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心想:現在,木山夫婦一定在通電話。 妻子會告訴丈夫,東京警視廳的刑警到家裡來過了,問了哪些問題,剛離開咱們家,一會兒還要到你那裡去。 丈夫呢,聽了妻子的話,開始整理思緒,做好應付刑警的準備。 看來先去見木山法子是一種失策。 「也許會的,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菊池一臉天真地問。 吉敷有點兒吃驚。 作為一個警察,怎麼連最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呢?在警察到來之前,電話聯繫,統一口徑,難道不值得警惕嗎?這個菊池,一點兒都不懷疑木山夫婦有可能是殺害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的兇手嗎? 肯定是一點兒都不懷疑,他甚至根本就不認為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是他殺,從一開始就認定他們是殉情。 吉敷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菊池。 那是小谷從岩田富美子的化妝盒裡搜查出來的用文字處理機打的那封信。 「這是什麼?」菊池問。 「疊成一個小方塊,塞在岩田富美子的化妝盒裡的一封信,你看看吧。 」 「是!」菊池誠惶誠恐地低下頭去,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張紙,認真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不由得念出聲來。 「岩田富美子女士:請乘坐二十點零六分始發於新瀉的新幹線『朱四一八號』前往東京,隨信寄上車票。 我將乘坐十九點整始發於盛岡的新幹線『山彥一九四號』前往。 你我乘坐的列車將於當晚十點半左右先後到達上野站。 另外,務必把這封信帶上。 小淵澤茂……這是怎麼回事?」 菊池的表情變得鄭重其事起來。 過了一會兒,突然又恢復了那副詼諧的面容,不慌不忙地說:「原來小淵澤茂還給岩田富美子寫過這樣一封信哪。 」 「您怎麼看這封信?」 「怎麼看?您是什麼意思?」菊池瞪著天真的大眼睛問道。 「您不覺得這封信有點兒奇怪嗎?」 「奇怪?什麼地方奇怪?」 「奇怪的地方多了。 比如說,在這封信里,沒有一個字提到要一起去死。 」 「這倒也是……不過,也許後來心境又變了,打電話商定一起去死的。 」 「那樣的話,一開始就打電話商量,沒有必要寫這樣一封信,這不等於故意留下證據嗎?還有,特意用文字處理機打這麼短的信,有必要嗎?完全可以手寫!盛岡一中的老師們,都經常使用文字處理機嗎?」 「這個嘛,我也說不好,可能經常使用吧。 出考題,出複習題什麼的,好像都需要文字處理機吧?」 「關於這一點,我打算到學校去確認一下。 不管怎麼說,完全可以手寫,連署名都用文字處理機,肯定是為了不留筆跡。 這不值得懷疑嗎?」 「哦……有道理。 」 「為什麼不想留下筆跡呢?回答很簡單,因為這封信根本就不是小淵澤茂寫的!」 「啊?」 「這是一個圈套。 所以不能用電話,在電話里一聽聲音就知道不是本人。 兇手把這封信和一張車票寄給岩田富美子,把她引了出來。 小淵澤茂很可能也收到了同樣內容的一封信和一張車票。 兩個人同時被引出來,同時被毒死在新幹線的車廂里。 」 「小淵澤茂的隨身物品里發現這樣的信了嗎?」 「沒有。 」 「沒發現?」 「恐怕被兇手拿走了。 」 「拿走了?」 「對!我認為這是兇手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的。 你看這封信,這裡說『務必把這封信帶上』。 因為兇手非常清楚,如果不把這封信帶上車,以後再想收回這封信就難了。 所以兇手計劃毒死他們后立刻把信收回。 」 「原來如此。 在小淵澤茂這邊沒有發現這樣的信,為什麼在岩田富美子那邊就發現了呢?」 「我認為是兇手沒有找到。 岩田富美子把這封信疊成一個小方塊放在了化妝盒裡,很難被找到,我們也是過了很長時間才發現的。 」 菊池敬服的同時也是半信半疑地連連點頭:「照您這麼說,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不是殉情,而是他殺?是有人為了毒死他們才讓他們分別乘坐東北新幹線和上越新幹線的?」 吉敷使勁兒點點頭:「我是這麼認為的。 」 「可是……」菊池的大眼睛又瞪圓了,「是誰殺了他們呢?具有殺人動機的人……」 「難道不存在嗎?」吉敷冷冷地說,「沒有比他們具有更強的殺人動機的人了。 」 「您是指木山夫婦?可是……」 「如果沒有別人,你說還會有錯嗎?」 「可是……木山夫婦……真叫人不敢相信。 如果……是丈夫一個人乾的嗎?可是……」 「現在,說不定夫婦兩個人正在商量對策呢。 等我們到了那邊,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到那邊一看就明白了。 怎麼?材木町還沒到嗎?」 「喲,這是到哪兒啦?啊,馬上就到!」菊池往車外看了看說。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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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之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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