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控告任何人……我不知道……那就是說,我不願想……只是警察局認為是杜克洛教授,因為他拿著那把左輪手槍……我真的沒有想法……這太可怕了。 可是情況就是這樣——有人殺了孔拉德……為什麼?為什麼是他?甚至不是為了搶劫……那麼,可能是為了什麼呢?」 「你跟警察局說你從你的窗口看到……」 她的臉更紅了。 她站著,一隻手撐在茶桌上。 「我當時不知道我該不該講。 我從來沒有認為貝徹跟這件事情有什麼相干……只是我當時恰巧向窗外看,我看到……我聽說最不重要的細節對警察局也可能有幫助……我去問牧師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他說我應該說……貝徹是個好姑娘……說真的,我沒法想像是誰……可是不管那是誰,那個人應該進瘋人院。 」 不像貝徹,她用不著尋找辭彙。 她的法語是流利的,只是稍微帶點荷蘭口音。 「阿內伊告訴我,你是由於孔拉德的死亡才從巴黎來……這是真的嗎?」 她平靜得多了。 她妹妹仍然坐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梅格雷只能在鏡子里看到她。 「我估計你要看看房子吧?」 看來她好像對什麼都逆來順受了,不過她嘆了口氣,接著說:「你願意跟……阿內伊一起去嗎……?」 那個穿著一身黑的姑娘邁著大步從探長身旁走過,他跟著她走上新鋪了地毯的樓梯。 這幢房子不可能蓋了十年以上,是輕巧地用空心磚和木料蓋成的,可是保養和油漆得那麼好,可以說是處於十全十美的狀態。 簡直太完美了,叫人想起是裝飾品或是模型,而不是真正的住所。 首先打開的是浴室門。 那個木蓋蓋在浴盆上,這樣它作為熨衣桌了。 梅格雷從窗口探出身去,看到那間放自行車的棚屋、拾掇得很好的菜園,再後面是田野和儘是矮房子的德爾夫齊爾城。 極少有超過一層的,沒有一所超過兩層的。 阿內伊等在門口。 「我聽說你也在調查,」梅格雷對她說。 她縮了一下,可是沒有回答,急忙轉身去開杜克洛教授住過的那個房間的門。 一張銅床。 一個油松衣櫃。 地板上鋪著亞麻油地氈。 「這個房間通常是誰住的?」 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她要說的話:「我的……我待在這兒的時候。 」 「你常來嗎?」 「是的……我……」 那一定是她靦腆。 聽起來聲音好像被悶在喉嚨里。 她向周圍張望,好像要找一條逃走的路似的。 「不過,教授待在這兒,我想你就睡在你姐夫的書房裡了?」 她點點頭,接著打開門,讓他檢查書房。 一張桌子上堆著書,包括一些關於迴轉羅盤和用無線電操縱船舶的手冊。 六分儀。 牆上掛著一張張孔拉德·波平加在亞洲和非洲的、穿著大副或者船長制服的相片。 一張套著藍色棱紋平布沙發套的長沙發。 「你姐姐的房間呢?」 「就是隔壁那間。 」 有一扇門通往那個房間,還有一扇門通往教授的房間。 波平加夫婦的房間里的布置比教授的那間好。 床頭有一盞雪花石膏燈,波斯地毯的質量也很好。 傢具是用外國木料做成的。 「當時你在書房裡……?」梅格雷輕聲輕氣地問。 阿內伊點點頭。 「你只有通過兩個卧房中的一個,才能離開書房……」 又點點頭。 「可當時教授在他的房間里,而你姐姐也在她的房間里……」 阿內伊的眼睛睜大了。 她張開嘴,驚奇得目瞪口呆。 「你不是設想……?」 『我什麼也不設想,」梅格雷咕噥道,「我只是調查,排除嫌疑。 到眼下為止,你是唯一可以合乎邏輯地排除嫌疑的人——那就是說,除非杜克洛或者你姐姐包庇你。 」 「你……你……」 可是梅格雷繼續在對自己說:「杜克洛可以從他的房間里或是從浴室里開槍。 那是顯而易見的……波平加太太,至於她嘛,可以從浴室里開槍。 可是幾秒鐘后,教授就到了那兒了,他說沒有人……他看到她的時候,是過了一會兒她在從她自己的房間里出來……」 阿內伊看來好像在克服她的靦腆。 看來這些法律上的考慮好像使她產生信心。 那個羽翼未豐的瘦骨嶙峋的女人漸漸成為羽翼豐滿的法律系畢業生。 「那一槍可能是在樓下開的,」她說,她的眼睛亮晃晃,她的瘦削的身子繃緊了,「醫生說……」 「不管他說些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殺死你姐夫的左輪手槍就是杜克洛拿在手裡的那一把……當然,除非那個兇手把手槍往上扔進窗口內的窗台上……」 「幹嗎不是呢?」 第1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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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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