鷲尾馬上伏到他的耳邊小心說道:「沒事了吧?我是一時激動。 」 「知、知道了。 我知道該怎麼說。 」 川島一邊呼哧呼哧地喘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時,帶著催淚彈和手槍、專用高壓警棍的七、八員保安部人員闖了進來。 他們個個如臨大敵一般。 「誰敢鬧事我們就不客氣了!」說著。 七、八隻各式槍對準了牢房的囚犯們。 他們像真的面對企圖鬧事的囚犯一樣神情十分緊張。 川島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是在拚命地強作自然,但那個笑還是和哭一樣似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鷲尾剛剛切磋了一下柔道技藝。 怎麼啦?各位?」他似乎是在詢問,實際上是在爭取同屋囚犯的一致口徑。 「是的,是那麼回事。 」「我看錯了,以為他們倆從打起來了呢!」囚犯們都異口同聲地作證。 「真是這樣嗎?」保安部的部長,滿臉怒氣地問負責這間牢房的看守。 「這、這個牢房的囚犯剛才大聲喊,說是川島被鷲尾殺、殺死了……」負責的主任有苦難言地說道。 「要是真出了亂子。 你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了。 」保安部的部長扔下這句話,就氣咻咻地帶著部下走了。 這個主任惡狠狠地盯著鷲尾他們。 「我說諸位,你們想幹什麼?!在這個監獄里鬧事要是捅了出去。 對所長的前途可不利呀!連保安部的人都撒手不管了。 不許再開這種玩笑!要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就把你們這間牢房的人餓上三天!」主任也暴跳如雷,氣得大聲罵道。 「這可不是開玩笑吧,連主任都嚇成這個樣子了呢!」川島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意。 「住口!做為懲罰,在燈熄之前。 任何人都不得講話!要是有一個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明天就不開飯!」「要是想去廁所怎麼辦?」一個因輪姦罪入獄的年輕囚犯一本正經地問道。 「就是拉了褲子也不準出去!知道了嗎?!」主任臉都氣歪了,他咆哮道。 雖然囚犯都表示出了不滿,但他們知道這個主任就是喜怒無常,如果真的違背了他的命令,他真會那麼乾的。 於是大家便都默默不語的呆坐著…… 好容易挨到了七點鐘。 鷲尾幾個人走出了大牢房,回到了三樓的單人牢房。 川島一邊緊緊跟著鴛尾,一邊說道:「如果從這逃出去之後,你就能夠知道你一直想知道的自己的過去了!」 「這個我懂。 我早就過膩了這兒的日子了!」 「那麼,你下決心和我們一起幹了?」 川島抑制不住心頭的興奮問道。 「說什麼話?!再不安靜明天就讓你們絕食了!」 一個看守揮動著警輥向他們嚷道。 鴛尾的單人牢房在第五獄舍的三樓正中央,僅有一坪(3.3平方米。 ——譯者注)大小。 在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床又小又薄還略有潮濕的被子,還有一個枕頭和幾條毛巾放在上邊。 在裡邊一點約有半坪鑲著一塊木板的地方,還有一個璧式馬桶,放下馬桶蓋子,就可以當桌子用的洗臉池。 天花板很高,在那兒吊著一隻昏暗的燈泡.即使鷲尾站在馬桶蓋上向上跳,也是夠不到那隻燈泡的。 三 安著鐵格子的窗戶又小又高,從那兒可以看到釜川河的河水,也可以看見監獄高牆上瞭望台的機槍和探照燈。 這時,從鴛尾那遙遠的記憶中,似乎模模糊糊地回憶起常常使用的這種機槍的事情來。 鷲尾走進了這間又潮濕又狹小還帶有一股刺鼻的霉臭味的單人牢房。 看守立即把鐵格子門關了,加了鎖。 房間里顯得十分悶熱,在這個季節里,就是到了夜裡也是在攝氏三十度左右。 因為僅有的那麼一個小窗口還被牢牢地嵌上了硬度極高強化玻璃,風是根本吹不進來的。 鷲尾鋪上了被子。 雖然感到十分疲勞,但渾身汗水和著水泥牆壁蒸發出的濕氣,使他無法能躺下去。 他脫光了衣服,擰開水龍頭,用毛巾擦洗全身。 然後坐在馬桶上,用水沖著頭。 九點了,安放在走廊上的喇叭里還播放著喜劇節目。 中央瞭望所和各單人牢房為一個扇形結構,所以鷲尾想自己的樣子一定會被看守們看到的。 但是,他們就是看到個別囚犯進行手淫也不過是當成笑料開心地恥笑一番而已,因此對鷲尾這樣不過是赤身裸體也就不加過問了,所以一直也沒有人來命令他穿上衣服。 鷲尾閉上了眼睛。 他在努力地回憶自己的過去。 儘管他知道這是徒勞的,但他還是不能抑制住這個念頭。 在他的記憶中,只記得四年前自己躺在府中的警察醫院時的情景。 在這之前的記憶成了一片空白。 當時,他在某種疼痛的感受下恢復來知覺,於是他才知道自己的頭部被打中了一顆三十八口徑的手槍子彈. 當時,他雖然恢復了知覺,但意識還是處於朦朧狀態之中,他被牢牢地綁在了床上——他是過了好久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鷲尾的——但從那開始,他就被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察們團團圍住,陷入了劈頭蓋臉的審問之中。 處於朦朧而混亂的鷲尾,並不明白他們問的得都是什麼。 當他從警察的審問中終於弄清了自己所處的地位和遭遇時,已經是他躺在這個病床上一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當時他剛剛經過手術,取出了頭顱里的那顆子彈頭。 自己的全名叫鷲尾進,是總部駐在東京一家大企業的輕井瀉宿舍管理人員夫婦的兒子…… 雙親在自己的高學時代就因交通事故逝去了。 自己則受到了國家的優撫照顧,直至上了國防大學 他在國防大學的成績優秀,畢業成績為全校第一。 畢業后,他進了陸上自衛隊。 但關於自己在自衛隊的詳細情況,連防衛廳也不對警視廳進行交待…… 事發之後,對關於自己從自衛隊軍官時代的事情,警視廳進行了全面的調查:頭三年他在商士學校擔任過助教官和教官,但從那以後,他便以化名去專門從事特殊的任務了…… 就在這次事發的三年前,他突然辭去了自衛隊的工作,而從那以後,警視廳對他的調查也就再也了解不到了…… 當自己被送到這所警察醫院時,是因為當時自己被人用槍擊中頭部倒在了奧多摩的日原川河灘上。 但就在自己倒地的周圍,還有十來具關西暴力團山野組的戰鬥員死屍…… 而且,當時自己的手裡,還握著一隻十四發裝的大口徑白朗寧手槍,上衣口袋裡還裝著四隻預備彈夾。 而這隻白朗寧手槍的槍膛線,經檢驗又正好與被槍殺的這十具屍體的槍擊傷痕完全一致。 自己大難不死。 檢回了一條命,但在治療槍傷的同時,便以殺人嫌疑罪被捕……等等。 強韌的體力使鷲尾從死神的手邊逃了回來。 第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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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復仇(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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