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過勉強有點可能罷了,」迪潘說,「從宮廷大事當前的特殊情況來看,尤其是從已知有D一牽涉在內的那些陰謀來看,可能需要立刻拿到文件,也就是有可能需要一得到通知立即拿出文件,這一點幾乎是和佔有文件一樣重要。 」 「有可能需要拿出文件來嗎?」我說。 「這就是說,把它銷毀,」迪潘說。 「確實是這樣,」我說,「那麼這封信也明明是在他房子里了。 至於這位部長隨身帶著這封信的問題。 我們可以不必去考慮。 」 「完全不必,」警察局長說。 「他曾經有兩次被洗劫,彷彿遇上了攔路的強盜,他本人是在我親自監督下經過嚴格搜查的。 」 「你滿可以不親自動手,」迪潘說道。 「這位D一部長,我敢說,並不完全是個笨蛋,如果他不笨,那麼,他一定會預料到這類攔路洗劫的事,那是理所當然的。 」 「不完全是個笨蛋,」G一說,「可是他是一位詩人,我認為這跟笨蛋只有一步之差。 」 「確實是這樣,」迪潘說,然後從他的海泡石煙斗里深深地,思慮再三地吸了一口煙,「不過我本人也問心有愧,寫過幾首打油詩。 」 「可不可以請你詳細談談,」我說,「你搜查的具體情況。 」 「呃,實際上,我們是慢慢來的,我們搜查了每一個地方。 在這些事情上,我有長期的經驗。 我對整幢大樓,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搜查,把一個星期的晚上的時間用來對付一個房間。 首先,我們檢查了每一套房間的傢具。 我們打開了每一個可能存在的抽屜;我估計你也知道,對於一個經過正式訓練的特工警察,要賣弄什麼「秘密」抽屜之類的東西是辦不到的。 如果在這樣的搜查之下,有什麼人以為用一個「秘密」抽屜可以瞞過警察,那他就是傻瓜。 事情是非常清楚的。 每一隻櫥櫃都佔有一定數量的體積,或者說空間。 我們有準確的規則。 一絲一毫都不能瞞過我們。 在搜查櫥櫃之後,我們檢查了椅子。 對於軟墊,我們用你們見過我使用的細長針來刺探。 對於桌子,我們把桌子面拆下來了。 」 「為什麼?」 「有時候,桌子,或者其它形狀相仿的傢具,它的面板會被打算藏起東西的人拆下來;把傢具的腿挖空,把東西放在空洞里,然後再安裝好面板。 對於床架的柱子,也可以按同樣方式利用柱腳和柱頂。 」 「可是能不能利用聲音來查出空洞呢?」我問道。 「一點也不能,把東西放過去的時候,可以在它四周墊上一層厚厚的棉花。 再則,我們這個案子要求我們在動手的時候沒有聲音。 」 「可是你不能都拆開——你不能拆散所有的可能以你談到的方式存放東西的傢具。 一封信可以縮成一個小紙卷,同一根粗的織絨線針的形狀大小差不多,可以把這樣的信塞到,譬如說,椅子的橫檔里。 你沒有把所有的椅子都拆散吧?」 「當然沒有;可是我們幹得更出色——我們檢查了旅館里每一把椅子的橫檔,甚至還有每一種傢具的接頭,因為可以使用倍數很高的顯微鏡。 萬一有什麼新近動過的痕迹,我們都能萬無一失地立刻檢查出來。 例如,一粒手鑽的木屑大概會變得象蘋果一樣明顯。 膠接的地方有什麼變動,接頭上出現任何不常見的縫,都是保險要經過檢查的。 」 「我想,你大概也檢查了鏡子的底板和鏡面玻璃之間的情況,床和床上用品,還有簾幕和地毯。 」 「那是當然羅;我們用這種方式對傢具的每一個細微地方徹底檢查完畢之後,就開始檢查房子本身。 我們把房子的整個表面分成若干部分,都編上號,為的是一處也不會遺漏;然後我們仔細研究了整幢房子的每一個平方,包括它隔壁的兩幢房子,我們和先前一樣也使用顯微鏡。 」 「隔壁的兩幢房子!」我大聲說,「你們一定費盡了千辛萬苦。 」 「我們是費了力,不過給我們的報酬也是非同小可。 」 「你檢查了房子周圍的地面了嗎?」 「所有的地面都鋪了磚。 這給我們造成的麻煩也比較小。 我們檢查了磚塊之間的青苔,發現都沒有動過。 」 「你們當然查閱了D一的文件,也查過了他藏書室里的書嗎?」 「當然;我們打開了每一個包包裹裹;我們不僅打開了每一本書,而且每一本都一頁一頁地翻過,而不是象我們的有些警官那樣,把書抖一抖就感到滿足了。 我們還測量了每本書封面的厚度,計算得極為準確,對每一本都用顯微鏡百般挑剔地檢查過。 如果裝訂的部分新近有人動過,要想讓這種事矇混過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有五六本是新近裝訂過的,我們都用針仔細地順著縫檢查過了。 」 「你們查過地毯下的地板嗎?」 「沒有問題。 我們掀開了每一塊地毯,用顯微鏡檢查了木板。 」 「還有糊牆紙嗎?」 「查過了。 」 「你檢查了地下室嗎?」 「我們查過了。 」 「那麼,」我說,「你始終都估計錯了,那封信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放在這幢房子里。 」 「我怕你倒是說對了,」警察局長說道,「那麼現在,迪潘,照你的意見,我應當怎麼辦?」 「徹底地搜查那幢房子。 」 「那是絕對不需要的,」G一回答道,「我比我知道我在呼吸還有把握,信不在旅館里。 」 「我提不出再好的意見了,」迪潘說,「當然,你大概能很準確地說出那封信的特點吧?」 「噢,能!」說到這裡,警察局長拿出一個記事本,大聲念起那份失去的文件的詳細內容,尤其是它的外表的細枝末節。 他念完了這份說明之後立即告辭,精神更加萎靡不振,以前我從沒見到這位善良的紳士有過這樣沮喪的時候。 大約一個月之後,他又來訪問我們,並且發現我們還是差不多象前一次那樣待著。 他拿起一隻煙斗,搬了一把椅子,談起一些尋常的話題。 最後,我說: 「哦,可是G-,那封失竊的信有什麼下文嗎?我估計你大概最後還是承認,要勝過那位部長是辦不到的吧?」 「見他的鬼,我得說……是這樣;不管怎麼樣吧,我象迪潘建議的那樣又檢查了一遍,不過那都是白費力氣,我早知道是沒用的。 」 「酬金是多少,你怎麼說的?」迪潘問。 第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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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倫·坡中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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