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簡單。 大多數事情:像在街上走時鬼拉她啦、大衣拍打壁櫥門啦、在餐館里滑下椅子啦等等,發生時根本沒有人看見。 而大衣從她身上飛到草地上那件事,不是明擺著是她自己扔出去的嗎?她是有意這麼做的。 她一直等到除了哈蒙老太太其他人都看不見時才這麼做,而哈蒙太太的眼睛老花得厲害。 就是說,大衣在遠處空中飛過時她能看得很清楚,而披在麥克洛斯基太太肩上離她很近時,她只能看見模糊的一片。 她看不見醫生太太拉下大衣、扔出去,而只看見它飛到了草地上,她自然以為衣服是自己飛到草地上去的。 」 「你還沒解釋第一次女僕無法從衣鉤上取下大衣這件事呢。 」雪莉說。 「那可能真的碰巧了,」媽媽說,「一隻袖子鉤在了鉤子上,就像醫生想的那樣。 但後來她從這件事上受到啟發,又去做了其他事情。 」 「那她的動機是什麼?」 「你多麗絲伯母的情況再現了,戴維。 如果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她會盡一切可能幫助他,即使這使她顯得挺蠢也在所不惜。 多年來麥克洛斯基太太一直盼望有一件貂皮大衣,最後她丈夫給她買了,開始她感到很快活。 但不久她注意到他在賣心愛的孤本書,而且節省開支,不抽雪茄,也不去洗蒸汽浴,還看到了銀行貸款單。 她突然明白:『這些就是他為我買大衣作出的犧牲!』她立即憎恨起這件大衣來。 她是個把丈夫放在首位的女人,現在她想做的就是賣掉大衣,把錢還給他。 」 「她幹嗎想出這麼荒唐的辦法呢?」雪莉說。 「她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她能把不要大衣的真實原因告訴他嗎?也許她是個笨女人,但她知道那對他的自尊心是個太大的打擊。 他會感到自己是個無能的男人,連給妻子買她想要的東西也買不起。 為了顧全他的自尊心,她不得不讓他相信,她再也不想要那件大衣了。 如果她對他說:『我現在不喜歡大衣了。 』他是不會相信的。 但如果她告訴他,她怕這件大衣,並編造出一系列事件來說明這一點,那他是會信的。 『好,』她決定了,『我要讓他相信我已經嚇得不想要這件大衣了。 他會認為我做得像個傻瓜,說到底,他已經這麼認為了。 重要的是他可以買回他的書。 拿回錢,同時又顧全了他的自尊心。 」』說到這裡,媽媽嘆了口氣:「所以,在大衣里作祟的就是這——她對丈夫的愛和對用他的錢感到的羞恥。 」 「但是,媽媽,這個女人被謀殺了!大衣也失蹤了!」 「你想問誰是兇手?這很簡單,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如果你替家裡買過東西,你也會知道的。 」 「替家裡買東西?」 「得強迫你們刑警隊的男人替家裡採購幾個星期,」媽媽說,「因為你們男人買東西沒有經驗,很容易受騙上當。 女售貨員對他們說的他們都信。 」 「什麼女售貨員?我不明白……」 「這是買東西的一條老規矩:買便宜貨要小心。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給你便宜。 如果一袋2元錢的橘子只賣1元,你自然就會想到袋裡一定有幾隻爛橘子。 那麼,如果一件價值1.5萬美元的貂皮大衣只賣5000元的話……」 「你認為這件大衣是假貨,媽媽?但拍賣行估價坦南鮑姆太太的大衣……」 「誰說坦南鮑姆太太的貂皮大衣就是醫生太太買到的那件?誰說羅莎女士或舒爾茨先生,我不管他叫什麼名字,拿出來的不是另一件大衣,也許是免皮的?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是一起犯罪案件——他能為此蹲監獄,不是嗎?」 「當然!」 「所以,當醫生打電話給羅莎『先生』說他要把大衣拿到拍賣行去拍賣時,不難想象那個先生的心情。 任何東西先要估價才能拍賣。 羅莎『先生』不得不在估價前把它取回來。 於是,他打假電話把醫生支到布魯克林去,他以為醫生太太比較容易說服。 他到了醫生家,她讓他進了屋。 儘管他千方百計想說服她把大衣賣還給他,但她就是不同意。 也許他表現得太急了些,他們發生了爭論,他一時失去理智,用隨手拿到的東西悶死了她,那東西剛巧是這件大衣。 」 「如果我們能證實這一點,媽媽……」 「你先前說過,她卧室地上有個盒子,上面貼著羅莎女士商店的標籤。 你認為這是原來買的時候裝大衣的盒子,當時醫生太太正要把大衣裝回盒裡,準備送往拍賣行。 但她幹嗎要把那個盒子保存兩個月呢?她起先是準備留下大衣的,當然早把盒子扔掉了。 你在屍體旁發現的那個盒子是發生兇殺的那晚羅莎『先生』帶去的,戴維,因為他原期望用它把大衣裝回去。 但他殺了醫生太太后,驚慌失措,趕緊逃走,忘記拿走盒子了。 檢查一下,可能會在上面找到他的指紋。 也可能他離開時店裡有人看見他提著盒子。 我敢肯定這就是你的證據。 」 我的眼睛頓時一亮;「好,我要立即逮捕舒爾獲.然後搜查他的店鋪。 」說完,我離開桌子,給刑警隊打了電話。 賭徒的遺書 作者:佚名 你的丈夫死了,你該怎麼處理遺書?看完遺書後你又該怎麼辦?跑出卧室,把直挺挺的人體留在床上,難道你不害怕嗎?伊夫琳麻木地問著自己。 她把遺書扔在廚房桌上,看著它,心裡明白,遺書必須交給警方做證據。 現在她想起來了,應該報警。 她僵直地走到牆邊,取下電話,對著話筒里的嗡嗡聲說:「我要報案,我丈夫自殺了。 」 話筒里的嗡嗡聲繼續響著,像是在嘲弄她,她開始號陶大哭,同時撥通警察局。 伊夫琳有生以來還沒有給警察局打過電話。 記得有一次後院有個人影,母親誤認為是竊賊,打電話報了警,結果是父親酒後踉踉蹌蹌地回來,誤把雞窩的門當成廚房門。 那次他們為這件事笑了好長時間。 父親出了不少類似的笑話丟人現眼,在家鄉那個農場里,大家笑過就算了。 但是那些事都不像眼前這件事這樣可怕,而且還這麼醜陋。 伊夫琳走到門外,去了梅麗的家。 警察都很好,他們很仁慈、和善,很會安慰人,做事利落,技術高超。 他們的動作就像她小時候接受女童子軍訓練那麼規範。 她對自己說,今後再也不信別人嘲笑警察無能的話了。 現在,警察都離開了,每個人都離去了,連她熱愛的丈夫盧克也離去了,永遠離去了。 他們用擔架把他抬走,好心的鄰居梅麗握著她的手,勸她不要太痛苦,她說人一生遇到的每件事都有道理。 那天有很多的人來,警察取走了盧克的咖啡杯子,裡面還留有咖啡殘渣;記者;還有盧克工作的那家銀行的職員;還有鄰居們。 但是現在他們全走了,連好朋友梅麗也走了。 梅麗有家,要做晚飯,還有兩個小女兒要照顧,她答應過會兒再來。 如今,只剩下伊夫琳孤零零一個人。 她坐在廚房桌邊,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塊薄金屬板,上面刻著有趣的字眼:「上帝降福吾宅」。 她把視線移到廚房正面的掛鐘上,時間是六點三十分,平常每到這時刻,盧克就會按響門鈴,然後衝進來告訴她一天經歷過的事。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把他每天的下班稱為「災禍」? 當然。 所謂的災禍並不那麼可怕。 盧克愛熱鬧,很健談,長得年輕英俊,卻入不敷出,又喜歡結交一些如她母親說的「問題朋友」。 其實哈羅德也不是不好,他有九個孩子和一位當公司董事長的妻子,哈羅德愛賭馬,如此而已。 今後再也聽不到盧克的笑聲,看不見他走進廚房說伊夫琳是全市最可愛的嘮叨者了。 歡樂過去了,恐懼和惡兆也都過去了,剩下的是憂傷和羞恥。 伊夫琳雙臂擱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里,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警察局的羅傑警官事後說,他按了三次門鈴,又使勁敲門,心裡都開始緊張起來,伊夫琳才滿臉淚痕地來開門。 她請他進入整潔的小起居室。 事實上,看見這位警察時她就放下心來。 他幾乎和她的父親年紀一樣大,至少是她記憶中的父親的年齡。 她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向他保證,她可以從丈夫的去世帶來的悲傷中熬過去,繼續生活下去。 第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歐美中短篇偵探推理小說(佚名)合集》
第3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