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知難而退,很有紳士風度啊!"丈夫笑著說。 )惠把窗帘拉上了。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到再次入睡的這段短暫時間裡,學生時代的一幕幕場景如走馬燈般浮現在腦海中。 在距案發現場五十米的地方,警部加激乘坐的巡邏車猛地顛簸了一下。 原來是路面有一個大坑,開車的刑事富田沒來得及躲過去。 加澈的頭猛地撞到了車頂上,不小心把嘴唇給咬了。 他抽著涼氣,不滿地對富田說道:"喂,你怎麼搞的?開車小心點!" 年輕的刑警富田身材矮小,長著一張彷彿用圓規畫出來的圓臉,他偷偷地看了看加激,發現他那雙濃眉下的大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慌忙說道:"真對不起。 "邊說邊低頭表示歉意。 他慌得連眨了五六次眼,才好不容易重新握緊了方向盤。 加瀨摸了半天隱隱作痛的腦袋,臉上的嚴肅表情好不容易才鬆弛下來。 富田這傢伙工作上雖然常出岔子,但是有這麼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傢伙跟著,加激倒也輕鬆了許多。 還沒等富田打起精神來準備繼續開車,他們已經到了現常富田把車停在當地派出所的警車旁,回過頭對加瀨說了一句連計程車司機都不常說的話:"到了。 " 加瀨沒好氣地說了聲"知道了"就下了車。 加瀨站在案發現場前,仔細觀察著這座類似?鶚慕ㄖ及其周圍。 房子?零零的建在湖畔,背後緊靠著山巒。 湖名叫余吳。 湖不大,周長六公里左右,當地人稱之為"余吳之海"。 它與南面的日本第一大湖"琵琶湖『,隔山相望,安詳地獨處一隅。 烏鴉從三面環山的靜靜的湖面上掠過,對面山巒傳來它的同伴的鳴叫聲。 湖面上微風拂過,令人略感寒意。 加瀨雙手叉在胸前,,快步走進房內。 "我是縣警署的加瀨。 』,加瀨對在站在門口迎接他的當地派出所所長一一警視權田和他身邊的助理警部自我介紹道。 助理警部將案情作了簡要說明。 "我是術之本警署的杉山。 您辛苦了。 "助理警部臉色略顯緊張地說道。 他看起來跟加漱年齡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個子比加瀨稍矮一點。 "現場在哪?" "在這邊的卧室。 " 杉山在前面帶路,把縣警署的刑警們領到了殺人現常鑒定科的警察已經完成了拍照及採取指紋樣本的工作。 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只等著加瀨的到來。 屍體已經穿上了外衣,看來外傷檢查已經完畢。 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一件淺黃色的毛衣,向右側卧在地板上。 加瀨的眼光停留在纏繞在屍體上的黑色電線。 屍體臉部有淤血的痕迹,舌頭半吐出嘴外,雙目圓瞪,慘狀令人目不忍睹。 加瀕在屍體的身邊蹲下,像往常一樣,雙手合十。 "被害人是這裡的住戶嗎?" 加瀨蹲在地上,用十分清晰的語調問道。 杉山把筆記本放在胸前,點了點頭。 "是的。 死者是房子的主人袖木新一的妻子,名叫袖術惠,大約二十八歲。 她的妹妹正從大阪趕來確認身份。 " "她的妹妹?從大阪?死者的丈夫還沒找到嗎?" 杉山"嗯『,了一聲,低頭看了一下筆記本。 "袖木新一目前正趕往博多出差,我們正在和他取得聯繫。 他好像還在新幹線上,乘坐的是哪趟車目前還不清楚。 不過我們知道他到達出差地的時間,他應該一到就跟我們聯繫。 ""除了丈夫外,她的親屬只有妹妹一個人嗎?""是的。 死者的電話簿上的第一個名字就是她妹妹三澤由加理。 上面還寫著她妹妹的工作單位,因此我們立即給她妹妹打電話取得了聯繫。 昕她妹妹說,她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 ""什麼時候打電話給她妹妹的?""大約二十分鐘前。 我們已經讓她到木之本警署來了。 她的工作單位雖然在新大阪車站附近,還是需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趕到。 ""這個地方太偏僻了。 "死者的妹妹到底如何才能趕到琵琶湖北面的這個偏僻的小湖泊來呢?加瀨心想。 穿過湖西線的"雷鳥』,號特快列車倒是頻繁地從大阪開出,但不巧的是,余吳和木之本附近卻沒有車站。 先坐新幹線到米原,然後沿著北陸主幹線順著琵琶湖東部北上,走這條路說不定,快一些。 可這樣也得利用各趟列車的停車間隙上車,況且車次也不太多。 但無論如何,死者的妹妹現在肯定正在火車上一邊祈禱這消息是錯的,一邊承受路途顛簸之苦吧。 加瀨一邊想,一邊仔細地觀察著現場的情況。 屍體在地板上的姿勢雖然令人目不忍睹,但沙發和桌子的位置卻似乎沒有絲毫改變,桌子上的杯子、煙灰缸和鬧鐘也是日常的放置。 如果警察退出,再把屍體搬走,屋子裡是斷然看不出曾經發生過"目前還很難下結論。 廁所的窗子被打破了,但說不定是罪犯的一種偽裝。 這所房子看起來好像只是一幢別墅,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 "如果是強行入室的話,現場應該會很雜亂。 罪犯說不定是死者的熟人。 " 加瀨談了自己的第一印象,杉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誰首先發現了死者?" "這事說起來有點蹊燒……",杉山面泛難色,"第一個進這個屋子的是我們署里的巡查。 不過,他們是在接到電話后,趕到現場后發現的。 " 聽到對方語無倫次的回答,加瀨有點生氣。 "對不起,你能說得再明白一點嗎?" "啊,對不起。 "杉山低頭看了一眼筆記本,"上午十點四十分左右,有一個男子打電話給木之本消防署,說『我剛才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從余吳湖畔南面的房子里走了出來。 那間房子好像沒人住過,請你們過來調查一下好嗎?" "是打給消防署的嗎?"杉山抬起頭來,回答道:"是的。 接電話的消防署工作人員回答說:』這裡是119消防電話,您是不是誤認為是警察局了。 ,打電話的人昕了以後,語調有些尷尬,回答道:『對不起,打錯了。 不過我現在很忙,能不能麻煩你們代為通知一下警署?我想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然後不等工作人員回話,匆匆把房子的位置說了一下,然後又說了一句:』這絕不是什麼惡作劇,拜託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 "然後消防署就打電話給你們警署了?" "是的。 我們接到消防署的電話后,雖然覺得可能是惡作劇電話,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通知了余吳派出所,讓他們派人去調查。 中崎和佐藤兩位刑警到達現場時,發現屋子的門虛掩著,打了幾聲招呼,裡面也沒人應聲。 兩個人進屋后就發現了屍體。 發現屍體的時間是十點五十八分。 據兩位刑警說,他們剛發現屍體時,屍體還有些許體溫。 " "那就是說,死者是剛被害不久……" "法醫德元推斷死者的死亡時間為十點三十分以後。 死者是因為頸部被勒窒息而死的,沒有發生性關係。 " "最初打給消防署的那個電話很奇怪啊,』,加瀨撓了撓了下巴,"這種時間,有什麼人會在這種地方沒事閑逛呢?打電話的那個人難道是有事才來這裡的?這附近似乎有公眾宿舍,難道打電話的人有事到那裡?這種時候應該不會有人在湖邊騎自行車旅遊吧?""一開始我也這麼想。 後來問了問公眾宿舍方面,他們說沒人打電話報案。 ""究竟是什麼人呢?況且附近又沒有公用電話,那個男子到底是在哪裡打的電話呢?""說不定打電話的人不是什麼路過的人,而恰恰就是作案人。 "杉山覺得自己的話只不過是推測,所以語調里沒多大底氣。 "也有這種可能。 把110電話錯打成119電話說不定也是罪犯故意製造的伎倆。 "加瀨說著,心裡感到這事確實有些蹊燒。 如果打電話的人果真是事件當事人,確切的說是罪犯的話,那他為什麼不急著逃走,而是希望屍體被早日發現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您說的故意打錯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即使是罪犯確實有什麼事想通知警方,他也會想到自己的聲音會被錄音或留下其他證據,因此一般不會直接打電話給警方。 我只是想,罪犯會不會是出於這種心理才打電話給消防署的。 ""有這種可能。 "杉山在筆記本上簡要地寫了幾句。 "請你帶我去看看洗手間被打破的窗戶,然後我再請發事屍體的兩位刑警談一談情況。 "杉山把加瀨帶到了裡屋。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 卧室大約為八張榻榻米的大小,另有一間六張榻榻米的西式房間和一間四張榻榻米的日式房間。 梳妝台和組合式浴缸安裝在房門旁。 出事的洗手間離浴室很遠,在房間的最裡面,雖然不是抽水馬桶,但整個洗手間用瓷磚裝飾,顯得很整潔。 窗上沒裝鐵欄,玻璃上開了一個長方形的洞,像是用玻璃刀切割的。 插銷已經被拆掉了。 "看起來像是小偷。 " 第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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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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