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島祐美子遇害現場留下的若是「右手」二字,那麼是將「石毛」二字寫錯的可能性很高。 然而,木島太太以自己的血寫下的是平假名夾雜漢字的「みざ手」(右手)。 我提醒自己不可持先入為主的觀念。 按了對講機后,聽到年輕男子的聲音問:「哪一位?」 我說出來訪目的。 「又是木島伯母的事?真是的!」 顯然已經有警察來問過,他的聲音充滿不耐煩。 「門開了,你自己進玄關來吧。 」 沿著兩邊設置花圃的石板路走到玄關,一位年輕人已經開著門在等候,可能是石毛家的兒子。 染成金色的頭髮豎立著,耳朵上戴著一打耳環,連鼻翼和嘴角也戴著。 留意到我的視線,他以指頭彈彈鼻翼的金屬環說:「不要問痛不痛。 已經化膿,從昨夜就痛得不得了。 」 「音樂家嗎?」我遞出名片,一面問。 「——未來的,目前兼任管家。 哦,我是我們家的獨子,名字叫——」 雖然頭髮像噴泉一樣倒豎著,外形大膽時髦,但似乎本性單純,說起話來兩頰泛紅。 「如果不討厭,就叫我大衛好了。 」 「OK,大衛。 」 本來想在玄關說話就好,但他說:「我正在做菜,抱歉,到廚房說吧。 」 兼任管家看來是真的,跪在地板拿出拖鞋的動作,簡直可比擬旅館的老闆娘。 「家人呢?」 「父親去遛狗,很快就會回來。 母親嘛——」大衛以熟練的動作把手插入圍裙口袋,一面往走廊走,但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殺死木島伯母的,也許是我老媽哩。 」 第二章 可疑者 -- 我跑到餐廳與廚房交界的人造大理石櫥櫃旁,和在水槽前削馬鈴薯的大衛說話。 「你說你母親十二日啟程去歐洲旅行?這話怎麼說?」 「木島伯母不是十六日被殺的嗎?這天我老媽在倫敦。 三十位老太婆組成的旅行團,真有閒情逸緻。 」 三分鐘前才告訴我,殺死木島祐美子的兇手也許是他母親,現在又說他母親人在國外,我如同墜入五里霧中,隔著櫥櫃逼問大衛,我的態度看起來就像一個買到不實廣告商品,緊蹙著眉頭向服務台抗議的客人。 「既然這樣,那你母親不可能對木島太太怎樣……你捉弄我。 」為了抗議,我繞過櫥櫃,但視線立刻被切馬鈴薯的刀吸引住,「你真厲害。 」 「誰叫我是管家嘛。 頭髮染成金黃色,衣服也比別人時髦,造形一流,但是樂隊名氣不大,形同失業。 在家裡沒有地位,只能像這樣煮飯、洗衣、操作吸塵器,以此拍大老闆的馬屁。 」他邊說邊以八分音符的速度在砧板上切馬鈴薯。 雖然身材平板削瘦,形同樹榦,但個子相當高,我的肩頭比大衛矮了將近二十公分。 「警察可真厲害,木島伯母被殺當天,刑警就來了。 不曉得從哪兒聽說,以前住公寓時我老媽曾和她轟轟烈烈的交過手。 」 「但你母親當天人在國外。 」 「我老爸那天也到九州出差,我則是到演奏室練習樂器,因為早上收費較便宜。 也就是說,我們全家都有不在場證明。 很失望吧?刑警之後沒有再來過,想必已經取得證明。 」 切碎的馬鈴薯快溢出砧板,我說:「要衝水吧?」 我想伸手拿碗,大衛切菜動作沒停,只把視線調過來,說:「多謝小姐的好意,但請你不要動好嗎?我有我的作風。 」 「換句話說,這裡是你的第二舞台。 」 「真好,這個說法我喜歡。 」 大衛微笑著,把切碎的馬鈴薯倒入煎鍋內。 他說之後要加入碎肉、洋蔥和蛋,做成漢堡餡,煎二十分鐘。 「今年夏天盂蘭盆會跳民俗舞蹈時,我們的樂隊有受邀演奏。 但才表演了一分三十秒,就被執行委員會那個老頭下令退場。 」 「煤礦節沒有去表演嗎?」 「不但是煤礦節,連交通安全領唱人都模仿我們呢。 我們的貝斯手有些特立獨行,看到一堆人就忍不住想表演噴火的絕技。 」 我不安的注視他手中的沙拉油瓶,大衛露齒而笑。 「別擔心,我是吉他手,只不過他們批評我敲擊的時間比彈奏的時間多。 」 分不清哪一部分是開玩笑,但他喜歡烹調大概是真的,大衛彷彿穿著溜冰鞋,機敏的在廚房滑動。 第14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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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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