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看見閃閃的星星藍藍的天。 我閉上眼,好像自己就躺在那小小船上,媽媽搖著槳,我把光著的腳放在水面上。 風把媽的頭髮吹散,水珠濺起打在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慢慢的我閉上眼睛睡著了。 好疼!哥哥在拽我的頭髮。 哥別拽,疼。 哥哥冷笑著說,把你的枕頭給我。 我含著眼淚把枕頭交給哥。 哥把他的枕頭扔給了我,告訴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 不許哭!我用被子抹著眼淚,哥還用腳踢我。 喂,我那枕頭裡放著玻璃球呢,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我的腦袋下面有一個硬硬的東西,硌得我的頭好疼,那一晚我怎麼也睡不著。 我猛地從炕上坐起來,杜蘭正對著鏡子扎著辮子。 回頭看看了我,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對著媽的屋子喊著,媽我上學去了。 媽從屋子裡跑出來,哎,死丫頭,不吃飯啦?然後嘆了口氣,見我起來,媽連忙走進屋子,坐在我的旁邊。 杜明昨晚睡得好嗎?我點了點頭,你有空嗎?給我講講我小時候的事吧。 媽又嘆了口氣,用圍裙擦了擦手。 怎麼說呢,真不知道從哪說。 杜澤是我的原名嗎?嗯,媽點了點頭。 你叫杜澤,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叫杜鑫。 你們倆就差十幾分鐘出生,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嗎?媽摸著我的額頭,要不是你兩歲時摔傷了頭留下這個疤,就連我都分不出來呢。 我和哥的感情好嗎?媽愣了一下,好,當然好了。 你從小就纏著你哥,別看就大半個小時,你哥從來都跟小大人似的。 你就不行,死淘死淘的,總給我惹禍。 媽笑了,笑容是那麼溫暖。 她摸著我的頭髮,我想喊一聲媽,可是嗓子里有種東西,我喊不出來。 家裡有我和哥的照片嗎?我想看看。 媽搖了搖頭。 沒有啦,自從你哥走了以後,你三表姑就說不幹凈,讓你爸把你們倆的照片都給燒了。 什麼不幹凈?啊!沒什麼。 媽好像是說漏嘴似的停住不再說了。 杜明,你哥的墳就在對面的山頭上,把頭第一個就是。 等會吃完飯,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得照顧你爸去了。 媽說完就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坐在炕上發獃。 我把炕邊的枕頭拿在左手,右手從枕頭裡面掏出一個玻璃球。 淺綠色的玻璃里嵌著幾朵紅花,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一個人走在山路上,早晨的山上有很濃的清香,是草的味道。 我大口地呼吸著,每一次呼吸都讓我感覺輕鬆不少。 離很遠我就看到山坡上零亂地堆著幾個土堆,是墳。 我爬到山頂,發現一個女孩站在一個小小的墳頭前。 她手裡拿著一大捧紅色的小花,低下身把花放在了墳前。 等她站起身看到我,頭一低就往山下跑去。 隨著她腰身的晃動,她那藍色牛仔褲下緊繃的豐滿的臀部也跟著左右扭動。 她的背影很美,腦後的大粗辮子來回擺動,身上的紅色毛衣就像草叢裡的一朵鮮艷的花。 我沖著她的背影大聲喊著。 小紅,小紅你快跑呀,跑慢就不和你好了! 齊小紅猛地站住了,回頭望著我。 眼裡瞬間濕潤了起來,那雙眸子就像草上的露珠一樣晶瑩閃亮。 她沖著我大聲喊,你到底想起我來了。 我搖了搖頭,然後沖她笑笑,不知為什麼,一看見你跑,就想起這句話了。 齊小紅歪著頭,咬著嘴唇,她好像在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一樣。 她看著我,一點點後退著下山,一直走到山腳下才回過頭快跑起來。 我走到那墳前,把那些花撥開,露出下面的木板來,小孩子死是不能立碑的。 木板上簡單寫著杜鑫兩個字,看來這木板已經有年頭了,木頭已經糟了,用手一碰就能掉下屑來。 我坐在墳前,拿起一朵紅花放在手指間慢慢地碾著,不一會手指便紅殷殷的了,放在嘴裡是說不出的苦澀。 山下孩子的吵鬧聲把我從沉思中叫醒,那是正對著山頭的一大間茅草屋。 屋子外面用木板圍出一個大院,十幾個孩子們在院子里跑著,一邊玩耍一邊尖叫著。 我走下山來到院子旁邊,院子里的孩子停止了跑跳,隔著柵欄瞪大了眼睛看我,不時還使勁抽了抽快要流到嘴邊的鼻涕。 我推開了柵欄,孩子們一下就圍了上來。 他們小聲嘀咕著,有幾個已經大著膽子在摸我牛仔褲的口袋了。 我摸了一個孩子的頭,他一下子跑開了,其他孩子也跟著尖叫著跑開。 我走到教室里,教室里只有兩個人,一個男人坐在杜蘭的身邊,手挎過杜蘭的肩膀扶著杜蘭的右手在紙上寫著什麼。 見我進來,那男人忙鬆開了手,站起來問,你是誰?我指了指杜蘭,我是杜蘭的哥哥。 噢!他幾步走過來伸出了手。 你就是杜澤吧,我是杜蘭的老師,張立君。 我握了握他的手,這個叫張立君看起來差不多四十左右的男人很熱情地說著,昨晚回來的吧,怎麼樣,還習慣嗎?我嗯了一聲,他繼續說著,這村子是落後了點,你看到現在就這麼一間屋子就算學校,全村的孩子都在這一個班裡學習。 對了你妹妹杜蘭最聰明了。 我又哦了一聲,張立君愣了愣。 嘴巴湊近我的耳朵,是不是你爸他還不認你。 這村子就這樣,封建!出了事就說有鬼,死人都不報公安局的。 我笑了笑對他說,張老師你繼續上課吧,我走了。 走出學校回到村子里,看見路口站著個女人。 她手裡拿著水盆,動也不動。 頭隨著我走動才一點點轉動,等到我走近的時候問,你是不是老杜家的二兒子?我點了點頭。 她一把將盆里的水倒到了我身上,然後鼻子用力一抽,沖我吐了一大口濃痰。 我愣在了那裡,身上被淋到的東西有股腥腥的味道,竟然是血。 我用手指摸了摸,黏黏的應該是雞血吧。 那個胖女人見我沒反應,以為我是怕了她,便手叉著腰站在門口大罵。 不過很奇怪我一句都沒有聽懂,她嘴裡不斷出現著狐狸精、小妖精一類的詞,我感覺不應該是說我的。 只是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這時旁邊人家裡露出不少腦袋遠遠望著這邊,我突然看見媽快步地跑了過來。 她跑到我身邊,站在了我和那女人之間。 他嬸,你這是幹啥呀?呸,你叫誰呢?那女人見媽來了,火氣更大了。 見四周圍了出現了好多人,更是把聲音提高了八度。 你還敢把你這兒子招回來,當初村子里發生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現在把兒子招回來,你讓咱們怎麼活?他嬸,你話不能這麼說呀。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杜澤回來又不是長住,他爹眼看不行了,難道兒子回來看爸還有錯呀?那女人冷笑了幾聲,哼,兒子看爹?他老子認他這個兒子嗎?聽了這話,媽媽氣得混身發抖,指著那個胖女人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時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人,撲在那胖女人身上。 一邊喊著一邊往她臉上抓去。 王破嘴,我操你媽! 是杜蘭。 她和那女人扭打在了一起,兩個人都是一邊動著手一邊在嘴裡罵著對方。 媽媽想去拉,我看杜蘭沒有吃虧就拉住了媽媽。 那個女人又蠢又笨,幾下子就被杜蘭抓掉頭髮上的發卡。 她頭髮散著,衣服也被杜蘭撕開了,看起來十分狼狽。 杜蘭圍著那女人來回亂轉,一邊罵一邊踢打著,還不時往她身上吐著口水。 那胖女人看絲毫占不到杜蘭的便宜,就把手伸向杜蘭的胸前,她使勁掐著杜蘭胸前的敏感部位。 我走上去,抱住杜蘭,擋住了那胖女人的身體。 然後在轉身時輕輕在那胖女人膝蓋上踢了一腳,在別人看來那胖女人突然撲倒在地完全是因為自己用力太猛的原因。 杜蘭在我懷裡哈哈大笑,一邊吐著口水一邊罵著。 王破嘴,王破嘴,就這麼點能耐還是回家管你男人去吧。 胖女人坐在地上聽到杜蘭的話,突然把自己的領口一扯,露出大半個乳房大嚎了起來。 她不斷地拍打著地面,往自己身上抓著泥土。 所有人都只是站著,他們的眼裡只有一樣東西——冷漠。 好一會,才從人群中又走進來幾個人。 為首的人上去就給坐在地上的胖女人一個耳光,王翠花你鬧夠了吧。 王翠花看著那人停止了哭泣指著他罵起來,你還村長呢,你看看你媳婦我被老杜家欺負的。 那個村長把王翠花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四周看了看,大家沒事的就回家吧,少在這看熱鬧。 然後指了指我,你跟我到辦公室走一趟。 媽攔住了我,村長我跟你去吧,沒孩子的事。 村長一擺手,你也給我回家,看你男人去吧。 我把讓杜蘭把媽攙回家,我跟著村長去了辦村辦室。 來到辦公室,村長一直不怎麼說話,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他抽的是那種手卷的旱煙,看我一直看著他,他連忙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問我抽不抽。 我搖了搖頭說,村長,我和杜蘭都沒有惹你妻子,是她不知為什麼先潑我的。 村長擺擺手說,算了,算了。 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又是好久不說話,我知道村長總是在假裝抽煙的時候小心地看我。 他好像很怕我,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最後村長抽完手裡的煙,便把我送到了門口,找你來也沒什麼事,只不過想和你說幾句閑話。 這村子有點落後,有些事情你得見怪不怪。 回來以後你媽跟你說了些什麼嗎?我又搖了搖頭。 村長點點頭就不再說話,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看似平常動作,卻有些生硬。 你聽不聽話 剛回到家裡,在院子里就聽見媽的屋子裡傳來的扔碗筷的聲音。 我快走了幾步,就聽見屋子裡一個不死不活的聲音。 你快讓他走,你讓他來是想逼著我早死呀。 你個死娘們這十五年就沒有盼過我好呀。 我就知道你還記著那事,你就是盼著我死。 媽一下子哭了出來,他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孩子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這麼說呢?你讓杜蘭怎麼想呀,醫生也說你日子不多了。 我不就想讓你這些日子過得舒坦點嘛,讓你見見兒子咋不對啦?老頭子躺在床上嘿嘿地笑著,是我想見,還是你想見呀?說是我兒子到底是誰的種還不知道呢。 媽被氣得說不出話,我走進了屋子。 喂,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你不養我無所謂,現在我回來了,你卻說這話。 老頭子骷髏般的嘴上露出可怕的笑容,你去問你媽,你媽明白。 我轉過頭看著媽,媽一下子哭了出來,老頭子你當著孩子說的是什麼呀,杜澤你別聽你爸的,他是病糊塗了。 我說,媽到今天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我回來這幾天你們根本就是有事瞞著我。 媽搖了搖頭,杜明,別問了去吃飯吧。 我看了看媽,又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他也轉過頭去一句話不說。 那屋子裡的空氣讓人窒息,我轉身走了出來。 回到我屋子裡,卻看見杜蘭正在我的包里胡亂翻著。 見我進來連忙把包放在身後,沖我傻笑著。 我脫下身上的臟衣服,交給了杜蘭。 杜蘭人有空幫我洗洗吧。 杜蘭高興地接了過去,走出門時脆生生地叫了聲哥。 我回過頭,杜蘭臉上一紅,哥,你踢王破嘴踢得真解氣。 我沖她笑笑就躺在了下來,背包里被杜蘭翻得亂亂的,她拿走了我一支鋼筆。 我發現自己手上竟然也濺上好多髒東西,我剛要爬起來去洗,就聽見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一邊走著,一邊很放肆地笑著。 她嬸子呀,家裡來貴客了怎麼不跟我說呢? 我把頭伸出屋子望了望,一個高挑女人一撩門帘走了進來,我看見正在熬藥的媽身子一顫。 他三表姑,你來啦。 那女人點點頭,直接走進屋子裡,沖躺著的爸說。 哥喲,你這臉色不對呀。 這家裡要出事你知道不?那老頭子還沒有說話,媽先緊張地接過來了,他三表姑,俺家老頭子最近吃了你的葯身子骨才不疼了,你一來咋就說這話呀。 老頭子喊了句,你個老娘們少嚓嚓。 他大妹子,你瞧出來了?我悄悄走到廚房隔著布簾看著那女人右手挑起蘭花指,口中念念有詞。 哥呀,你這印堂發暗、頭上有烏雲籠罩,這是閻王要收你啦。 說完那女人轉頭看了看愣住的媽繼續說著,哥呀,你這病不至於死這麼早呀,可惜家裡來個人沖了你的福呀。 哥,你家來啥人啦。 老頭子哼哼兩聲,你去問那敗家老娘們吧。 媽一臉的不願意,他三表姑你怎麼這麼說呀,是杜澤回來啦。 那個三表姑聽了臉色一正,快帶我去看看。 我聽了這話就從屋外走了進來,站在那女人面前。 那女人四五十歲,一臉的晦氣。 左眼渾濁不清,是個瞎眼。 她咔吧著右眼緊盯著我,抓著我的左手仔細看了一會。 突然沖著老頭子大喊,他哥,快讓杜蘭把天燈打開,別讓陰氣進這屋。 杜蘭看了我一眼應聲出去了,不一會她在屋外喊著,媽,院子里的燈不亮。 那女人一聽,跌坐地上。 半晌才爬了起來,晚了,晚了。 她在地上轉了個圈,從腰上解下了個鈴,對著炕上的老頭子說,我現在馬上做法,不知道能不能震住他。 說完她搖頭晃腦地就唱了起來。 杜澤,杜澤。 你和你哥本是牛頭和馬面, 閻王殿下的兩個小鬼呀, 來這世上為禍人間。 我乃昆崙山上一個仙, 十五年前將你哥送回天, 今天我要再把那殺戒開。 聽她唱完,我突然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躺在那裡,聽見媽緊張地叫著我的名字。 那個老神婆明顯也沒有反應過來,拿著個鈴傻在那裡。 好半天才哈哈大笑。 哥呀,今天我在這可給你家除了一個大害。 那陣我怎麼說來著,杜鑫死是天意,杜澤想不起來原來的事那是我法力給鎮的,我就知道他十五年後得回來,不過現在好了這妖我給你除了。 說完她從兜里拿出包葯交給媽,這包葯讓我哥和杜明一人一半,吃完就好了。 我眯著眼看著媽抹著眼淚,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紅包,從包里數出幾張百元的票子交在了那個神婆手裡。 那女人一把將錢抓了去,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媽和杜蘭小心翼翼地把我抬回屋,媽一把摸著我的頭髮一邊落淚。 淚水打在我的臉上,燙燙的。 杜蘭關上燈爬上炕,卻不睡覺。 她把褥子使勁往我身邊拽了拽,然後臉沖著我躺下來,大大的眼睛一直停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嚇了杜蘭一跳。 她啊了一聲,然後又開始傻笑了。 哥,你醒啦。 我點了點頭,她像蟲子似的蠕動著把腿伸進了我的被子,杜蘭的腳涼涼的,我把她的腳夾在了兩個小腿之間,她用腳趾輕輕地撓著我的腿肚子。 我笑了笑,幹嗎?杜蘭說,哥,你咋就讓齊大神經說迷糊了呢?我也不知道呀。 杜蘭把頭枕在我的枕頭上,往我臉上吹著氣。 哥,你知道咱村子的小媳婦都咋看你不?我給她讓了讓枕頭,怎麼看的。 她們都說你挺帶勁的。 今天就你抱住我時,她們都看見了。 她們還說呢,杜蘭你哥從小就好看,現在更好看了,而且還是城市人。 我問杜蘭,她們認識我嗎?杜蘭說,嗯,都是山裡這幾個村子的,她們說當初你和我大哥的事在山裡傳個遍。 哦,我問杜蘭她們說當初是什麼事了嗎?說是你和我哥是幾個村子幾百年才出的一對雙胞胎,村子里的人都認為不吉利。 說得把你和我大哥分開,當時我媽硬是沒同意,村長也說這樣太迷信。 不過因為這事王破嘴總是跑到我們家罵架。 我問杜蘭,幹嗎他們認定與我有關?那誰知道,不過王破嘴她那個村長男人倒還不錯。 王破嘴?對呀,杜蘭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就是白天潑你狗血的那個臭娘們。 她那張臭嘴沒說過好話,結果弄得自己連個崽都沒有。 所以他男人都不理她的,媽的。 杜蘭罵了一句,今天還敢掐我!哥,你看。 說完杜蘭就撩起了背心,我的奶子都被她掐青了。 月光下,杜蘭的乳房又白又亮,我看見她的乳頭已經硬挺挺的了。 過了一會,杜蘭見我沒有反應,就放下背心又鑽到了被窩裡了,不過這次頭卻轉到了另一邊。 我拍了拍她的肩,杜蘭你還知道什麼?告訴哥哥。 杜蘭把身子一晃,不知道,不知道啦。 我在炕上的褲兜里摸了摸,拿出鑰匙鏈。 打開上面的小手電筒,杜蘭對面的牆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光圈。 杜蘭看見了,騰的一下就轉過身,啥東西?哥給我看看。 我把小手電筒解了下來。 杜蘭拿在手裡十分喜歡,這以後我晚上出去就不怕了。 我問她去哪呀?她眯著眼睛不說話。 過了一會她問我,哥,你剛才咋不碰我呢?碰你?是呀,我告訴她們我跟你一個炕睡,她們都問我你有沒有摸我。 我說沒有,她們都不信,還說男女睡在一個炕上男的一有機會就摸女的。 我笑了笑,你是我妹子,我摸什麼呀。 杜蘭一邊玩著小手電筒一邊嗯著,齊小紅也這麼說來著。 你見到齊小紅了?杜蘭又湊了過來,哥,城裡女人奶子外面是不是都有東西罩著?我笑著點點頭,我看見齊小紅就戴著呢。 咱村子里都沒有幾個人帶,我也想戴。 我隔著被子拍了拍杜蘭,行,哥以後給你買,對了,告訴哥,你還知道什麼?杜蘭說,也不知道什麼了,這些也都是那些小媳婦告訴我的。 我媽和我爹根本不對我說你的事,不過我隱約聽到幾次媽和爹在屋裡說過你的名字。 一提到你和我大哥,爹就罵媽,媽就哭。 我又問杜蘭,你和齊小紅都說什麼了?齊小紅?她是過來聽我們嘮嗑的,我不喜歡和她說話。 為什麼?杜蘭看著我,齊大神經是她媽呀,你說為什麼?而且當初她們家還說是你把齊小紅從山上推下來的,要不齊小紅怎麼會有抽瘋病呢?哥,咋地你都不記得啦。 是我把齊小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我這時才明白齊小紅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杜蘭看我不再說話,把轉過身專心地玩起小手電筒來,那個光圈在牆上一亮一滅,好像一個眨著的眼睛。 杜澤,我的玻璃球你弄丟了沒有? 我從枕頭裡拿出玻璃球,哥眯著眼把玻璃球放在陽光下。 光透過玻璃球照在哥哥的臉上,哥一邊看著一邊咯咯笑著。 我湊過去,我也想看看哥手裡的玻璃球裡面到底是什麼?哥哥站起來把玻璃球握在手裡,冷冷地看著我。 你想幹嗎? 哥,把玻璃球借給我玩吧。 不行,這是我的!你摸一下都不行。 可是媽說這個玻璃球是買給我們倆玩的。 哥衝過來用雙手使勁地推著我,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哥騎著我的身子,一手抓著我的頭髮一手把玻璃球放在我的眼前。 杜澤,你給我記著,玻璃球是我一個人的。 這什麼都是我的,這屋子、這炕、枕頭、被子。 對了還有你,你也是我的。 我是你哥,你就得都聽我的。 你要是敢跟媽說,我就打死你。 哥使勁搖著我的頭髮,以後你得聽我的話,我才不打你。 快說,你聽不聽話? 第1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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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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