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你自己的措辭在說,教授,可是實質上,你所說的話都是皮伊佩卡姆普今天早晨跟你說的。 不是這樣嗎?……他向你請教,平息我的不恰當的熱情用什麼辦法最好……你就告訴他,在法國,像我這種人用美美的一餐,或者甚至用一筆小費就可以解決了。 」 「我們當時沒有談細節!」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杜克洛先生?」 梅格雷站住腳,看著他周圍的海港風光。 一艘小小的賣食品雜貨的船發動響得像連續射擊似的發動機,彎彎曲曲地從一艘船開到另一艘船旁,兜售麵包、調味品、煙葉、煙斗和杜松子酒。 「想什麼?」 「我想你真幸運,把那把左輪手槍拿在手裡走出浴室。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可是我希望你再一次向我保證你在浴室里沒有看到人。 」 「我沒有看到人。 」 「你也沒有聽到什麼?」 杜克洛的眼光望著別處。 梅格雷重複了這個問題。 「我沒有明確地聽到什麼……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可是浴盆蓋下面也許傳來一個聲音。 」※棒槌學堂の精校E書※ 「對不起……我非走不可了……我想有人在等我。 」 梅格雷邁著大步,向范·哈塞爾特旅館走去。 貝徹·利文斯在旅館前面的人行道上走來走去,顯然在等他回來。 她打算對他像往常那樣微笑,可是並不怎麼成功。 她顯然神經緊張,在街上向這邊瞟上一眼,向那邊瞟上一眼,好像害怕被突然襲擊似的。 「我已經等了你將近半個鐘頭了。 」 「你不進去嗎?」 「咖啡館里不行。 咱們能到別處去嗎?」 梅格雷在走廊里躊躇了一下。 他把她帶到房間里去是不恰當的。 所以他推開那個用來舉行舞會和慶祝會的、長時期空關著的房間的門——上禮拜,教授的演講會就是在那兒舉行的。 在白天的亮光照耀下,它顯得儘是灰塵而且平凡。 鋼琴打開著。 一張大鼓擺在角落裡。 一張張椅子疊起著,一直疊得碰到天花板。 四面牆上掛著紙花環,那一定是開募捐舞會用的。 梅格雷把貝徹帶到那個房間里,隨手關上房門。 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環境中引起迴響。 貝徹穿著一身做工講究的藍衣服和一件白短大衣,儘管神經緊張,仍然同往常一樣具有誘惑力。 「原來你設法逃出來了?」 她並不馬上回答。 顯而易見,她有許多話要說,所以不知道從哪兒說起了。 「是的。 我溜出來了,」她最後說,「我再也受不了啦。 我害怕。 那個女佣人來告訴我,我爸爸火極了。 她認為他已經是這樣的激動,甚至可能會把我殺了……昨兒夜晚,我們一起回家,一句話也沒說。 他把我帶到我的房間里,鎖上門,一個字也沒說。 他發火的時候,總是這樣……今天下午,那個女佣人跑來,通過鎖眼跟我說話。 她告訴我,他出去過,約摸在十二點光景回來的,臉色煞白。 他吃罷午飯,在畜牧場上轉悠,像一個鬼魂附身的人那樣邁著大步。 最後,他到我媽的墳上去了……他只要一有重要的決定需要作出,就總是上那兒去……後來,我就從窗口裡溜出來了……我不願回去……我害怕……你不了解我爸爸。 」 「提一個問題……」梅格雷擂嘴說。 他望著她拿著的那個小小的、光潔的小羊皮錢包。 「你隨身帶了多少錢?」 「我不知道……大約五百盾吧。 」 「原來放在你房間里的?」 她臉紅了,結結巴巴地說:「原來放在書桌的抽屜里……我本想上火車站去。 可是那兒總有警察……接著我想到了你……」 他們站在那兒,很像他們也許站在火車站的一個候車室里那樣。 在那地方,自在和親密是不可能的。 他們甚至沒有想到從那堆疊著的椅子上拿兩張下來。 如果說貝徹神經緊張的話,反正她可沒有喪失理智。 也許就是為了這個緣故,梅格雷才帶著一點兒敵意望著她。 這種情緒從他突然問話的聲音中流露出來了: 「你向多少男人說過,要他們跟你一起私奔?」 這個問題把她難住了。 她眼睛向下,咕噥說:「你說什麼?」 「首先,是波平加……至少,他是第一個嗎?」 「我聽不懂。 」 「我問他是不是第一個……」 長時間的停頓。 後來:「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凶……我來……」 「他是第一個嗎?你去年一直跟他在一起,可是在那以前……」 「我……我跟格羅寧根中學的體育教師稍微調調情……」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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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情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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