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是啊。 有一頁上對朱、馬、牛、楊四位老師進行了點評,其他幾位老師都寫的是本來的姓,只有朱字給寫成了豬八戒的豬啦……」 柯心悅笑著叫起來:「原來這事兒是你乾的?」 米朵大笑:「後來這事查了半天,光查那些平時最喜歡搗蛋的同學,連問都沒問我一句,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了。 」 兩人在電話里笑了半天,米朵說:「其實說真的,事後我也挺害怕的,如果他們當面查到我,八成我得老實交待了。 你不知道,我這人不太會撒謊的。 」 柯心悅笑著說:「主要你平時表現太好了,一般大家不容易把你往壞里想。 再說,你一看就乖乖的,不像咱班有幾個同學,看起來就不太像老實人,什麼壞事一出,首先就往他們身上想。 」 米朵笑起來:「看來我得感謝父母給了我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呢。 以後你可得記住啊,別一看到像我這樣的面孔,就以為不會騙人似的。 」 柯心悅一本正經地回答:「記住啦。 下回我跟人打交道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視同仁,先把人家審一頓,看他們心裡是不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 說完,兩人又在電話里笑了起來。 柯心悅舒了口氣,說:「米朵,謝謝你。 這些天我都沒笑過了,以前我跟姐姐在一起,老是有說有笑的……」 米朵聽了,不禁有些泄氣。 她有意引得柯心悅談那些好笑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柯心悅的心情變得輕鬆一些。 現在柯心悅好不容易笑了,可笑完卻又繞回到她姐姐身上了。 柯心悅像是猜到了米朵的心思,誠懇地對米朵說:「米朵,我明白你的好意,真的謝謝你。 咱們以前同學時也沒有多少交往,可這次的事情,你和普克都那麼熱心地給我幫助,我心裡都很清楚。 別太為我擔心,我只是很想弄清楚姐姐的死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這一點,我非堅持不可。 不過米朵,你放心,我不會喪失理智,也不會把自己弄垮的。 」 聽到柯心悅這麼說,米朵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安慰,其實都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柯心悅雖然爽直,但骨子裡卻有種非常堅韌的氣質,這一點,想來是和她從小的經歷以及成長背景有關。 如果不是真正解決了她內心的疙瘩,可能誰也沒辦法讓她放棄。 想到這兒,米朵只得說:「好的,我相信你有自我調整的能力。 這段時間普克不在,有些工作可以稍等一等,別太著急。 如果有什麼新線索,最好給我打個電話,我盡量幫你和普克聯繫。 」 這之後幾天,米朵因為醫院裡工作很緊張,總是早出晚歸,回家后已經很疲勞,沒有什麼時間和柯心悅聯繫。 倒是普克曾在外地打過一個電話回來,問米朵家裡有沒有什麼事情,米朵把她第一次跟柯心悅通電話的事情,三言兩語告訴了普克,然後說她這兩天還要抽空給柯心悅打電話。 米朵問普克:「你們這會兒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保密。 」普克笑著說,「到了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 米朵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個刑警的妻子所要忍受的,不僅僅是經常性的夫妻分別、獨自處理生活中的困擾、為愛人的健康甚至生命的擔心,有時候,還有因為原則而造成的孤獨、不被信任等情緒。 接過普克的這個電話之後,米朵便又抽空兒給柯心悅打電話。 但前兩次都沒有人接,手機也是關機。 米朵有些奇怪,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比較遲的時間,就算外出辦事,一般也該回家了,何況手機又是關機狀態。 米朵不放心,過了一天又給柯心悅打電話,這次總算找到柯心悅了。 「心悅,這兩天你很忙吧。 」米朵婉轉地說。 「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找不到你。 」 柯心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怪,似乎有點兒吞吞吐吐:「嗯,這兩天……這兩天忙點兒私事。 」 米朵聽出柯心悅這話的意思,顯然並不想和自己細說的態度,便說:「最近我們醫院也挺忙的,所以跟你聯繫的比較少。 你還好嗎?」 「還好。 」柯心悅說完,沉默了片刻,忽然說,「米朵,你相信緣分嗎?」 米朵一愣,隨即微笑著說:「有時候信,有時候又不信。 」 「為什麼?」柯心悅問的很認真,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態度。 米朵略想了一下,說:「別人的情況我不敢說,說說我自己的感覺吧。 我覺得,當我用緣分解釋我和一個人的關係時,正是我內心缺乏安全感的時候。 而如果我對這種關係已經有信心了,便不會再談論什麼緣分。 」 柯心悅在電話那頭沉默著。 米朵笑著說:「這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別太當真。 」 柯心悅卻仍然很認真,說:「你的意思是說,所謂緣分,其實只是自己的一種心理……心理作用嗎?」 「嗯,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借口。 」米朵補充了一句,「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哦。 」 柯心悅似乎在沉思,過了一會兒,說:「米朵,那你怎麼解釋人和人相遇的不可預測性呢?比如說,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因為某個意外的事件,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相識,然後建立起某種關係。 這其中另外充滿了無數的可能性,任何一個細節的改變,都可能使得結局發生迥乎不同的變化。 」 米朵輕聲問:「心悅,你遇到什麼事兒了嗎?」 柯心悅一笑,說:「沒有,我只是在胡思亂想罷了。 」 米朵有些不安地笑著:「你說的問題,其實以前我自己也想過。 想來想去找不到正確答案。 我想是因為宇宙、自然和世界太複雜了,我們人類的力量,現在還有太多不可知、無法解釋的問題。 」 柯心悅嘆了口氣,說:「要是……」可她沒把這句話說完,又轉而說,「算啦,其實我這人挺粗糙的,平時並不喜歡想那麼深奧的問題,想得腦袋都大了。 」 米朵本想問問柯心悅,這兩天有沒有什麼新情況,但柯心悅不主動提,要麼是沒有,要麼是她不想說。 因此,米朵只是說:「昨天普克打電話來,向你問好。 」 柯心悅笑著說:「代我謝謝他。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這一行就是這樣。 有時候在外面待一個月,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米朵有點兒無奈地說,「開始我還不習慣,每次都追著問,後來知道問也沒用,索性隨他自己跟我說了。 」 柯心悅笑著調侃米朵:「我看普克這人挺細膩的,平時對你一定很照顧吧。 」 米朵笑起來:「下次你問他自己去吧。 他呀,感情是很細緻,主觀上也想照顧我,只是心思大部分放到工作上去了,生活小節上很馬虎。 」 第29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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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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