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去那所外科醫院,順便再去窺視一下朝永的家。 這種慾望像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突然間又抬頭了。 這天是秋分前的一天,天氣寒冷,天空陰沉。 立夏子在灰色毛衣上,套上了一件寬鬆的、有些像男式的上衣,戴上太陽鏡!走出了文代的家。 南青山的住宅街,上午也很寧靜,各家的主人們都上班去了,路上幾乎看不到一輛停駐的汽車。 隨著朝永家的迫近,立夏子的心也越發緊張起來。 她感到全身像起了雞皮疙瘩,腳步自然也變得沉重起來。 儘管如此,她仍然做出了隨時逃跑的準備,如果此時被警察發現並追趕的話。 但是從大街上一路走過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 立夏子在上次監視朝永家門口的道路拐角處停下。 此刻,朝永家門前如同前兩天的夜裡一樣的寂靜。 鉛灰色的天空下,黃色的牆壁似乎又增添了一層陰森的氣氛。 二樓的目戶全部關閉著,裡面掛著淡褐色的窗帘。 門前沒有停車,只有斜對圃洋房的前庭里,露出了一輛象牙色「賓士」小轎車的車頭。 不久,立夏子發現,在朝永家的門前,從前一直開著的鐵柵欄大門,現在卻緊閉著。 由此,立夏子猜想,大概是雪乃接到通知,趕到伊豆去了。 這時,立夏子意識到,自朝永的屍體被發現的那天起,警探就會把這所房子監視起來。 當她突然趕到迫在近身的危險時,便迅捷地轉過身來,徑直向外科醫院奔去,此時,立夏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逃走。 立夏子來到前天晚上治傷的醫院候診室,那已有數名病人在排隊候診。 現在離午休已沒有多長時間了。 立夏子是上午就診的最後一個人。 自從今天早上看了報紙以後,立夏子每和一個人打照面,就感到有些心驚膽戰。 不過,醫生和護士看到立夏子時,並沒有改變他們那職業上的表情。 「如不沾濕的話,洗澡也沒關係,第七天來拆線吧。 」 前天晚上的值班中年醫生,做了簡短的消毒之後,爽快地說。 從治療室回到候診室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其他病人的影子了,在收款窗口的旁邊,立著一個「正在吃飯」的牌子。 立夏子只好靠著向外凸出的窗檯,等待著。 「今天早上,警察的巡視車停在那家的門口了。 」 裡面護士的交談傳到了立夏子的耳朵里。 「是朝永君家的門口嗎?今天早晨來上班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還看到他的夫人站在大門口呢。 」 「她怎麼樣?」「朝永君的夫人,是位很漂亮的太太吧?」 另一個護士問。 「是啊。 不過,我總覺得她好像裝成一個藝妓的樣子,我可不喜歡那種類型的人。 」 一個上年紀的護士回答。 「有沒有孩子?」 「好像沒有。 」 還是那個年長者在一本正經地回答著。 「最近聽三號街石川婦產科的人說,那位夫人從很早以前就到他們那裡取庇魯,據說病歷上寫著月經因難症。 」 「啊——如果說庇魯的話……」 聊天還在繼續著,可是後面的話題好像已經轉到立夏子不認識的一位病人的風流韻事上去了。 立夏子取完葯,便走開了。 朝永雪乃經常服用庇魯。 一聽到庇魯,立夏子立刻陷入到一種無法形容的複雜的心理狀態中,其理由無疑是,雖然過了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但已覺遙遠的過去了的那個夜晚——即朝永引誘他一起去自殺的前一天,當朝永知道立夏子也在服用庇魯后,立刻表現出異常憤怒的反應。 當時,他還以強硬的口吻,說了聲「停葯!」並以焦躁的語調,意外地泄露了對庇魯的詳細知識。 朝永為什麼一聽到庇魯,感情就那麼激憤呢? 根據衛生部的指示,庇魯並不是避孕藥,而是作為治療月經困難症應用於臨床的,立夏子記得在什麼雜誌上讀到過。 而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部認為它是一種避孕藥,且使用它的人日漸增多。 因此,當立夏子聽說從很早開始朝永雪乃就在附近的婦產科領這種葯的時候。 她想,雪乃來月經的時候,可能伴有很厲害的腹痛症。 為了治療病經,醫生開了這種處方。 或者夫婦二人都不想要孩子,為達到避孕的目的,使用這種避孕藥的吧。 立夏子當然無法判斷是屬哪種情況。 原來雪乃用這種葯,還無可非議,如果以後還繼續用的話——雪乃有秘密情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而且朝永已經對服用庇魯的妻子的情況進行了調查。 所以就不難看出他為什麼對庇魯如此憎惡了。 立夏子的嫉妒之火,油然而生。 雪乃的背叛與拒絕,使感情極少外露的朝永幾乎喪失了理智,他的心靈遭到了嚴重的創傷,哪怕是短時間的。 第2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音調
速度
音量
語言
《變性者的隱私》
第26頁
精確朗讀模式適合大多數瀏覽器,也相容於桌上型與行動裝置。
不過,使用Chorme瀏覽器仍存在一些問題,不建議使用Chorme瀏覽器進行精確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