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特,我的好哥們,過得好嗎?」傑克一陣風似地走進他倆合用的五樓辦公室,問道。 切特將手中的鉛筆放在寫字檯上,沖自己的這位辦公室同事轉過臉來。 「全世界都來這兒找你。 你幹什麼去了?」 「過癮去了,」傑克扒下皮夾克,搭在椅背上,坐了下來。 他看了看需要自己處理的檔案,考慮著拿哪一位開刀。 他的卷宗盒裡有一疊剛放進去的化驗單和檢查官報告。 「我可不會那麼舒服,」切特說,「找你的人之一就是賓漢本人。 他要我告訴你,你一來就直接到他辦公室去。 」 「太好了,」傑克說,「我還怕他把我給忘了。 」 「我才不會那麼莽撞,」切特說,「賓漢很不高興。 卡爾文也來過一趟。 他也要見你,他火氣大著呢。 」 「他肯定是惦記著付我十塊錢,」傑克說著,從寫字檯前站起來,拍了拍切特的肩膀。 「別為我擔心。 我的生存能力很強。 」 「你可是唬弄過我。 」切特說。 傑克登上下行的電梯,此時他很想知道賓漢怎樣對付當前的情況。 自打開始在醫學檢查官辦公處工作以來,傑克和這位大檢查官很少接觸。 日常工作中的問題都是歸卡爾文處理。 「你可以進去了,」秘書珊福德女士只管埋頭打字,說話時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傑克很納悶,她怎麼知道他來了。 「關上門。 」賓漢博士吩咐道。 傑克照辦了。 賓漢的辦公室十分寬敞,高大的窗戶上掛著老式的軟百頁簾。 下邊放著一張大寫字檯。 房間的另一端是一張圖書館用的大桌子,上邊放著一架教學顯微鏡。 最裡面的牆邊有一個玻璃書櫥。 「坐下。 」賓漢說。 傑克順從地坐下了。 「我不敢說明白你的意思,」賓漢用他那深沉嘶啞的聲音說道。 「你今天顯然做了一個相當出色的鼠疫診斷,然後便傻乎乎地自以為了不得,給我的老闆也就是衛生局長打電話。 你要麼是不問政治,要麼就是有一種自我毀滅的傾向。 」 「也許還是兩者都有。 」傑克說。 「你還很魯莽。 」賓漢說。 「這屬於自我毀滅傾向的一部分。 在積極的一面,我很誠實。 」傑克說著,微微一笑。 賓漢搖了搖頭。 傑克這是在測試他的自我控制能力。 「我會盡量弄懂你的意思,」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指繞來繞去,他那雙手像鏟子一樣大。 「你就沒有想過,我會認為你在和我談之前就打電話給局長是很不合適的?」 「切特-麥高文也這樣提出過,」傑克說,「但我更關心的是把這個信息傳出去。 一分預防勝過十分治療,尤其是因為我們估計這可能是一種傳染病。 」 房間里安靜下來,賓漢在考慮傑克的說法,他不得不承認這番話有一定道理。 「我想和你談的第二件事,是你對曼哈頓總院的檢查。 坦率地說,你決定做這件事使我感到很意外。 我知道,你在試用期間就懂得了,我們的方針是依靠我們的一流檢查官去做現場。 這你總記得吧,是嗎?」 「我當然記得,」傑克說,「但我覺得這一個鼠疫的表象很特別,需要作出特別的反應。 此外,我也很好奇。 」 「好奇!」賓漢大發雷霆,一時失去了控制。 「無視現有的規章制度,你還找了這麼個最站不住腳的借口,我多少年來就沒聽說過。 」 「是啊,還有呢,」傑克承認,「得知曼總院是美利堅保健屬下的一家醫院,我就想去一趟,觸一下它的痛處。 我不喜歡美利堅保健。 」 「天啦,你幹嘛要跟美利堅保健過不去?」賓漢問。 「那是個人的事。 」傑克說。 「說一說你總不會在意吧?」 「我相當在意,」傑克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 「隨你的便,」賓漢暴躁地說,「但我不能容忍你出於個人的恩怨,跑到那邊去,四處晃你的醫學檢查官徽章。 這是濫用職權。 」 「我認為我們的職責就是干預任何可能影響公共健康的事情,」傑克說道,「一起鼠疫病例自然屬於這一條。 」 「是的,」賓漢大聲說道,「但你已經驚動了衛生局長。 她又轉過去驚動了市保健委員會,他們立刻派出了那位頭號病理學家。 那邊沒你的事,更不要說捅漏子了。 」 「我捅什麼漏子了?」傑克問。 「你有意去激怒局長和市裡那位病理學專家,」賓漢咆哮起來,「他們倆快氣瘋了,已經正式提出了抗議。 局長打電話給市長辦公室,那位病理學專家又打電話給局長。 他們兩位公僕都可以看成是我的老闆,兩個人都不高興,都要我過問這事。 」 「我只是想出點力。 」傑克天真地說。 「得啦吧,你給我個面子,別逞能出什麼力了,行不行?」賓漢厲聲說道,「我要你呆在屬於你的地盤上,該幹嘛幹嘛。 卡爾文通知我,說你還有很多案子要處理。 」 「就這樣了?」傑克趁著賓漢停頓的當兒說道。 「你現在走吧。 」賓漢說。 傑克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最後一件事,」賓漢說,「別忘了,你的第一年試用期還沒完呢。 」 「我會記住的。 」傑克說。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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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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