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 」 斯派塞繼續讀: 「我很想飛到那兒當面指責那些壞蛋。 還有你的叔叔,多麼差勁!像他那樣的富人認為他們只要寄錢就萬事大吉了。 我父親也很有錢,可他是我所知道的最不幸的人。 當然,他給我買禮物,一些沒什麼價值、一旦失去也無所謂的東西。 可他從不和我呆在一起。 他有病,像你叔叔一樣。 隨信附上一千美元的支票,你可能需要買些日常用品。 里基,我迫不及待地想在四月見到你。 我己告訴我妻子四月份奧蘭多有個國際鑽石展。 她不想和我一起去。 」 「四月?」比奇問。 「是的。 里基確信他四月會出來。 」 「這真讓人高興。 」雅伯笑著說,「柯蒂斯有老婆孩子嗎?」 「柯蒂斯四十八歲,有三個成年孩子,兩個孫子。 」 「支票呢?」比奇問。 斯派塞把信翻到第二頁:「我們必須確定你能在奧蘭多和我見面。 」他讀道,「你肯定四月會獲釋嗎?告訴我你會。 我每時每刻都想著你。 我把你的照片藏在書桌的抽屜里,每當我望著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我們會在一起。 」 「噁心,噁心,噁心。 」比奇說,依然笑著,「而且他是從得克薩斯州來的。 」 「我相信得克薩斯州有許多討人喜歡的小夥子。 」雅伯說。 「加利福尼亞州沒有嗎?」 「其餘只是些痴情的話。 」斯派塞說,迅速瀏覽著。 以後會有足夠的時間去讀它的。 他舉起那張一千美元的支票讓同伴們看。 到時候,它會被偷帶出去交給他們的律師,然後他會把錢存人他們的秘密賬戶里。 「我們什麼時候敲他一下?」雅伯問。 「再寫幾封信吧。 里基需要他分擔更多的痛苦。 」 「或許一個看守會揍他一頓,或者類似的什麼事。 」比奇說。 「他們沒有看守。 」斯派塞回答,「記得嗎?那是個戒毒所。 他們有心理顧問。 」 「可它是一級防範的禁閉場所,對嗎?那就有大門和圍牆,肯定周圍有一兩個看守侖假如里基在浴室或更衣室受到某個對他的肉體感興趣的下流看守的襲擊,那會怎樣?」 「不能是性攻擊。 」雅伯說,「那或許會嚇著柯蒂斯。 他會認為里基得了性病什麼的。 」 於是他們一邊為可憐的里基製造更多的痛苦,一邊編著故事:他的照片是從一位囚犯的公告牌上取下來的,由他們的律師在一家快速沖印照相館印製,現己郵寄給全美十幾個筆友。 照片上是個微笑的大學畢業生,穿著海軍藍的畢業禮服,頭戴方帽,一個非常英俊的小夥子。 他們決定讓比奇花幾天工夫斟酌新故事,然後起草給柯蒂斯的下一封信。 比奇就是里基,就在那個時候,那杜撰出來的受盡折磨的小夥子正分別給八個不同的、有愛心的人寫信傾訴他的苦難。 雅伯法官是拍西,也是個關在戒毒所的年輕人,不過現在已戒掉了毒,即將獲釋,正在尋找甜爹【注】與之共度美好時光。 拍西已釣到了五條魚,正慢慢地收網。 喬·羅伊·斯派塞沒有文采。 他負責協調騙局,幫助編故事,讓故事前後連貫,和帶郵件來的律師碰頭。 此外,他還管錢。 他拿出另一封信說:「這封,法官閣下,是昆斯寫來的。 」 比奇和雅伯獃獃地注視著信,一切彷彿都停滯了。 從他和里基所通的六封信來看,昆斯是衣阿華州一個小城裡富有的銀行家。 像其餘的人一樣,他們是通過藏在法律圖書室的一份同性戀雜誌的私人廣告釣到他的。 他是第二個獵物,第一個忽然起了疑心,消失得無影無蹤。 昆斯的照片是在湖畔拍的快照。 沒穿襯衣,肚子凸出,胳膊上青筋直暴,頭髮漸禿,五十一歲,家人環繞左右。 照片拍得很蹩腳,昆斯挑中它無疑是因為即使有人想試一試,也很難認出他來。 「里基乖乖,你想念念嗎?」斯派塞問,把信交給比奇,比奇接過來,看著信封:素白色,沒有回信地址,是列印的。 「你看過了嗎?」比奇問。 「沒有。 讀吧。 」 比奇慢慢拆開信,一張白紙,上面用老式打字機打得滿滿的,不空行。 他清清嗓子,開始讀起來: 「親愛的里基:都辦好了。 我不相信是我乾的,可我的確做成了。 我用了公用電話和一張匯票,這樣什麼一也不會被發現。 我想我沒留下什麼痕迹。 你推薦的紐約那家公司不錯,非常慎重,幫了大忙。 坦率地說,里基,這把我嚇壞了。 預約一次同性戀的旅行是我做夢也沒想過的事。 知道嗎?這令人興奮。 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我們訂了一個套間,一千元一夜,我都等不及了。 」 比奇停下來,從架在鼻樑中央的老花眼鏡上方掃視著兩個同伴。 他的兩個同伴面帶微笑,品味著內容。 他讀下去: 「我們於二月十日啟航。 我還有一個非常好的主意。 我九日到達邁阿密,這樣我們就不會有太多的時間會面及介紹自己,讓我們在船上的套間里見面吧。 我會先到那兒登記,備好冰鎮香檳,等著你。 是不是很有趣,里基?我們將有三天屬於自己的時間。 我們可以一直呆在房間里。 」 比奇禁不住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厭惡地搖頭。 「想到我們的旅行,我多麼興奮啊。 我終於決定要發現自己到底是誰,你給了我邁出第一步的勇氣。 雖然我們還沒有見面,里基,可我已對你永遠感激不盡。 請儘快寫信給我並再次確定會面日期。 保重,我的里基。 愛你的昆斯。 」 「我想我要吐了。 」斯派塞說。 可他只是說說而已,要做的事太多了。 「我們敲他一筆吧。 」比奇說。 其他人很快贊同。 「敲多少?」雅伯問。 「至少十萬。 」斯派塞說,「他的家族已有兩代人開銀行。 我們知道他父親在商界依然活躍,你可以想像,如果他的兒子被逐出家門,他會發瘋的。 昆斯絕不肯丟掉家族的肥缺,所以不管我們開什麼價,他都會付的。 這機會千載難逢!」 比奇已經在做記錄了。 雅伯也一樣。 斯派塞在小屋裡踱來踱去,像悄悄跟蹤獵物的狗熊。 主意慢慢地形成了,措辭,看法,策略,一切都考慮好了。 沒多久信就寫好了。 比奇讀著草稿: 第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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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
第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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