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來解釋一下。 今天早晨,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我認為,寫這封信的人是知道我的相貌的。 在婚姻登記處,我沒有發現這個人,但這並不說明什麼,因為我並沒有專門搜尋他。 要真是他開的槍,是絕不會出錯的,他認得我,最近一次看見我是在昨天晚上。 也許是他雇了個人,他給那個人描述了我的相貌。 現在我問你,根據口頭的描述,會不會把我和那個姑娘弄錯?」 「不會,除了頭髮的顏色,你們毫無相似之處,」奇斯佳科夫肯定地說「娜斯佳,可你忘了一個重要的細節。 」 「什麼細節?」 「今天,光憑口頭描述,大概是認不出你來的。 把你在門口台階上拍的照片給我看看!」 娜斯佳伸手到挎包里,掏出了那張用拍立得相機拍的照片。 「你現在站到鏡子跟前去照照。 看見了吧?鏡子里的你,是平常的樣子。 昨天晚上碰見你的那個人看見的你,卻是這個樣子,對不對?現在你來說說,這張照片與你本人很相像嗎?憑口頭描述能認得出你嗎?」 「見鬼!」她懊惱地說,「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現在可以想象,按照別人描述的外貌他是找不到我的,但只要設法弄清我的登記號,找到第九號就知道誰是下一個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並不複雜!」 「什麼?不複雜?娜斯佳,你胡說些什麼?他們想打死你?」廖沙驚恐地問道。 「完全可能。 不過你不要害怕,這個人已經被拘留了。 當然,如果兇手是他的話。 」 「這麼說,還有別的可能性了?」 「是的。 比方說,他們想打死卡爾塔紹娃,而那兩封信和第二樁兇殺案,只是為了轉移視線。 他們想打死的那位姑娘也收到了和我一樣的信。 我們四個人中,只有一個是他們真正要殺害的對象,其他人只是這場鬧劇的陪襯。 」 「而且是一出相當殘酷的鬧劇。 到底為什麼要下這麼大的功夫?」 「我也是這麼想……得仔細了解這幾位姑娘的家庭情況,並圍繞這些家庭尋找與婚姻登記處有關係的人。 比方說,他是從哪兒知道我們今天結婚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一切不過是一個躁狂者的發作,他對殺死新娘著了迷。 那樣,我們這些推測就都白費了。 」 「但願這是躁狂者乾的。 」 「為什麼?」 「因為,如果他只對新娘子感興趣,那麼你就再不會受到威脅了。 」 「不過,廖沙,親愛的,假如他對新娘子感興趣,就說明哪一天都可能有悲劇重演。 沒有比一個發瘋的兇手更糟的了,因為他不可預測。 你明白嗎?還是讓他沖我來好一些。 」 「我可不這麼看:我不想當鰥夫,聽見嗎?我不想!」 「請別大喊大叫。 你很清楚自己娶的老婆是什麼人。 你也應該清楚,我們不是在鬧著玩。 」 「我不喊行了吧,我……」 他猛地轉身走出屋外,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娜斯佳心情沉重地揮了一下手,打量著鏡中自己的容貌。 哎,痴情的姑娘,結了婚又怎麼樣?難怪人們常說,5月份不能嫁人,更何況是不吉利的13號呢。 一大早就不順當,什麼事情都亂了套。 最後還是以吵翻告終。 高興,根本談不上…… 埃利婭-巴爾托什今天就這樣沒嫁成人,氣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號啕痛哭。 她的未婚夫瓦列里-圖爾賓沮喪地沉默不語,和還沒有正式成為自己的岳父岳母的伊什特萬和塔米拉一同坐在擺好飯菜的桌子旁。 「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塔米拉邊說邊給丈夫的盤子里夾了幾塊肉,「說來說去,如果你們的感情夠深的話,還可以再等等。 過一個月再結婚。 」 她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今天婚禮沒有舉行,說不定埃利婭以後會改變主意呢。 她塔米拉不需要這樣的女婿,埃利婭也不需要這樣的丈夫。 因此,婚姻登記處一發生混亂,塔米拉就立即千方百計勸說這對年輕人別登記了。 「旁邊躺著一具女屍,怎麼能舉行婚禮?!」她氣憤地悄悄向丈夫嘀咕,「皮什塔,你最好和瓦列里像男子漢一樣地談談。 這是命運的安排,皮什塔,他們不該結婚。 你瞧,不光是我,大家都不同意這樁婚事。 」 伊什特萬為女兒惋惜,但在內心裡是同意妻子的看法的。 他並不反對圖爾賓,不過一時想不出贊成的理由。 他希望女婿成為他事業上的幫手,可以讓他成為股東,可以信賴他。 這個蛀書蟲會在國家預算單位工作,那裡收入少得可憐,得靠他伊什特萬-巴爾托什賺的大筆錢來過日子。 還有一個情況,巴爾托什夫婦不能不予考慮。 移民到加利福尼亞定居的事都已辦妥了。 那裡的事情已有安排,找到了合作的夥伴,並達成協議,從明年起企業開始運營。 可埃利姬不去,他們就哪兒也不能去,總不能把寶貝女兒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可埃利婭呢,丈夫不去,她就不去。 塔米拉和伊什特萬知道,瓦列里有個年老多病的母親,不帶上她,瓦列里是哪兒也不會去的。 如果以前他們說服不了女兒,那麼現在也許能成。 只是要明智地找個台階讓他下。 「我想,你現在最好回家去,」塔米拉轉向圖爾賓說道,「埃利婭心情不好,你讓她安靜安靜。 」 「我覺得,我應當和她待在一起。 」瓦列里說得不太理直氣壯,他對塔米拉的專橫和不近人情有些害怕。 「我最了解自己的女兒。 她哭的時候,誰都不能待在身邊,有人在她只會更難過。 瓦列里,走吧,明天你們再見。 傍晚神志昏,留待翌日晨。 走吧。 」 「塔米拉-沙爾科夫娜,究竟是誰給埃利婭寫的這封奇怪的信呢?」 「你有什麼根據說那封信是給埃利婭的?它同樣可能是寫給伊什特萬或我的。 伊什特萬是做生意的,有幾個競爭對手,都是些不懷好意的人,說嚴重一些,就是仇人。 信封上沒有署名,我倒相信,這封信與埃利婭沒有任何關係。 瓦列里,回家去吧,我們都累得夠嗆,該休息休息了。 」 她給女兒未婚夫下的逐客令太露骨了,使伊什特萬都有點尷尬。 圖爾賓一言不發地向門口走去,他最後投向塔米拉的目光中明顯地流露出厭惡和憎恨,這使塔米拉夫婦很不自在。 他們送走客人,悄無聲息地收拾起桌上一口未動的菜肴。 「你真不知道是誰寫的這封信?」伊什特萬突然用匈牙利語問道。 他不想讓女兒碰巧聽見他們的談話。 「當然,皮什塔,一點也不知道。 」塔米拉也用丈夫的母語匈牙利語答道。 但她那心滿意足的笑意和洋洋自得的神色卻逃不過伊什特萬的眼睛。 第1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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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與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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