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笑容可掬地說:「當然了,我又不想當烈士。 」 普克想起一件事。 「對了,一直想把尋呼號告訴你,免得有事總聯繫不上,不過,以前沒告訴你,是因為我的尋呼機都是用於公務,而我個人並不喜歡這種聯繫方式,又容易造成公私不分,只是這個原因而已。 當然現在不同了,沒想到居然會成為搭檔。 」 米朵笑著說:「搭檔!你好,很榮幸有機會和你一起工作。 我們什麼時間商量一下行動方案?現在天亮了,你該去上班了。 」 整整一夜,時間在他們的談話中悄悄流走。 窗外的晨曦清潔明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2 普克他們本來希望,江蘭蘭的丈夫鄧輝在收拾江蘭蘭遺物時,多少能夠發現一點有用的線索。 因為鄧輝上次和普克談到江蘭蘭的性格愛好時,說過江蘭蘭有記日記的習慣。 一個女人在記日記時,即使會著意掩飾她想掩飾的內容,仍然有可能會在字裡行間有所流露,尤其是與戀情有關的。 普克打了鄧輝的手機,卻是關機狀態。 打到家裡沒有人接,普克便打到鄧輝的單位,正巧是鄧輝接的。 普克說:「你好,我是普克。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普克覺得鄧輝在遇到這麼嚴重的事件后,能夠馬上回到單位上班,至少說明鄧輝比較堅強。 普克沒有直接詢問他想知道的事情,他知道一般人都不會願意在單位里談這種事。 果然,鄧輝用含糊的語氣說:「噢,你好你好。 這樣吧,我現在很忙,一時走不開,等中午休息時間,我給你打尋呼,到時再說吧。 」 中午他們在鄧輝單位附近一家茶社如約見了面。 茶社裡都配有快餐,兩人各點了一份中式快餐,邊吃邊談起來。 鄧輝的眼圈黑得很厲害,面色和普克第一次見他時一樣差。 普克內心裡對他不禁有一些同情,可普克又想,也許鄧輝此刻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否則他就不會在這種狀態下仍去單位工作了。 普克理解,對於一部分男人來說,工作是減輕心理壓力和精神痛苦的藥劑,自己便是這樣的人,但這種藥劑並非良方,因為它帶來的只是暫時的麻醉,而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鄧輝悶著頭不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地吃飯。 普克也不催他,加上他自己一夜沒睡,早上只隨便在路邊吃了一個煎餅,早就感到體力有點透支,他也大口吃著飯,雖然因為過度睏倦沒有胃口,但總是能夠補充一下身體所需的營養。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鄧輝才放下碗筷,用面紙擦擦臉和手,慢慢開口說:「對不起,江蘭蘭的東西我收過了,沒有對你們有用的。 」 普克敏感地發現,鄧輝沒有像以前那樣稱妻子為蘭蘭,而是江蘭蘭。 他的語氣也顯得比上次淡漠。 鄧輝現在是一個心事很重的男人,看樣子他準備拒絕任何來自於外界的同情或是幫助。 也許在他心目里,這些同情和幫助都懷有各自的目的,只會加重他所承受的痛苦。 普克真的很理解鄧輝的心情,然而普克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 他盡量語氣和緩地問:「上次有一個細節,我們當時還沒掌握,就是江蘭蘭被害之前一段日子,好像使用了尋呼機。 咱倆談話時,沒有談到這個問題,不知你了不了解情況?」 鄧輝在聽到普克說「江蘭蘭被害」幾個字時,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鄧輝說:「我不知道,我出差之前,她是從來沒用過尋呼機的。 有兩次我還說給她買一個,我有事找她也方便,但她卻不要,說如果上課時尋呼機突然叫起來,對學生影響不好。 」 普克問:「從我們了解的情況看,她的尋呼可能與作案人有關。 如果我們能查到出事那幾天,都有誰呼過她,可能會對案情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注意到鄧輝對自己說話用詞的反應后,普克說話時,便盡量避免一些刺激性的言語了。 他接著問鄧輝:「你在收拾家裡票據一類東西時,有沒有找到什麼尋呼台的交費收據?」 鄧輝想了想,搖搖頭。 「辦公室鎖著的抽屜里呢?」 鄧輝還是搖頭。 「上次你談到江蘭蘭有記日記的習慣,有沒有找到她近期的日記本?」 鄧輝明顯地一震,臉上剋制不住痛苦的表情。 普克明白了,鄧輝一定是找到了江蘭蘭的日記本,並且看到了他完全不了解的隱情,對他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難怪今天的態度不是十分配合。 而普克卻不得不再次觸動鄧輝的痛處,問:「能不能讓我們看一看?」 鄧輝馬上搖頭說:「這個不行,我看過了,裡面的確沒有對你們有價值的東西,都是些個人隱私。 」 普克態度溫和卻堅持著說:「有時候線索會非常細微,需要客觀的態度來判斷。 你現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對江蘭蘭來說,即使她有什麼過錯,也不應該遭受這樣的罪惡,何況對她做了懲罰的,正是使她犯錯的根源。 」 鄧輝用手遮住眼睛,低下了頭。 普克知道他流淚了,應該是愛恨交織的眼淚。 好一會兒,鄧輝才抬起頭來,紅著眼睛問:「你能保證——」 普克馬上接上去說:「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關心的只是案情,除此之外的任何內容,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 鄧輝長長出了一口氣,下決心地說:「我帶在包里,本來準備今天找個地方燒了。 」他從放在桌上的皮包里取出一個外皮精美的日記本,遞給了普克。 普克的眼睛看著鄧輝的皮包,接過日記本往自己包里放的同時,忽然問:「江蘭蘭有平常外出用的提包吧?」 鄧輝愣了一下,說:「你不提醒,我真的沒注意到這件事,現在想起來了。 蘭蘭有一個皮包,上班時不用,都是外出時用的,裡面裝些女人用的小東西,我記得以前她的一個小電話號碼本是放在那裡的,還有鑰匙,這次我都沒找到。 也許是心情太差,都沒有認真去想這些細節。 」 「什麼樣的皮包?」 「就是女人常用的那種,黑的,長方形,有根長肩帶。 」 「除了上班,每次出門都帶著嗎?」 「對,只有冬天偶爾不帶。 因為其他季節的衣服要麼沒口袋,要麼太薄,裝東西很難看,但只要外出,最起碼要帶鑰匙、錢和紙巾什麼的,不帶包就沒地方裝。 你們也看到了,蘭蘭那天穿的裙子,一個口袋都沒有,所以可以肯定會帶包的。 當時現場沒找到?」 普克說:「作案人很細心,這麼大的東西肯定不會留下。 」普克說時心裡想,看樣子江蘭蘭的皮包帶就是作案工具了。 談得差不多,鄧輝準備先回去上班了。 普克臨別和鄧輝握手時,簡單而誠懇地說:「自己多保重,身體最要緊。 」 鄧輝點點頭,想了想,說:「謝謝,謝謝你沒有憐憫的態度。 我受不了那個。 」 普克微笑了一下說:「我會儘快把本子還給你,放心好了。 」 第2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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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行》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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