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待機會尋找證據。 」 「這老龍嘴是靜止的東西,等待它們發生變化的機會是荒唐可笑的。 」 「不,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運動、變化、發展著的,有時,它的運動重複著過去的情景。 」 「這可是哲學的觀點,不是刑事偵察學。 」 「不錯,是哲學。 哲學告訴我們,一切事物的靜止只是相對的,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說,你是否相信我?」 「相信。 但我不知道你的假設能說明什麼。 」 「王義沒有死的假設適應這樣一個必然,那就是我們必然找不到他的屍首。 因此,縣公安局以及你和你的同行尋找屍首許多都沒有結果,原因是你們相信了王義已死的事實。 從這個事實出發,就會一錯再錯。 」 「那好,就依你這個假設。 但在這個假設之下,發生了一連串的新問題,比如說,王義在落入九龍潭后是怎樣隱蔽、生存下去的?他假死的動機是什麼?」 「動機是為了那三萬元贓款,或者有更大的野心。 在偵察中發現贓款被焚燒后留在地面的痕迹和半張未燃盡的人民幣,與王義的遺書是互相印證的。 可是我們後來發現,除了幾張一百元票面的鈔票被焚燒之外,另外二萬九千多元沒有被焚燒,這個事實說明王義為那筆錢費盡了心機。 」 「可是,你的假設之中的假死人一直沒有蹤影,他拋棄了家庭、妻女和他愛得要死的情婦,這又作何解釋?」 「現在,重新調查剛剛獲得一點進展,除了推理,還沒有證據幫助我解釋這些疑問。 我只是在九龍潭中游泳的時候產生了一個念頭,腦海里出現了一種幻景,在這個幻景里,我就是王義,我從懸崖上邊跳下,隨著瀑布撞進深淵,瀑布頭砸下去的地方,蒸騰著濃濃的霧,我藉助水霧的掩護和瀰漫在溪谷中的暮靄,爬上了老龍嘴,無論是王新生還是楊根生或者是梅中娥,都沒有把目光投向兩側的峭壁,只注意觀察水潭出口和中心水面的漂浮物。 沒過多久,天黑下來,他悄悄從懸崖下浮出水面,游上岸,逃之天天了。 」 「你說得煞有介事。 可是,這需要高超的游泳技術和頑強的生命力,王義是否具備?」「這個問題我已作過調查,群眾反映王義平時喜歡捕魚,有人在溪潭炸魚時,他能夠潛入潭底撿魚。 我計算了一下,從瀑布上掉進九龍潭約要三秒鐘,水頭把他沖卷著扎進深淵的過程大約十五秒鐘,強大的水流在潭底迴旋,把他扯進游渦里翻騰的時間大約半分鐘,在被漩渦拉進去扯出來的關鍵時刻,他若頭腦清醒,是可以憑著平時對游渦水流流向的熟悉程度掙扎出來的。 」 「那要靠他對九龍潭游渦特性的體驗,試問,誰有膽量做過那樣的體驗?」 「我準備做那樣的體驗。 」陳功毫不猶豫地答道。 接著他介紹說,他發現瀑布頭落下的地方,深不過六米。 底部有一些巨石的分佈,這些巨石的走向決定著漩渦的旋轉方向,被巨大的水頭砸入潭底之後,只要堅強有力,就可以緊緊摳住巨石上的縫隙在水底爬行,掙脫游渦的吸引範圍。 」「難怪你在水底摸索那麼長時間。 可是這仍然只是你的設想,沒有事實證明。 」「好啦!別爭論這些了。 」陳功點燃丁香煙猛吸了幾口,「到時候我會證明的,現在,我將假設中的另一個要點告訴你。 」 「什麼要點?」 「為了向社會、向警察證明他確已死亡,就必須找一個見證人。 我想起梅中娥無意中透露的一句話,盜竊案發生的夜裡,王義敲開了梅中娥的門,送給她五千元,然後重溫歡愛,臨走,他要求梅中娥次日下午找他。 結果她發現了王義自殺的一幕,她成了見證人。 」 「對!對極了!」我興奮得拍掌大叫:「你的設想真讓我來勁!你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到磨坊里去,我還沒有見識磨坊主呢。 」 二 於是,我們走進了老磨坊。 恰好,王新生剛剛從九龍潭下遊方向回來,手中提著個鳥籠子,他熱情地將我們迎進二樓,正在默念著聖經的老婦人秀芝聽到聲息問道: 「新生,是哪裡來的客人?」 「是上頭來的公安人員。 他還在關心著盜竊案子哩!」 「唉,王義都死了,還查他幹什麼喲!」老人悲哀地嘆道。 「娘,你可別這樣說,人家當警察的辦事就講究認真,不過,請問警官先生,這案子不是很明白了嗎?贓款也讓我查到了,還查什麼呢?」 「但是他到底是活是死,還必須調查清楚。 」 「你們對他的死還有懷疑?我可不相信他還在什麼地方活著。 」王新生滿臉狐疑的神色。 「怎麼?你對我們的懷疑惑到意外?」 「哪裡話!我怎會不相信公安聖明?王義能活著,我巴不得呢,我到底與他是同胞兄弟,能希望他死嗎?我只希望你們的調查能夠繪我帶來好消息。 」 「好消息多的是。 首先,我們要告知於你的,是你的三萬元被盜是事實,正如你控告的那樣,王義是本案的案犯,已經獲取的證據不僅是你在王丹鳳書箱里發現的二萬元、而且還有另外5000元,他將那5000元送給了他的情婦梅中娥。 」 「這很可能,我原來就想,三萬元怎麼少了一萬?哪去了?不過,這並不使我感到驚訝。 」 「為什麼?」 「不為什麼,其實,我對梅中娥的調查早在你們審查她之前就著手進行了。 你們知道,我現在與梅中娥很要好,我與她相好的目的,除了要得到她,讓她做我的妻子之外,還有一個小算盤,就是通過與她親近,了解她究竟從王義手中得到了多少贓款。 兩個月前,她就已經告訴我了。 」 「既然如此,你怎麼沒有將這個情況向公安提供?」 「嗐!梅中娥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我要通過公安向她追贓么?讓她拿著算了。 」 「哦,原來是這樣!」陳功恍然大悟了一番,又突然說:「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會讓你吃驚!」 「什麼事?無非是她梅中娥涉嫌窩贓?」 「不,不!」陳功搖搖手說:「梅中娥窩贓與否還有待調查。 我要說的是她手中有你父親信函的複印件。 這是為什麼?你不感到震驚嗎?」 「啊哈,原來是這件事!」王新生以不屑的神情應道:「那有什麼奇怪的呢?她看得中的不是我的人才,而是財富,為了讓她鍾情了我,我必須用財富打動她的心,我父親的信件證明我將擁有一筆可觀的財富,我讓她拿去看過,她卻複印了,把原件退給我,我允許她這樣,是表示我對她沒有二心。 」 「這麼說來,你似乎不再關心王義的生死了,他的屍首能否找到,你也漠不關心了?」「嗐,人死不能復生,關心有什麼用。 」 「你先說過,兄弟一場啊!」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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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末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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