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假使有上述類似的可能性存在,我就能夠免去您的許多麻煩和難堪。 」 「哦,原來如此。 」溫洛克說,步子有點兒猶豫。 梅森停住腳,面對溫洛克說:「您是否認識一個叫哈里森·博雷的人?他現住在麗斯特威爾旅館10號。 」 「博雷……博雷……」溫洛克說著皺起眉頭。 「梅森先生,我不得不再次提醒您,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的事就是一個人隨便張嘴就來,你認識這個人或那個什麼人嗎?我和您說過、我的業務範圍很廣,接觸的人太多,況且——」 「我知道,我知道,」梅森插話說,「況且您的社交生活也是很豐富的。 但是如果您認識他並且是以我判斷的方式認識他的話,您就不必再勞駕您的秘書按字母順序查找他的名字。 」 「您判斷的方式?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判斷是這樣,」梅森說,「且不管博雷和誰接觸,他曾經和黛安娜·愛爾德簽過一個合同。 通過這份合同他可以把黛安娜在以後幾年中無論通過什麼來源可能得到的總收入的一半白白撈到手。 可是後來他又放棄了黛安娜,否認了這份合同,據說是發現了另一個更有誘惑力的市場,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 溫洛克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說:「您是說他曾經簽過這麼一份合同?」 「是的。 」 「梅森先生,我能問您一下這些信息您是從哪得到的嗎?」 「我親眼見過這份合同並且知道後來他又否認了這份合同。 因此,溫洛克先生,如果您能坦率一些,您應該能認識到否認這份合同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博雷認為他要得到的遠遠不止是黛安娜總收入的一半,這意味著他開闢了一個新的收入來源,他要最充分地加以利用。 」 「我想我們還是回去重新談談吧。 」溫洛克說,「請坐,梅森先生。 說實話,我沒有估計到情況會這麼複雜。 」 溫洛克回到他剛剛離開的那張椅子上坐下,又指指另外一張椅子示意讓梅森也坐下。 梅森坐下等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 梅森取出煙盒,遞給溫洛克一支煙,溫洛克搖搖頭。 「我抽煙您不介意吧?」梅森問道。 「抽吧,沒事。 那邊有煙灰缸。 」 梅森點著一支煙。 又過了一會兒溫洛克才發話:「梅森先生,您方才所講的讓我深感震驚。 」 梅森一言不發。 我看出您正在開始進行調查,並且我也可以對您的調查結果進行阻撓。 我原來希望我根本沒有必要把現在要告訴您的話告訴任何人。 「我的真實姓名叫喬治·愛爾德。 我與尤妮絲·愛爾德結了婚。 14年前,我乘坐一隻帶有一台外載馬達的敞開式遊艇去卡塔琳納島遊玩。 我們正趕上頂風,海面上浪濤洶湧,艇上的油燒光了。 我們只好隨風漂浮了一會兒,終於一個大浪打來把船打翻了。 事故發生在晚上。 我會游泳,水性好,努力想找到同伴,卻由於天黑無法找到他,我們失去了聯繫,我在水上漂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後來天色漸漸亮了,我看見一條船向我划來,就拚命地擺手、呼喊,終於被船上一個姑娘看見了。 她對掌舵的那個男人喊了幾句,那條小船就劃過來把我救起。 」 「我當時已經精疲力盡了。 」 「我婚後的生活可以說並不幸福。 我的妻子尤妮絲和我當時一見鍾情匆匆結了婚,後來才發現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共同的東西。 當初戀的衝動逐漸消退、柴米油鹽的瑣碎日子開始時,我們彼此都感到不滿足。 她的不滿溢於言表,無論我做什麼事都不順她的心。 我開車,她就埋怨不是開得快了,就是慢了。 我做一個決定,她就質問來質問去地總嫌我考慮不周。 」 「我對她也不滿意。 於是我經常離開家躲出去,並且在外面另外尋找感情的寄託。 」 「在我獨自一人在海里游著的那兩個小時里,我回顧了以往的生活,意識到我們之間的感情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我應該趁她還年輕可以吸引別的男人時,與她分手。 當然我也想到我們的孩子,但是我認為,如果僅僅為了給一個尚年幼無知的女兒提供一個家而犧牲夫妻雙方未來的生活,這將是十分錯誤的決定。 」 「對這種事情人們往往很難做出判斷,」梅森說,「因為當人們考慮這種情況時,其判斷往往帶有自私的成份。 」 「這麼說您不同意我的做法?」溫洛克說。 「我只是認為在評論一件事時應留有一定餘地。 」梅森說,「無論如何,所有這些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如果您想為您當時的所做所為進行辯解,我倒是願意聽一聽。 不過按照您剛才說的,恐怕時間來不及了。 」 「是來不及了。 」溫洛克說,「簡單說吧,救我的那條船是開往卡塔琳納的。 我向他們解釋說,我和原來船上的人都喝多了,我滿嘴狂言和他們打賭說我能趕在他們的船到達之前游到卡塔琳納,說完之後喝得稀里糊塗的我就真的『撲通』一聲跳入水中,其他人也沒攔著,反而起著哄任我走了。 」 「我對救我的人說,我有一份挺體面的工作,所以我實在不想把這件事抖落出去讓別人當笑料。 所以他們就給我換了衣服,我答應以後一定再還給他們。 他們把我放在岸邊,也沒再提這件事。 」 「誰知哈里森·博雷不知怎麼發現了這件事,而且知道我就是喬治·愛爾德。 」 「他管你要錢來著?」 「我給了他錢,」溫洛克說,「我已經給了他四筆錢,每一筆錢都是他從我這兒敲詐去的。 他來這裡想再詐一筆錢,這回胃口更大了,我心想這大概是最後一筆了。 」 「他要多少?」 「1萬美元現金。 」溫洛克說。 「您能受得了他這麼敲詐嗎?」梅森問。 「我受不了也得受哇。 這個傢伙能把我給毀了。 當時由於我不敢回答結婚證書上要求回答的與那些要命的統計項目有關的問題,我就說服我現在的妻子,說我之所以不想再繼續那種婚姻是有理由的。 她也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所以多少還能理解我,我們還不至於鬧到要分手的程度。 我們便對朋友們聲稱說,我們是私奔的,並且於周末在內華達洲舉行了婚禮。 」 第2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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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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