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你今天盡量別外出。 」命案發生的次日早上,美佐子在門口送晃彥去上班時,晃彥坐在車裡對她說道。 「我知道,反正我也沒事要出門。 」 「還有,我想刑警會到家裡來。 不管他們問什麼,你都不要草率回答。 如果他們的問題不清不楚,你就一概回答『不知道』。 」 「我會的。 」美佐子對著車裡的丈夫點頭。 不知是否因為昨晚沒怎麼睡,晃彥的眼睛有點充血。 「我走了。 」晃彥關上車窗,發動引擎。 他好像對什麼感到不安,一面轉方向盤,一面擔心地回望。 美佐子微微舉起手。 不久,引擎聲變大,汽車排出廢氣開始加速,車尾燈漸漸遠去。 美佐子目送丈夫離去,心中百感交集。 昨天白天的事情……她到底開不了口。 早餐時,她好幾次都想問晃彥:「昨天中午之前,我好像在廚房後門附近看到你的背影,那是你嗎?」但終究問不出口。 儘管她想若無其事地發問,但話到嘴邊,臉又僵住了。 而且她害怕若是詢問,晃彥會翻臉。 美佐子暗罵自己是膽小鬼。 如果真的相信丈夫,就算目擊了什麼,也不該懷疑,只要靜靜地等待晃彥告訴自己就行了,若不相信丈夫,就該把心一橫開口追問,而不是一味地懷疑對方,卻繼續以夫妻的身份生活。 不管選擇問還是不問,當丈夫說出令人害怕的事時,自己都該努力了解他的想法,儘可能讓情況好轉。 如果丈夫犯了罪,或許勸他自首也是自己的義務。 可是我…… 美佐子認為自己只是害怕。 她之所以保持沉默,並不是相信晃彥,而只是想推遲精神上的打擊。 不過,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呢? 遺憾的是,美佐子認為自己害怕的既不是失去晃彥,也不是知道他遇到的難題,而是若晃彥以殺人犯的身份被捕時,各種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災難。 如果現今的生活能獲得保障,她完全沒有自信敢說,晃彥被捕時自己會有多悲傷。 「我終究不配當晃彥的妻子。 」美佐子只能下此結論。 不過,那個背影果真是他嗎?美佐子再次回想昨天看到的人影。 當時只是驚鴻一瞥,不敢確定就是晃彥。 但那一瞬間,她心裡確實在想,為什麼晃彥會出現在這裡呢?瞬間的直覺經常出乎意料地準確。 她想,如果那道人影真是晃彥,自己就必須作好心理準備:他可能以某種形式涉案。 除非有隱情,否則他應該不會從廚房後門進出,以防被家人發現。 假使晃彥是兇手,動機何在呢?美佐子昨天躺在床上時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 公司因素,還是親戚間的問題?但沒過幾分鐘,美佐子就意識到這是白費力氣。 自己對晃彥幾乎一無所知,根本無從分析他的行動。 美佐子放棄了推理,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是他犯的案,而且真相大白了,或許就能弄清許多她至今不了解的事情,甚至包括那條命運之繩…… 這個念頭攫獲了她的心。 她從未這麼想過,因而立刻像要甩掉邪念般搖搖頭。 她害怕自己的理智會被這一時的想法擊倒,哪怕只是腦中閃過一絲希望晃彥被捕的念頭。 然而,即使距事發已有一晚,這個想法仍留在腦海的某個角落,揮之不去。 或許自己會因為這起命案失去很多東西,但也許能知道什麼重大內情。 美佐子和昨夜一樣微微搖頭。 她又深呼一口氣,準備回別館—— 「少夫人。 」 身後傳來喚她的聲音。 回頭一看,一個身材不高、體格健壯的男人朝她走來,身邊還跟了一個臉色不佳的男人。 這兩人昨天沒見過,但美佐子覺得應該是警察。 果然不出所料,身材不高的男人拿出黑色的證件,報上姓名。 他是縣警總部的西方警部。 「我們想更仔細地看一下書房,不知現在有人在主屋嗎?」西方的口氣很溫和。 「有,我想今天大家都在。 」 美佐子帶兩名刑警去主屋。 一進玄關,美佐子要他們稍待,進屋去叫亞耶子。 亞耶子剛化完妝。 「是嗎?來得挺早的嘛。 」美佐子告知警察來訪,亞耶子對著鏡子蹙眉。 「他們說想再看一次書房。 」 「又要看?真拿他們沒辦法。 」亞耶子確認口紅己塗好,嘆了口氣。 兩人走到玄關時,看到警察們打開鞋櫃,毫不客氣地往裡頭瞧,就連她們的腳步聲也不理會。 美佐子為他們放好拖鞋,他們才總算關上鞋櫃的門,邊打招呼邊脫鞋。 美佐子打算離開,便穿上涼鞋。 這時,西方警部卻看著她的腳邊,舉手示意道:「不好意思,請你稍微抬一下腳。 」 美佐子往後退了一步。 地板上粘著一張像白色小紙片的東 西。 西方用戴了手套的手慎重地撿起,說:「好像是花瓣。 」 「今天早上好像還沒打掃。 」客人指出玄關不幹凈,亞耶子為此辯解。 然而,西方似乎對花瓣很感興趣,看著裝飾在凸窗上的紫色番紅花,問道:「這花是什麼時候插在這裡的?」 「大約三天前。 」亞耶子不安地回答。 「哦。 」西方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白色花瓣,然後一改之前溫和的態度,一臉嚴肅地問,「去看書房之前,能不能先讓我提幾個問題?」 第2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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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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