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什麼意思?」胡伯特生硬地問道。 作為法學家,他不愛聽這種不中聽的話。 賴伯合上筆記本,把它放進上衣口袋。 「對盜車賊我們可是有經驗了。 波蘭團伙和羅馬尼亞團伙專門干這個,可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亞洲人盜車,亞洲人有別的專長。 被盜的是中檔車,但主要是高檔車,賓士、寶馬、奧迪、富豪、凌志、阿爾發一羅米歐、保時捷、美洲虎……這些車值得偷,運出去也值得。 但是從來還沒有發生過一輛『鴨子』被職業盜車賊偷走的事。 現在居然有個亞洲人要偷小『鴨子』?」 「您是說,我兒子羅伯特在撒謊?」胡伯特又火起來了,「真是豈有此理!我要對您提出投訴。 我兒子被打成重傷,而警察卻懷疑他的陳述。 我們這個德國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 「爸……」羅伯特安慰地抬起手說,「你別激動,我還活著,車子還在……咱們應該高興。 」然後問賴伯,「下一步怎麼辦,探長先生?」 「您明天上我辦公室來,做個記錄。 」 「我兒子在徹底康復之前不會出家門!」胡伯特指著醫生說,「海梅斯大夫會出證明的。 」 「別這樣,爸。 」羅伯特對賴伯點點頭說,「沒有那麼嚴重。 我明天上您那兒去,探長先生。 」 賴伯感到高興的是,他終於離開了哈比希的家。 他的陪同者在汽車裡對他說:「嗨,這位處長先生真夠嗆。 要是他投訴你……這筆墨官司夠你打的了。 」 「他決不會的。 我了解這種人,警察隊伍里也有,發一通牢騷,完了就像一隻泄了氣的氣球。 最好的辦法是,裝聾作啞,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 「彼得,你不相信這個羅伯特?」 「他的敘述不尋常,不符合我們有關盜車案的經驗,更別說是有關有組織犯罪的經驗。 」 「也許是個單幹的。 」 「有高檔車不偷,去偷一輛『鴨子』,這人不是有毛病嗎?還有什麼功夫!職業盜車賊只會悄悄地往黑暗裡一逃了之。 他的說法肯定有問題。 誰知道這孩子想隱瞞什麼。 等明天再說,明天他父親不在場,看我把他的話全套出來。 」 然而在第二天,羅伯特仍堅持頭一天的說法,他父親沒來,是海梅斯大夫陪他來的。 這對賴伯來說正好,他聽了醫生的報告和受傷情況,做了一份記錄,讓羅伯特簽字,然後把記錄放進了一個文件夾,讓它今後幾年吃灰塵去。 羅伯特和海梅斯大夫走後,賴伯說:「有一點我現在可以肯定,不是什麼襲擊,也不是什麼功夫!醫生所列舉的傷勢,根本不是功夫所造成的。 這孩子跟人打了一架,事後編了一套被襲擊的故事來保護自己,敷衍自己的父親。 對我們來說,這案子就到此為止了。 讓我惱火的是,我們老得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片!」 波蘭人卡利爾-波德涅夫斯基被害一案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沒有任何線索,任何疑點,任何突破口。 卡利爾是一名普通的旅遊者,令人注意的只是,他被人用一種亞洲人的方法——用個細鋼絲繩套——勒死了。 在波蘭進行的調查結果也沒有顯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死者住在華沙以南一座名為瓦爾卡的小城,職業是藥劑師,單身,無前科,表現良好,有自己的小樓房,不令人注意,是個老實巴交的公民。 至於他吸食海洛因,看來誰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用鋼絲繩殺死他呢? 沃特克有個大膽的設想:「此人46歲,未婚,可能是個同性戀者……因此是同類相殺。 」 「大白天在公園裡,用鋼絲繩套?」 「我們知道,男妓中間有許多亞洲人。 」 賴伯在沃特克放還檔案之前又把它翻了一下說:「我倒是注意到了另外一點。 」 「他死之前吃了青豆炸豬排?」這是典型的沃特克的評論。 經常同殺人犯打交道使他有點玩世不恭。 「卡利爾是個藥劑師。 」 「你更希望他是個婦科醫生,是嗎?」 「藥劑師有豐富的化學知識……」 「你的意思是……」 「只是一個想法,通過藥房販毒,這倒是個不令人注意的辦法。 」 「這麼說來,我們又回到老問題上來了:我的死者其實是你的死者,你拿去按你的路子辦吧……」 「那個說從波蘭運來海洛因的電話;那個新擠進市場的越南人團伙;那個被人用亞洲方式殺死的波蘭藥劑師,把這一切聯繫起來,難道看不出點名堂嗎?」 「這是個初見端倪的大膽設想,親愛的。 」 「但畢竟有了輪廓。 」 「輪廓能帶來什麼呢?」 「事物的內在聯繫。 」 「關鍵在哪兒呢?」 「不知道。 」 「祝賀你,你差一點就把案破了。 」賴伯對沃特克的譏笑並不介意,他知道這並沒有惡意,而是友好的鼓勵。 賴伯說:「應當仔細看看在瓦爾卡的那家藥店。 」 沃特克說:「真了不起。 」 「什麼了不起?」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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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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