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莫明奇妙的笑聲傳了過來。 「這可不是笑話。 很久以前,我曾請中醫看過病。 那傢伙,用什麼語寫都不讓你看呢!為了不要你看見,故意把個病歷卡折過去,拚命地寫啊寫的。 你要想偷偷看一眼,他折得更厲害了,結果,拿著病歷卡將身子背了過去,讓你哭笑不得。 要是病歷卡用日語寫的話,說不定全日本的醫生都會那麼干吧?」 「沒錯,」一起說話的那個人附和了一聲,「在醫生看來,你給他的印象說不定是個低級趣味的惡棍呢?!」 「很可能。 不過,也許醫生比我更可恥。 我有一次去附近一個新開業的醫生那兒看病……雖說出了次殺人事件,這與那個相比,要好一些。 」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患者在窗口問『先生,要喝酒嗎?』手裡提著威士忌,為什麼那樣問顯然是一清二楚。 『是的,嗯,不過,』這是醫生老婆的回答。 『要喝酒嗎?』,『是的,嗯,不過。 』這麼說著,就收下了,那可是個大清早呢,有好多患者等在那兒,『嗯』和『不過』,象是多少含有點害羞的樣子,如果你是一個沒送禮物的患者,你能不產生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嗎?那兒的醫生妄自尊大,那樣子令人驚訝。 即使給患者做皮下注射,得要護士去給胳膊消毒,準備注射器,猛地給你插進去,剩下的還得由護士收拾。 我覺得這實在太過分了。 你說葯,他又丟下一句『不用藥了,』便出去了。 這是醫生一種可恥的意識,那種傢伙能治好病嗎?」 「……」 聽到這兒,冬村和豬狩站了起來。 他們兩個向位於二層的第二內科走過去。 「也真是,」豬狩開始發表他的感想,「其實,也不僅僅限於那樣的醫師,儘管如此,還是大清早的酒呢!要是我們那樣做,非給開除不可。 」 「一說到酒,你可又大發感想了!」 「什麼呀!我是在說收賄。 」 「不過,我還是想千萬小心別得病。 我小時候的那位醫師可真是充滿人情味的,就象白秋說的那樣,給人的是一種『醫師的葯,難以忘懷的夜……』的感覺。 一想到這個,總讓人產生一種懷舊的想往。 」 「確實這樣。 醫師身上散發出的味道與母親的氣息是同一種東西,這種記憶我也曾經有過的。 」 「但是,現在不同了,醫師和病人之間象是相互對立,相互憎恨,我這樣說,也許有點太誇張了。 」 用日語寫病歷卡的醫師、一提藥名就動怒的醫師,——類似在一般社會中已完全遺物化的特權意識。 仍然象抗菌素都不能殺死的病毒一樣,在一部分醫師的世界里滋長、蔓延。 在去醫務室的途中,遇到了教授複診的隊伍。 其中的一個矮個子的男人,冬村聽說過他的名字,是T大教授。 後面緊跟著瀨田院長,他的個子很高,又是一種肌肉發達型的人,看上去象是要從後面撲倒矮個子的T大教授。 還跟了許多可能與教授隊伍複診有關的醫師和護士。 教授帶個大隊伍,還不如換一下椅子更有利於治病,——剛才的男人這樣說。 究竟這稀有的教授複診對治病會產生多大效果?冬村不知道。 如果這種所謂教授複診僅僅是為了向病人作宣傳的話,那就是蠢事兒了。 「要是死鬼倉田看到這光景,會怎麼想呢?」 豬狩小聲問。 「恐怕會把這種醫師的利己主義聯想為節肢動物,說它們在爬行吧?」 冬村也是小聲回答。 松澤醫師在第二內科醫療部。 這是一位老醫師,給人以老朽的感覺。 「辛苦了。 」松澤的目光含著溫和的笑,迎接冬村,「這有點不方便,我們去樓頂吧!」 自己先站起身,出了醫療部。 「這好象打擾了教授複診吧?」 一邊走著,冬村問。 「還多虧了你們呢,我總算從那種吵鬧之中脫出了身來。 」 「對那個沒興趣嗎?」 「興趣?」松澤看了一眼并行的冬村,「你看我這把年紀,象是對那種事有興趣?」 「看不出。 」 「所以嘛!」 殘暑,真是名副其實的秋老虎。 強烈的陽光包圍著樓頂。 三個人來到了煙筒的背涼地。 「有什麼事,只管問吧!」 松澤很隨便地拿出了香煙。 「您知道井上醫師和湯川理惠的關係嗎?」 「知道一些。 從湯川那兒聽說的。 她還請我給她出主意呢!」 「如果方便的話。 能否……」 「家是想清算同井上的關係,她很苦惱。 」 第3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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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牽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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