,都是思維的株儒,神精病,思想畸形的人。 他們每人都進行過不止一次的謀殺,以致於一個個落得聲名狼藉。 一絲獰笑浮現在他的臉上。 如果說謀殺是犯罪的絕技,那連續謀殺肯定就是絕技中的絕技,是超級絕技。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寫字檯。 計劃已十分完備,他要研究點別的問題。 其人知道他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他將證明這一點,向所有的人證明。 他取出筆記本和繪圖鉛筆,把首席行政委員劃掉。 這個人是黑桃K,名單上的第二號人物。 他有意選擇唐納利作為他的第一個公開的犧牲者。 唐納利有一個密友,就是那個童子軍警察頭頭鄧普西。 隕落的星 6月3日,星期三 子夜剛過,其人的行動又開始了。 他象影子一樣溜下樓梯,穿過廚房的旁門,鑽進車庫。 把汽車開了出來,他穿過大街,沒有碰到一輛汽車。 前方,海峽已隱約可見,他欣賞著月光在黑天鵝絨般的水面上跳躍的奇美景色,感到一股清涼的夜風輕輕吹拂著海灘,心中不禁發出一陣讚歎。 他把車停在一所大莊園的門前。 莊園的鐵門沉重結實,華麗雅緻,大門石柱上的青銅牌匾上刻著「濱宮」的字樣。 T型電子保安監視系統發出一道紅光,這個系統圍繞在整個莊園的四周,現在正處於開啟狀態,無論誰走近那束紅光都會給警察局送去一個信號,觸響警鈴,4分鐘之內警察可以全副武裝地趕到這裡。 他計算過精確的時間,是3分52秒。 他從衣袋中摸出一把鑰匙,這是幾周前根據原配的鑰匙製作的完全相同的複製件。 他把鑰匙插到門外的控制孔,關閉了保安系統。 其人知道他的獵物不會注意到這一變化,因為她一門心思想著別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她的電視廳內透出亮光,而廚房附近側廳內的燈全是黑的。 她的一對僕人都已老邁,聽力遲鈍,正在放心地酣睡。 其人暗暗一樂。 那兩隻德國短毛大不會給他找麻煩了。 他從后兜里拿出一個小皮包,包里有一套撬鎖的工具。 不到半分鐘,大門上的鎖扣就鬆開了,大門旋開,他閉著車燈無聲無息地把汽車開進了莊園。 海蒂-斯達爾除掉化妝,悠閑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她用毛巾把身上擦乾。 噴上薰草香水,現在正揭下最後一層面膜。 在梳妝台上的鏡子里。 她把自己的臉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她早就知道,時光總是在人的臉上流逝得最快。 海蒂為自己的皮膚感到驕傲,人們看到她柔滑光澤的皮膚和年輕的面貌,無不嘖嘖稱奇,可他們哪裡知道她花費的功夫:把頭上的短髮梳理成典型的少女型,這是她的標誌。 每過一兩天,她就要巴塞爾給頭髮染一次色。 巴塞爾也是一個奇人,能夠將灰黃的頭髮染成自然發白的顏色。 她穿上絲織睡抱,緞紋睡褲,倒在電視廳內鋪著金絲軟墊的長沙發上,就在卧室的門邊。 海蒂手裡拿著一個遙控器,正在調整電視。 電影剛剛開始,她把三塊冰放進矮腳的沃德福特水晶杯里,一些蘇格蘭成士忌濺了出來。 她一口一口地慢慢吸吸著杯中的飲料,心中充滿期望地等待著。 現在,她已完全沉醉於年輕姑娘簡-阿爾登的角色之中了,她再次回到喬治強有力的臂彎里,被他的親吻和愛戀憋得喘不過氣來。 周圍的世界靜悄悄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其人敏捷地攀上海蒂住室陽台上的格柵,輕輕地跳了進去。 他穿著膠底檢,無聲無息地走向法國式的房門,向內張望。 海蒂躺在沙發上,後背對著他,這正是他所希望的。 房門是開著的,他悄悄地打開隔問,溜到海蒂的房間,站定,看看海蒂是否注意到了他的出現。 沒有發覺,她的全部精力正被熒幕所吸引。 他從腰帶上解下兩隻帆布口袋,鬆開扎口的繩子,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後面的桌旁,輕輕地把一隻口袋放到桌上,。 轉身退回花架的陰影之中。 過了幾秒鐘,口袋裡顯出響尾蛇的三角形頭型,接著,蛇頭露了出來,整個身體很快地滑到了桌上。 響尾蛇兩眼和鼻翅之間的熱尋的器官已探尋到海蒂身上發出的溫熱,它滿懷好奇心地移到攻擊距離之內,把身體盤成一團,頭示威似地豎起,泡狀的雙眼出神地望著海蒂白皙的後頸。 電視播放第二次廣告的時候,海蒂起身拿她的飲料。 她的動作刺激了毒蛇,它的尾部吱吱地響動起來。 海蒂剛把頭抬起,那蛇一個閃電般的攻擊,把毒牙深深地嵌進了她脖頸的一側。 海蒂發出一聲凄厲驚叫,伸手使勁去拉脖子上的毒蛇。 致命的神經毒劑注入了她的體內,喉嚨已被麻痹,呼吸困難。 她頹然跌落在沙發上,失去了知覺。 其人迅速動作起來。 他用繩套把蛇抓起來,放回帆布袋,繫到腰帶上。 然後從另一個口袋裡取出一個幾周前根據劇照姿態改畫的黑桃皇後頭像。 擱架上,海蒂的兩個奧斯卡默默地看著其人用戴著手套的手把那張死亡面具輕輕地放在主人的臉上。 他關掉電視機,滅了燈,從法式房門裡走了出來。 走過電子柵欄之後,他在門口停下來,關上大門,把掛鎖重新插到鎖鑰內鎖好,用複製的鑰匙重新開啟報警裝置。 它射出的一道紅光表明,一切都很正常。 大約15分鐘之後,其人又將響尾蛇從玻璃櫃的頂四放了進去。 其他三條爬過來向它致意,好象在歡迎它平安還家。 他關好柜子的出口,把蛇套掛在鉤子上,抬腿上了地下室出口的台階。 過後,他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內,回味海蒂-斯達爾的死亡。 她眼睛中露出的凄慘和恐怖的表情曾使他的心慌亂了一下,這可有點奇怪。 她與其說是死於蛇毒,不如說是死於驚恐。 他用黑鉛筆劃掉海蒂-斯達爾,黑桃皇后,謀殺名單上的第三位。 他把一盤奧斯卡-彼得遜的錄音帶放進立體音響設備,滿意地坐到舒適的皮面椅中聽起來。 他感到有點眩暈,眼前一片模糊,突然來到了另一大陸的維也納大歌劇院的舞台上。 作為世界上最著名的長笛演奏家,他向奧斯卡發出信號,示意開始演奏,然後,他拿起自己的純銀長笛試音。 長笛的顫音在大體音響發出的音樂之上飄舞。 他奏出一組不可思議的音符,使得座無虛席的劇院之內鴉雀無聲。 那音符在高音段象歡叫的小鳥,在低音區似輕快的流水。 音符的力度加強,形成旅律的風暴,最後變成了一場颶風般的音樂。 他奏出了三個半八度音階,從低音的降調B直到高音F。 在綿長持久的旋律中,他奏出的純正音色出奇地柔和平緩。 最後,他用一個好象小號聲音一樣的平滑的全音符和一個裝飾音結束了演奏。 觀眾象一個人一樣齊刷刷地站立起來,爆發出急流瀑布般經久不息的掌聲。 其人使自己從幻想中擺脫出來,關掉立體音響,滿懷期望地等待著。 他的幻想曲加快了頻率,幹掉每一個之後總會這樣。 一個聲音,一個老年人清晰而洪亮的聲音,壓倒了一切別的念頭。 這聲音只有一個字的信息:「殺!」 星期二早晨,潮濕悶熱的一天開始了。 裝有空調設備的警長辦公室的窗玻璃內側凝聚起一串串的水珠。 鄧普西、貝利和法羅正試圖編製一份可能的爆炸嫌疑分子的名單,可是直到現在還是一籌莫展。 電話鈴響了,給了人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法羅去接電話,鄧普西出於職業習慣看了一眼桌上的表,現在是上午9點50分。 「什麼?」法羅不敢相信地叫了出來,「海蒂-斯達爾?我們馬上就到那兒去。 」他按下電話上的一個鍵,立刻大聲說: 「婁,打電話給管電子報警系統的人,讓他們馬上到海蒂-斯達爾的莊園去把報警器關掉,她被謀殺了。 」 「被殺了:」鄧普西叫了起來,「出他媽的什麼事了?」 幾個人急急忙忙奔向警車的當兒,法羅給他們講了在電話里聽到的消息。 「管家打來的電話,她只看到海蒂-斯達爾死了。 」 「你確信她是被謀殺了?」鄧普西問道。 「她臉上放著一個死亡面具,黑桃皇后。 」 第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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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樂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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