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 「你有事嗎?」 「會議剛剛結束……沒關係。 」 三隅駕駛著汽車轉了一個彎。 「三隅先生,聽說你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 」 「我?沒有的事。 」 「我丈夫說的嘛。 」 談話的內容不知不覺地親熱起來。 究竟是誰先誰后?事至如今,也沒法說清楚了,看來應當說是相互間都很敏感地觀察到了對方的情緒吧。 確如傳聞所言,她很嬌艷。 甚至有這樣的話在流傳: 「在她身旁,她的那位丈夫可吃不消啊。 」 她的名字對誰也不能說……三隅這麼考慮過,可是……只有宇佐美木太郎一個人知道,她就是清瀨經理的妻子。 因為是三隅自己把這件情事透露給宇佐美的。 現在,三隅和清瀨繁子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即使見了面,也都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不過,儘管是已經斷了的私情,要是說出來的話……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和經理妻子之間的私情,那就不會光作為個人私生活問題而就此了結的。 「但是……」 蓋著8日郵戳的那封宇佐美的來信。 這事也絕對不能講出來。 否則要被當做殺人嫌疑犯的…… 總務科員松下三郎是一個凡事都藏在肚裡的人。 所以,他的自省也是陰森森的。 松下露出抑鬱的眼光,顯出煩惱的神色。 他也是為了自己把不應該說出來的事告訴了人事科長宇佐美而感到苦惱。 「……我覺得自己生有這樣的體質是個悲劇……」松下以此話開頭,綿綿不斷地向宇佐美訴說。 松下是一個具有同性戀傾向的人。 不過,他對女性也並不是毫無所動,他只是患有輕度的同性戀體質,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模稜兩可的。 可是,這二者中間哪一個為主呢?如果理想的男性在眼前出現的話,他對這個男性的關切心情的比重就要大一些。 「……我的不幸在於:如果對方也是生有同性戀性格的人,我就反感。 我理想中的男性必須是完全正常的人,絕對不能帶有同性戀傾向。 你猜猜,結果怎麼樣了? 「毫無所獲。 因為愈是正常的男性,對同性戀性格的人就愈表示厭惡。 然而,我理想中的男性竟出現了。 請你千萬別對旁人說,這個男性就是總務科長熱田。 他是個運動員,辦起事來機靈利落……是我理想中的男性。 而這個熱田科長竟親口對我說,要我娶他的侄女,豈不是令人啼笑皆非……當然,我答應了這樁婚事,因為熱田作為一個親戚,將會永遠在我身旁……」 自己為什麼將這樣的內心世界去告訴別的科的科長宇佐美呢?而且他又是操縱人事權的人事科長。 松下為之咋舌。 而婚禮已經決定了,在明年春天舉行。 宇佐美寄來了一封信——8日付郵的要我親啟的信。 松下曾閃過一個念頭,去殺死宇佐美。 結果,正如自己所希望的那樣,宇往美死了。 一度起過殺意。 這一事實使松下很苦惱。 自己並沒殺他,可是…… 人事科員柴浦對宇佐美的死從心底里感到高興。 要是他一直活下去,而且再寄那種信來的話,柴浦心想,也許自己會殺死這個男人的。 不過,那一件事柴浦對誰都不肯講,死也不肯講。 但為什麼竟會去告訴字佐美呢?是了,宇佐美使人感到,他有著基督教會的神父氣質。 信徒向神父懺悔,神父依據教會的規定,絕對不講出去。 對了,希區柯克曾利用這種情況拍過一部充滿驚險場面的影片。 片子的名字記得是叫《我的自白》吧,好像是由名演員蒙哥馬利·克利夫特主演的?唉,電影什麼的管它幹什麼呀,總之,當時自己是抱著信徒對神父懺悔的那種心情的。 「…請你聽我說。 」柴浦纏住宇佐美,央求似地說,完全成了一個懺悔的信徒。 講的是關於出了車禍后潛逃的事。 不過,可以很乾脆地說,在那種情況下,不是自己不好。 當時,自己剛從酒吧間出來。 地點是在T公寓前。 一個胖胖的男子突然跳了出來。 真是一剎那的工夫。 自己意識到那是對方的過錯,同時卻又感到自己也有虧心的地方,因為自己是喝了一瓶啤酒開車的,雖然只喝了一瓶。 於是便下意識地重新發動汽車開走了。 也沒再往後看過一眼。 記得第二天,自己像是偷看似地提心弔膽打開報紙的。 很意外,被害者是三榮公司的主顧——S商務公司的常務董事。 還有,這位常務董事是從暗藏在公寓里的情婦那兒出來時遭了殃的。 這一事實真相公諸於世后,一時成了同業界的談話資料。 這事成了該常務董事的醜聞,而且,人們光把他和他那個情婦之間的事情誇大其辭地傳來傳去,對肇禍潛逃的犯人不大提到。 因為軋死人潛逃的事,已不足以使人們感到震動了。 所以…… 要是自己把這件事藏在心裡,那就誰也不知道,事情也就了結了。 因為對方是竄出來的,所以在自己的腦子裡,犯罪的意識是十分淡漠的。 如果說有什麼犯罪意識的話,那就是自己悄悄地逃走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事情。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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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隱知道得過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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