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謹慎的女性突然給你打電話,不容喘息地問你已婚還是未婚,第二次電話都等不及就約你喝茶,想當場確認你是否有愛人或女友。 三十分鐘后才姍姍來遲,卻責備你臉色不好。 並且,問你版稅稅率和稿費時更是單刀直入。 真是個善於控制局面的小姐啊!」 我理屈詞窮。 從他的分析看,我就是被毫不客氣地問了個底朝天。 御手洗從浴室里出來后又回到沙發上。 「今天一天她從你這裡得到的信息很不簡單。 如果是男的來問恐怕得花一周時間。 她確實能幹,一點時間也沒浪費,她想知道的東西都問到了。 」 「那她……」我陷入了沉默。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當作家的志趣。 」 「那為何……」 「這裡有些小謎團,想說清楚恐怕很麻煩。 」 說完這些,御手洗興味索然地望著天花板。 突然,他又向前俯下身去。 「嗯,對我來說是無所謂,對她來說可是大事,對你來說可能完全是偶然。 「這麼說吧。 她有點走投無路了,正處於懸崖邊上,迷失了自我。 女性的弱點就是擺脫不了這嚴酷世界定下的規則。 讓我們回想一下她的生日。 昭和二十六年出生的天蠍座,今年三十二歲,過了生日就是三十三歲。 她現在正為承受結婚的壓力而懊喪,就算孤注一擲也要有所行動,這種心情不難理解。 「七年來她根本就沒有真正的結婚對象,和什麼藤併合得來那更是胡扯,她只是想和人家生活在一起。 可是正如你所知的,現實是,這個女人正考慮找個新男友。 不管是將來結婚,還是對藤並施加壓力,總之有必要找個新男友,佔據有利位置進行周旋。 但是,高個子的美男,智商一百五十二,並且還很主動,有這種魅力的男性在她周圍還真沒有。 可能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就算有,也不過是在藤並面前班門弄斧,差遠了。 她也不能指望藤並拋棄妻子以及舒適的公寓樓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這個狀況她當然明白,所以很苦惱。 想象如果她晚上失眠會做什麼呢?——她給你打了電話。 」 「嗯?」 「出過書,在坊間也算多少有點名氣,或者說可能有點特別,可能幫她戰勝藤並。 」 「幫她戰勝……」 「這樣的交往令人神往,或許可以幫助她忘記對藤並的思念。 」 「哦……」 「這樣只從表象推測當然不行。 經濟收入如何很重要,並且目前不能有戀人,怎麼也不能再和其他女人交火。 以前分手的女人如果留下了孩子,就要出贍養費,經濟上就會拉響警報,這樣的男人還是算了吧。 根據這樣的要求挑選,你還算符合條件。 」 「可是那……」我還是放不下面子,「但是她還說自己是我的書迷……」 「那完全是胡扯。 不過是最近硬著頭皮讀了一本你的書,你就從她的人選里跳了出來。 作者介紹里還說了你會畫漫畫,所以她認為你也可能比較有趣。 」 「可是那……女人那麼直接……總還需要時間慢慢適應吧……怎麼居然蠢到這個地步……」 「算了,石岡君。 如果狗餓了一個禮拜,那它連裝狗糧的空箱子都吃。 」 「你說我是空箱子!」我覺得悲哀。 「算了,石岡。 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是那個女人她面對壓力不知所措,神智不清而已。 」 「她這麼做也太惡劣了吧?這麼唐突地打聽我的隱私……」 「石岡君,事情就這樣的。 」 「唉……」我嘆了口氣。 「我說石岡君,你還年輕,還不知道女人釣金龜的手段和心態。 得失成敗總要求個立見分曉才行。 追求令人羨慕的幸福生活,懵懂地等待不是辦法,得儘力爭取才行,所以有的人手法就稍稍粗暴些。 男人很難心甘情願地和一個女人一起變老,除了互相同情,誰也拯救不了對方。 女人們早已看透了,所謂道德的本質不過就是本能。 」 我沮喪地垂下肩膀。 無論如何,所謂女人讓我絕望。 「那我該怎麼辦?」 「你就是你。 你要自信地生活。 」 「哦,尤其是對那個森小姐。 」 「這就對了。 」 御手洗仍舊滔滔不絕。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初試合格了,很快會有下一次約會。 哎呀,熱水溢出來了。 」 御手洗像體操運動員一樣身手矯健地沖向浴室。 「我們這個民族的DNA里保存有獨特的遺傳特徵,就是只敬鬼神不敬人。 民主領袖總是被輕視。 所以,如果你要和人交往,就應該盡量使自己符合普通大眾的認知。 除非你能擺出教師爺的那套威儀,否則還是誰也不見最為安全。 」 接著他打開浴室的門,手握在門把手上,回過頭不懷好意地繼續說:「所以,石岡君,事實勝於雄辯。 」 然後他就隱沒在熱氣騰騰的浴室里了。 恐怕又被御手洗說對了。 從那以後,森真理子就沒有了消息,而我也不敢放鬆神經,就這樣,十天過去了。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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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坡食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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