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梳妝台前,打開抽屜化妝品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裡面。 在旁邊是寫著MG字樣的鑰匙。 我關上抽屜,再次端詳起初子的單人照片。 初子似乎是個酷愛整潔的女子。 她的物品整齊得令人生厭,不過也挺讓人佩服的。 我的梳妝盒如果被人打開的話,雖然不至於亂得一塌糊塗,也絕不可能像她這樣整潔。 同樣作為女人,我理解不了初子這樣的女子。 有著如此高檔的衣服,卻要化那種濃妝。 有時也會誇張地打扮一下。 這種人怎麼會和別人搞不好關係呢?難道這滿滿一櫥子衣服都是為了取悅那個小白臉嗎? 假如初子是個相貌醜陋的女子也好理解。 可初子雖然稱不上是絕代佳色,與可愛兩字也相差甚遠,但也算得上很有個性的美人。 身材也不錯。 看起來對此她也頗有自信心。 從衣櫥中的雅緻的套裝及照片中的化妝水平,都能充分地體現她那種理性智慧。 初子這個名字起得有點兒怪。 據川北說她在家排行老二,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作為老二卻起名叫初子。 大概因為她是第一個女兒的緣故吧,即使是第一個女兒,排行老二的人叫初子總是感覺怪怪的、或許她全家都很怪異吧。 就在此時突然樓下房門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嚇壞了,緊張得全身發硬,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這是淮?我當然不知道。 門鈴又響了起來。 門把手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蜷縮在卧室的中央。 難道有人進來了?這下該如何是好?我看見了衣櫥,衣櫥的門開著,只有躲進衣櫥里。 門鈴又響了。 這是什麼樣的人啊? 一會兒靜了下來。 難道他放棄了?過了一會兒傳來沙沙聲,這是走路蹭到了樹葉時發出的沙沙響聲。 原來此人繞到後門去了。 後門?我全身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後門關好了嗎?初子本來打算立即回來,因此沒有關上客廳的電燈,或許也沒有鎖上後門。 如果此人是川北的父親,後門又沒有關,他肯定會毫無顧忌地進來。 啊!這下可完了! 後門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 三次、四次,我下意識地數了起來。 一個男人在喊叫。 因他的聲音有些沉悶,或者是因為我在二樓,所以聽不清他在喊什麼。 他抓住後門的把手開始搖晃。 門開了?又靜了下來。 我感覺門被打開了。 我想不出為什麼靜了下來,啊!我應該先檢查一下後門是否上了鎖。 我全神貫注聽著,想聽清那男子上樓時發出的聲音。 一秒、兩秒,時間令人難以理解的方式過去了。 樓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小偷?我腦海里又閃現出一個絕望的念頭。 如果是小偷的話—— 咔嚓!出乎意料,是在離我很近的地方發出聲響。 我不由得發出了「嗬」的一聲。 聲音來自衣櫥,是兩個衣架倒在一起而發出的聲響。 我鬆了一口氣。 繼續傾聽。 又有了聲響。 這對我來說並非壞消息。 是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這說明來訪者因放棄叫門,又走回前門而發出的聲響。 看來後門是鎖著的。 門鈴不再響了。 我又聽了一陣子,不一會兒,外邊發出了吱——的一聲,那是鐵柵欄的關門聲。 我徹底鬆了一口氣。 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此時我才發現我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都濕透了。 我恍惚了好長時間,等待緊張情緒稍稍安定一些后,起身向衣櫥走去,一把拽出LV旅行包。 還是要活動一下身體,老是杵在那裡要胡思亂想的。 我伸手摸了幾件內衣塞進旅行包里。 又將掛在衣架上的套裝拿了下來。 女人真是不可思議。 即使在這種時候,一想起要把衣服扔進湖裡,便會避開那些高檔的衣服,隨便挑了幾件自己不喜歡的衣服。 明明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衣服,但又覺得這些衣服不久將要歸我所有了。 女人真是可惡。 我立即選好了襯衫,是一件真絲立領襯衫。 我早就想擁有這麼一件衣服了。 由於價格太貴捨不得買。 這麼一件薄薄的襯衫至少要花四萬日元之多。 夾克也很快選好了,衣架上剛好掛著一件,我怎麼看都像是照片上的那件。 也許初子一下子買了兩件,只是川北對衣服不太明白而產生了誤會。 我心想這更好了,連丈夫都弄不明白。 那就表示在高山的初子屍體上所穿的夾克也是這樣的。 問題是裙子。 我花了將近一個小時在鏡子前左試一件、右試一件,不知不覺地恐懼感消失了。 白裙子的確很多,從膝蓋以上十厘米的短裙一直到沒過腳踝的長裙可謂應有盡有。 我選了件迷你裙。 最近十分流行迷你裙。 既然川北囑咐要我穿得漂亮一些,可能就是要我穿迷你裙。 穿迷你裙是吸引男人目光的最好法子。 我雖然是要奔30的人了,但對自己的雙膝還是非常自信的。 當我關上衣櫥門時發現有一道很大的刮痕,大約十厘米長,油漆下面的原木已經清晰可見。 這或許是他們夫婦吵架時留下的吧。 之後我關上了書房的電燈,來到卧室躺在自己男人的妻子的床上打算小憩一下。 結果白費勁,我沒有一絲睡意。 川北家檯燈的開關跟音響上的旋鈕似的可以變光。 我將燈光調到最暗,結果還是無法入眠。 我帶妝躺著,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卸妝。 我認為女人臉上的妝跟武士的鎧甲一樣。 照著鏡子每當自認為妝化得不錯的時候,面對多大的困難都能克服。 反之,當卸妝后,即使鄰居家小孩來訪,也會感到驚慌失措。 我就是這種女人。 我一邊盯著天花板的一隅,一邊胡思亂想。 時間過得真慢。 我感到越來越焦躁不安。 我不知道為什麼等待能使人變得如此焦躁。 垂在床邊的雙膝並在一起,因隔著絲襪產生的摩擦感,又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怎麼回事?我突然想到。 彷彿夢做到一半突然間醒了似的。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我是不知不覺被卷到這場是非之中。 當我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身陷其中。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不可呢? 長時間我都處於一種空虛狀態,我發現我並不討厭這些。 不論怎麼講我也是……每當自問時,我又感到困惑了,不過我還是愛著川北的。 當自己所愛的人遇到困難時,我理應傾盡全力幫忙的,不然我還活個什麼勁。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透過窗帘的縫隙只見夜空開始發白。 我不能再等了。 走到梳妝台前,我一邊盯著初子的相片,一邊給自己化上金粉妝。 等天完全亮了再出門可就麻煩了。 我躡手躡腳走出房門,MG停在石子路的邊上,我慢慢地將防塵罩掀了起來,車篷已經折了起來,呈敞篷狀了。 為了熱車我先打著火。 我不知防塵罩應該放在哪裡,便把它哧溜哧溜地拖到了屋檐下、之後走進廚房洗了洗手。 穿白衣服做這類事情很麻煩,我得檢查一下是否弄髒了衣服。 當我回到門口時,我又嚇了一跳!鞋!我穿什麼樣的鞋子好呢?我昨晚通話時忘記問初子到高山穿的是什麼樣的鞋子。 我感到一陣絕望。 即使再小的細節出錯,也會導致功虧一簣的。 我站在門前愣了一會兒,想給高山那邊打電話,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川北早已出發將初子的屍體扔進御母衣湖了,現在已經上了東名高速公路向東京這邊趕來。 我一直愣在那兒,四周一片寂靜,只有的引擎發出了低沉的響聲。 我仔細傾聽,彷彿四周都能感覺到這種聲音似的。 引擎像催命似的,鄰居們也似乎都在凝視著我。 我想是不是先把引擎關掉,天漸漸亮了起來。 第18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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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殺人行1/2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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