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我的肚子已經成碎片了。 都是你的手榴彈彈片……」他呻吟著,烏黑的血從口中流出來。 片山又一次舉起了皮帶。 別打了……本部和頭兒的事我不知道,是真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赤色軍團的真正面目,軍團似乎是有一個顯耀的政治目的,實際上只要有可能,它什麼都插手。 也與流氓和暴力集團有交往,曾經出錢讓暴力集團搗毀銀行。 「馬羅尼一邊咳血一邊說。 「舉個例子。 」 「你還記得四年前,古雷迪·納肖納萊銀行的戛納分行和巴黎銀行總行的地下大金庫被人從下水道打通,奪走了幾十億現金,寶石以及貴金屬這件事嗎?」馬歲尼一口氣說了這些,然後把身體捲曲在一起吐了血。 「據說是叫法魯賽的極右團體指使暴力團伙乾的,可最終也沒能確認是否存在這麼一個組織。 」 「那當然……是赤色軍團乾的。 他們出錢,並策劃好了暴力集團的逃跑路線……暴力集團搶到的三分之二都上繳了軍團。 這是埃米利埃喝醉了酒失口說出來的。 」 「那個暴力集團的頭目叫做喬治的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 埃米利埃沒有告訴我那麼多!」 「講實話!」 片山用皮帶狠勁抽打馬羅尼的臉,馬羅尼的臉被打破,腮上的皮裂開,帶血的牙從口中迸出。 馬羅尼怒髮衝冠:「殺了我吧,畜牲!你還說要幫助我?不許笑!你還能繼續騙我嗎?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心。 殺人魔鬼,你,也算人嗎?你是披著人皮的惡魔!」他叫喊著,血紅的眼晴里充滿仇恨。 「別充好漢。 我知道,我也許確實是有著人的形狀但卻不是人,對於想加害我的人來說我是死神!去年聖誕節的前夜,我最心愛的妻子和兒子、女兒在巴黎的百貨商店購物時,被不知哪個混蛋安放的炸彈炸死了,從那時起我就丟掉我仁愛的心。 」片山一字一句地說著,也止不住怒髮衝冠。 馬羅尼發出了讓片山感到脊骨發涼的陰笑聲:「哈,你知道了吧,炸那個百貨商場也是赤色軍團乾的,女人和孩子都死了吧?那麼,殺了我吧!」 「嗯。 是要殺的。 關於赤色軍團的事,即使不問你,也能從你的夥伴口中知道。 」 「你太小看軍團了。 什麼時候要你的命就跟玩兒一樣。 」片山把全身力量都集中在皮帶上向馬羅尼的脖子上抽去。 馬羅尼脖子上的肉都綻開了,露出了頸骨和聲帶。 「這是為晶子報仇!」片山從咬緊的牙關中擠出這陰冷的聲音,猛抽全身痙攣的馬羅尼的腹部。 「這是為亞蘭報仇!」 「這是為理圖報仇!」片山一邊詛咒著一邊往死里打。 「這是我自己的仇恨!」片山用皮帶抽到馬羅尼的眼上,他眼球突起,四肢一松斷了氣。 片山喘息了一會兒,想扔掉手中沾滿血肉的皮帶,可握皮帶的右手攥得緊緊的,動不了。 片山用左手掰開右手的手指,讓皮帶掉到地上。 他又轉向了谷奇。 谷奇真一也恢復了意識。 似乎強行灌進肚子里的酒精效果也不大,他象發瘧疾似的全身抖個不停。 牙齒也咯咯作響。 「幫幫我!」谷奇用英語叫道。 「為了讓你說話方便,用日語講吧。 我的妻子是日本人,我會說日語。 」片山用東京話說著,右手輕輕甩動,想使手指上的血印退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谷奇呻吟道。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但谷奇所說的內容與山田村所說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過了中午,片山的詢問中斷了一下。 谷奇的左臂由肘部起被打斷,上膊用繩子綁著起止血作用,但這時已經發生了壞疽,散發出惡臭。 片山從挎包中拿出麵包,大紅腸和泡菜作成三明治,但谷奇訴說乾渴、痛苦和對生命的擔心,吃不下三明治。 如果谷奇這時受打擊而死就難辦了,所以片山從腰間的急救箱中取出嗎啡,讓他喝下去。 谷奇終於平靜下來,吃東西了。 馬羅尼的屍體也開始散發出臭味,片山把它拖到一二十米外的樹下。 為了增加食慾,他稍微喝了點威士忌,吃了些三明治,又喝了一點汽水,然後躺倒在地上。 雖然有樹蔭,但森林中的濕度高,很熱,片山想起了一家四口一起生活的日子。 一九七一年聖誕節休假的前夕,從地獄般的越南戰場生還的片山健人,被譽為「殺人機器人」的模範而升任中校。 片山被晉陞為中校的同時,又被任命了美陸軍特種部隊第六戰略縱隊、第三大隊B中隊的中隊長,成為六個小隊的總指揮。 當時,雖說身處臨近北越的前線地帶,但有一個小隊來保衛B中隊野戰本部。 因此片山除了制定作戰計劃或和大隊以及在外作戰中的各小隊取得無線電聯繫外,便是做各種枯燥無聊的事務性工作。 片山漸漸不願干那種事務性工作了,因此他常和大隊長吵架。 一九七二年三月,片山被召回西貢的總司令部。 片山此行隨身帶了退役申請書。 到達總司令部后,特種部隊的威利亞斯將軍便對片山說道:「坦率地講,你好象並不適合做事務性工作,所以準備派你去非洲的莫三比克。 莫三比克是葡萄牙的殖民地,但現在莫三比克解放陣線游擊隊卻將葡萄牙軍隊打得狼狽不堪,當然那些葡萄牙蠢貨也渙散得太不成樣子。 正因為此,上級決定我們特種部隊和海軍陸戰隊秘密介入這場戰爭。 在對抗游擊隊的戰鬥中,我們是想請你充分發揮才能。 如果你同意的話,除了工資、戰時補貼、戰鬥補貼以外,每個月還額外支付二萬美元的獎金,這當然由中央情報局提供,待遇還不錯吧?」 「好象是這樣。 」片山微笑著答道。 在日元升值,美元跌價的現在,幹了二十多年的美軍中校,其年薪才二萬五千美元,如摺合成日元,和軍齡相同的日本警備人員的年薪幾乎相同,這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片山曾趁著這次在越南的掃蕩作戰的慌恐之際,通過暗殺惡德的華僑商人以及越南人暴發戶和新興軍閥等而奪得了現金一百萬美元,其後又通過軍隊內部的秘密經紀人將奪來的寶石賣掉,又收回二百萬美元,然後他將這些錢已分別存在瑞士和夏威夷的日本人銀行內。 雖然片山手下已有一部分錢,但他想反正到哪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索性不如到個薪水較高的地方去干為好。 況且就是他強硬地提出退役請求,只要是沒負重傷,上面是不會痛快地接受的。 另外,他還有一種想在非洲建一番功勛的慾望。 在去莫三比克之前,片山和派給他的五十名部下先在巴西的馬特·克索進行了訓練。 馬特·克索是塊人跡罕至的地方,環境比越南的湄公河三角洲更為惡劣。 那個秘密基地中共有三十名葡萄牙人教官。 在這個基地上,片山他們每天訓練的第一項內容便是熟悉使用AR1O自動步槍。 因為萄萄牙軍隊都使用AR和FM自動步槍。 這兩種槍都很少出現子彈傳送不良的毛病。 白天葡萄牙人教官教片山他們葡萄牙語,而晚上又有一些姑娘們教他們。 所以在這一段時間中他們的葡萄牙語進步很快。 這些姑娘中,有葡萄牙血統的白人姑娘,也有各種混血姑娘。 每周有三天,他們和熟悉這裡地形的葡萄牙人教官一起出去狩獵動物和魚類,並練習生吃它們。 對於那些類似於貘和豬之類的身體較大的嚙齒類動物,片山還能吃得一下,但由於猴子一旦被剝下皮后和人差不多,片山就難以下咽,往往是勉強塞進又吐了出來。 葡萄牙人教官常以好戰的印第安部落阻礙馬特·古索開發計劃為名,邀片山他們出去襲擊印第安人,但片山僅跟他們襲擊了一次,因為他認為以自動步槍、機槍和火箭炮去掃射手持弓箭、飛箭和原始刀的印第安人的行為是不道德的。 儘管如此,當拿著塗上劇毒的箭頭的印第安人前來報復時,片山也照樣象打靶子一樣一個個地把他們擊倒。 葡萄牙人教官總是把這些印第安人的屍體切成一塊塊的並向片山請道:「中校,嘗一嘗這個,先試著吃一些,寬寬心胸,這樣將來餓極了的時候,便什麼都能吃了。 」他說著把人大腿部的肉塞到片山面前。 「你自己吃吧。 」片山不耐煩地抓起那教官的頭髮,拿起一塊人肉便塞進他那開的大嘴中。 三個月後,由片山的50名部下和海軍陸戰隊偵察隊組成的「屠夫之隊」乘坐著美軍用運輸機,來到了位於莫三比克西部的羅得西亞。 然後在羅得西亞首都索爾茲伯里郊外的一個軍事基地和五十名葡萄牙雇傭軍匯合,此基地距莫三比克只有數十公里。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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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行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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