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出閣了沒有? 「還沒有。 「那麼,在現在時代,一個未婚女子結交一個男朋友,也算不了什麼,更加不上『姘夫』的名稱。 你何必這樣子守舊? 「不,伊雖沒有出閣,但伊從小已許給了我的表弟緒星六。 表弟現在大學三年級,畢了業就要結婚。 現在伊干出了這種事情,豈不是家門之丑? 「唉!這也是觀念不同,你這個見解不一定對。 好,我們姑且把那人叫做令妹的情人,好不好?但你怎樣和他結怨的呢? 「有一天晚上——我想想看,大概已有一個月了。 那晚上,我從外面回去,時間在十點鐘光景。 我們平常本從後門里出入,後門上裝著一把彈簧鎖,我有一個鑰匙,回家時本用不著僕人開門。 那晚上我喝了些酒,回家得特別早些,天氣還沒有這樣子冷。 我穿了一件單綢長衫,腳上也穿的綠皮底的中國鞋子,故而走路時沒有聲響。 「我走到後門口時,正要摸出鑰匙來開門,忽見那後門開著一兩寸光景。 我有些疑心,向門縫間瞧瞧,被屋中的電燈並不曾開亮。 我疑心有什麼小賊進去了。 因為我的父親素來是早起早睡的,他老人家一睡,僕人們也大家貪懶早睡。 因此,這時候後門開著,我料想一定出了岔子。 我乘著酒性,用力把後門一推。 後門外面本來有一盞電燈,電燈光照到裡面的披屋,我瞧見有兩個一黑一白的人形,合併做一團——唉!我說出來真丟臉!原來他們兩個正擁抱著幹什麼無恥勾當啊! 我又向板壁孔中瞧瞧,甘汀蓀低了頭。 似乎羞愧得抬不起來。 霍桑仍銜著紙煙,閉目養神似地靜聽著。 略停一停,他張開了眼睛,緩緩地問話。 「我想這兩個人,一個定是令妹,一個是伊的情人。 對不對? 「正是。 「那時你怎麼辦呢? 「他們一瞧見我,大吃一驚,連忙分開。 我見那男的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麵皮似乎很白。 麗雲穿著一件白色的頎衫,打扮得香氣撲鼻。 那時我怒火直衝,一直奔跑進去,舉起右手向著那男子一掌,刮在他的頰上。 他呆住了不想回手,我又用力一拳。 他越覺得抵擋不住,便像小賊般地向後門口逃出去。 「唉,可惜你那晚上多飲了些酒!」 「為什麼? 「否則,你自然不會有這種魯莽舉動。 「我的舉動魯莽?霍先生,這是什麼話?一個男子抱住了人家已許婚的女子接吻,難道是應當的嗎?」 「應當不應當,他們大概是顧不到了。 這樣的動作,在舶來電影上原是司空見慣的。 他們情不自禁,就把所受的電影教育,實地表演一下罷了。 但是你究竟未免過火。 伊並不是你的未婚妻。 論情論法,你都無權干涉。 」 「我的表弟星六和我感情很好。 我若是袖手旁觀,未免對不住他。 」 「這究竟是你的越權行動。 好,我們姑且不討論許可權問題。 你妹妹當時怎麼樣?」 「伊一邊哭著,一邊向我咒罵,急急逃到前面去。 當時我曾追出後門,要想抓住那西裝男子。 他卻逃得很快,一眨眼便不見影蹤。 」 「這個人你以前曾否見過?」 「沒有。 當時雖在暗中,我約略瞧見他的狀貌,並不認識。 從那天以後,他曾否再來和伊私會,我也不得而知。 但我卻沒有再撞見過他。 因此,他的姓名住址我都不知道。 」 「你又怎麼樣對付你的妹妹?」 「我把這件事告訴我父親。 他也不知道伊有這樣的事,曾當著我的面將伊斥罵一頓。 我覺得這樣的處置未免太輕。 不過伊究竟是他親生的女兒,往日里他原是非常疼愛伊的。 」 「令妹今年幾歲了?」 「二十歲。 」 「在學校里讀書嗎?」 「現在不讀了。 去年寒假期內,伊忽患腸癰,在醫院裡躺了四十多天。 因這一擱,以後就沒有進過學校。 」 「伊本來在什麼學校里讀書?」 「南強女子中學,二年級。 」 「伊平日和些什麼人交往?」 「伊可算是沒有朋友的,別說男朋友,女同學也難得上門。 伊自己也不常出去,偶然瞧瞧電影,總是家父或那個莫大姐陪著伊一塊兒去的。 」 「唉,令尊也喜歡看電影?那莫大姐是不是你們的僕人? 「正是,伊在我們家裡做了兩年。 「那麼,據你推想,伊怎樣和那個男子相識的? 「這個我不知道。 我也曾仔細想過,實在推想不出。 或許伊去年在學校里時就和那混蛋結識的。 「或者如此。 伊平日可有書信往來? 「很少,一個月至多一封兩封。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我曾留心一切信件,伊似乎不曾接到過一封信。 室中又靜默了,似乎他們的談話已告一個段落。 我又仰起頭來張西洋鏡一般地偷看隔室中的景象,已略略有些變動。 四 緊急報告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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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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