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母子連忙走出客廳,卻見到方天真正手忙腳亂的找藥箱替裴太太止血。 「姨媽,傷得厲害嗎?對不起,剛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做什麼,根本不是我割你的!」方天風看著裴太太,十分驚慌的道。 「幸好我閃得快,否則,我的耳朵真的會給你割下來了!」裴太太說著,又抱怨道:「早知道不管你們的事,就不用挨這一刀了,哎呀……」 「我的天!那該死的鬼魂!你自己害了自己與人無尤;到了強弩之末,竟想假我的手去害其它人?活該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方天風看著母親和妹妹七手八腳在替裴太太止血時,卻喃喃道。 「天風,你說什麼鬼魂?你說那鬼上了你的身害人嗎?」方太太第一次聽到兒子披露纏住他的鬼魂的情形,所以一邊替裴太太包紮傷口,一邊問。 「天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清醒了又是神經兮兮的?」方太太憂慮萬分。 「媽,我沒事。 現在鬼魂已煙飛灰滅了,以後不會再有事了!」 「我的兒呀,你差點兒把姨媽的耳朵割了,你還說以後沒事?你教我怎麼相信?除非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方太太道。 「唉,我本來不想講的,你何苦迫我?」方天風急得直跺足,但看了仍在止血中的裴太太,有點無可奈何,便道:「好啦,我老實跟你說,這鬼魂跟我有舊怨,他本來沖著我而來,剛才他是做最後反擊,才會忽然上了我身,借我手傷了姨媽,他大概是見害我不成,想陷我於不義。 」 「好端端的,你怎會招惹到鬼魂?而且他又為何要割姨媽的耳?」 「媽,我本是這個鬼魂的投資顧問,他生前買賣股票、期指等,都是我給他意見的。 記得上次股市大跌嗎?之前我就要他放去手上的所有期指,他不聽,結果曰夜間血本無歸,他刺激過度,又恨自己有耳卻像聾子,不聽警告才會破產,結果自殺之前還割了雙耳。 誰知死後冤魂不息,遷怒於我,時時來找我麻煩。 」 「怪不得你常常掩住雙耳慘叫,原來就是那惡鬼揪你的耳朵?」方天真恍然大悟叫道。 「這事非我之錯,我事先已勸過他要放了手上的貨,是他自己不聽,他死後遷怒於我,找我麻煩,我當然不肯低頭,我問過人家,只要我堅持意志,身上自有正氣,鬼魂害我不得。 而經過七七四十九天,他動不得我,自己會魂飛魄散。 就差一天,昨夜我對抗他時,發覺他好象要闖入我的身體,我怕傷了你們,所以及早逃出街外。 沒想到今早回來,那惡鬼抓住最後機會,又上了我身,竟假借我的手害得姨媽受傷,太豈有此理了!」 眾人聽得呆若木雞,都想不到原來這些日子,纏繞著方天風的鬼魂,竟與他是舊識。 「這鬼魂也真無理,自己不聽你的話而破產,還遷怒於你!」方天真憤憤不平說,「大哥,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原因呢?」 「告訴你們,只徒然令你們擔心,反正邪不勝正,剛才他上我身以致傷了姨媽,但今天剛是第四十九天,他害不成我也魂飛魄散,不會再有事了。 」 照妖鏡 「說真的,這陣子政治氣候那麼敏感,我都有點擔心市場會不會忽然大跌。 」談靖宇邊說,一邊從酒架那邊拿出一瓶紅酒來,對他的客人趙功保道:「這隻酒是八八年的,價錢便宜,試試,雖然干一點,但也可以喝呢。 」 坐在趙功保旁的趙太太,連忙阻止道:「不要了!今晚他已經喝得過量了,不要再給他喝!」 談靖宇像沒聽到趙太太的話一樣,已走開去把扔在咖啡台上的開瓶器拿起,徑自去開酒,又道:「一定要試一點點,功保的酒量我知道的,他還可以多喝一瓶呢。 」 「這……」趙太太想開口。 「雲芝!你就由他們男人喝吧!我家那個難得有人肯陪他喝酒聊天,功保的酒量我們知道,由他喝吧,我們過來吃水果,聊點別的。 」談太太這時向趙太太笑道。 「但他最近膽固醇又高了,醫生要他戒酒,他老是貪杯。 」趙太太還在嘮叨。 「哎呀!算了吧,像我們快到四十的人,有哪個不是膽固醇過高的?只要未到危險界線便好了,小心點飲食已足夠。 反正功保也不會天天喝呀,難得今天你們第一次來我們家,讓他破破戒吧!」 主人家那麼客氣,趙太太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了,她也讓談太太拉到飯廳那邊坐,由得兩個男人在客廳那邊喝酒聊天。 「說真的,搬來差不多一年了,每次說請你們來吃飯,結果不是你家那位臨時有事,就是我那位要出差。 說實在的,別以為香港彈丸之地,但各忙各的,真要碰個頭,好好的聚一聚,也不容易。 」 這時作為女主人的談太太,拉了椅子讓趙太太坐下,又去張羅熱茶出來給她,繼而拿了些像硬殼果之類的茶食,放在餐桌上。 「可不是。 像章太太,我去年就跟她說了,要約她與你一起吃頓飯;怎料,我到上個星期,陪功保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宴,竟意外的在那兒見到她。 但專誠約會嗎?反倒到現在仍約不到!」趙太太一邊喝茶一邊道。 「我們還經常通通電話,可是,像程黛霞,你知道她吧?我差不多半年未跟她聯絡過了。 唉!也不曉得平時每天到底忙些甚麼?胡裡胡塗的混日子罷了!」 這時,趙太太向飯廳及客廳那邊瞥了一眼,道:「你剛才說,你們搬來這兒差不多一年啦?我怎麼好象覺得你們搬來這兒不過幾個月?」 「甚麼幾個月?要是連裝修時間,都差不多一年零兩個月了。 」談太太馬上說。 趙太太繼續向屋裡環視,只見屋裡的陳設及裝璜別出心裁,可以看得出,主人確曾花過許多心思;而且談氏夫婦的品味頗高,好象客廳里那套中式的花梨宮座椅,放在西式的客廳中,而能夠那麼調和,就全靠主人的色調配合與布置的巧妙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甚麼緣故,這房子雖然布置得極舒適,地方又夠寬敞,但趙太太總是感到這屋子不大自然,自己坐著不大安穩。 雖然她與談太太可以說得上是很談得來的朋友,但要她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 她還是沒這個勇氣,畢竟首次造訪談家,也可看得出,主人夫婦言談之間,對他們在這屋裡所放的心思,十分自傲。 當她斜眼望向客廳那邊,見兩個男人談興仍濃,不好意思趨丈夫告辭。 「對了,來了這麼久,還未知道洗手間在哪兒,我想洗洗手。 」可能晚飯時湯喝多了點,趙太太感到有需要上上廁所,便向主人詢問。 談太太馬上站起來說:「就在這邊。 」 談太太把她領到走廊旁邊的客人洗手間,順手替她把燈開了,說:「你請隨便。 」 趙太太入了大理石鋪天蓋地的洗手間,更進一步了解主人在屋內花的心思和金錢,實在不少。 洗過手,很本能的想理理頭髮,看看唇膏褪了多少。 但找遍整個洗手間,竟然找不到一塊鏡子! 趙太太不由自主嘀咕起來:「怎麼搞的?每樣都花了心思,卻連鏡子也不鑲一塊!」 第2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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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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