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子!你在說什麼,真沒禮貌。 」 舅舅非常不悅地斥責榮子,可她根本沒有收斂的意思。 「到底誰沒禮貌。 我們特意準備好飯菜請她過來,但她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嫌我們添麻煩,難道不是她才沒有禮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哼……」 榮子真是無禮,氣得我想揍她一頓。 秋子也不堪忍受對她的這般污辱,起身離席,朝舅舅深施一禮,和肥田夫人默默離開了房間。 其態度是年輕女子少有的毅然決然。 不用說,這下榮子輸了。 我覺得都是榮子惹得秋子生了氣,把事情搞僵了,這個女人真是可惡。 榮子的任性也惹惱了舅舅,厲聲斥責她,平時他很少這樣。 這樣一來榮子反抱起屈來,抽抽搭搭地說: 「好呀,你們倆就知道欺負我。 看來我非得把那個女人的來歷弄清楚不可,她肯定隱瞞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呀,阿光,到那時你可別後悔!」 榮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把嘴噘起老高,一臉不服氣。 她用白眼珠瞪了我一眼,然後就「叭噠、叭噠」走出了房間。 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可要是我追出去勸的話,她反而會更加得意忘形,大耍性子。 所以我和舅舅相互使了個眼色,乾脆不去管她。 「舅舅,剛才您為什麼那麼吃驚啊?秋子到底像誰呀?」 「噢,沒什麼。 剛才我有些累了。 沒什麼,沒什麼,你不要再問了。 」 舅舅的口答吞吞吐吐,不願細講。 如果我再追問下去,恐怕會弄得他很難堪,只好默不作聲。 過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見榮子回來,舅舅有些放心不下,就讓我出去找找。 我倒不怎麼擔心,但還是遵命離開了房間。 來到走廊里,剛踏上樓梯,卻看到榮子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女傭躲在樓梯的角落裡嘀嘀咕咕。 看樣子偷偷摸摸的,像是有什麼陰謀。 於是我就站在樓梯上,側起耳朵旁偷聽她們的談話。 「死了的那個老太婆有個養女,名叫和田銀子。 不過銀子在監獄服刑,已經死在裡頭了。 ……」 「那我也聽說了,難道就再沒有別的年輕女人知道大鐘的轉動方法了嗎?」 「是啊。 啊,想起來了,是還有那麼一個。 據說老太婆還有個女佣人叫赤井時子,長得十分漂亮,那時我還沒到鎮上來,所以沒親眼見過。 但大家都說她姿色超群,又愛打扮,在村子里很有名。 就在案發前不久,她勾搭了個男人,兩個人一塊私奔了。 事發后,她也作為謀殺嫌犯受到審訊,但經過調查,當時她和那男人不在長崎,證據很確鑿,所以就無罪釋放了。 啊,現在她會在哪裡呢?有人說她和那男人到上海去了。 ……」 「她有多大年紀?」 「當時大概十九二十歲,現在恐怕得有二十五六歲了吧。 」 「是嗎,不過要是漂亮女人的話,看上去肯定顯年輕。 」 我正聽著,腳下的樓梯由於陳舊,經不住我的體重,發出「吱——」的一聲。 機警的榮子馬上就發現了我。 「原來是阿光呀,幹嘛躲在那裡偷聽呀,怎麼樣,剛才的話都聽見了吧?」 榮子有些得意洋洋。 「噢,我偶然間聽到的,那又怎麼樣?」 無奈,我只好走下樓梯,來到她身旁。 上了年紀的女傭見事不妙,悄悄地走開了。 「你還問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明白嗎?阿光那麼尊敬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光彩的來歷呢。 一個私奔的女佣人居然裝模作樣換了個野末秋子的假名字來糊弄人。 」 「你是說秋子就是那個女佣人?混蛋,你!」 「對,就是混蛋!可是老太婆的養女死了之後,知道大鐘轉動方法的,除了那個女傭還有誰?誰是混蛋,現在你可要好好看清楚。 」 我一下子無言以對。 秋子參拜和田銀子墳墓的舉動實在不可思議。 如果她原來是和銀子一起生活過的傭人的話,那一切不就全講通了嗎?可這有點荒唐。 不不,事情肯定不是這樣。 不管抓到了什麼證據,秋子端莊有禮、氣質高雅,怎麼會是一個私奔的女佣人?肯定搞錯了,搞錯了。 我沒理睬榮子的猜測,回到了房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卻發生了一件對我形勢不妙的事情。 吃完早飯,我實在忍不住,就借口為昨晚的事情道歉去找秋子。 但是,去了一看才發現秋子的房間已空無一人。 女傭講她們兩人大清早5點鐘左右就急急忙忙離開了旅店。 我很失望,正要回去,卻在走廊里碰上了早已等候著我的榮子。 她有些得意,不懷好意地嘲諷我說: 「嘿嘿,真是可悲啊。 怎麼樣,眼睛還沒睜開來吧。 您那位尊敬的秋子小姐真是禮節周到啊,連句話都沒留,就像賊一樣趁著天還沒亮偷偷摸摸不辭而別了。 啊,我終於出了口問氣,痛快呀。 」 第五章 神秘的咒語 秋子本來說要教給我們時鐘的轉動方法,現在卻不知去向,舅舅很失望,但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於是就打算到鐘樓宅院去看看。 那天早上,舅舅、榮子和我分乘三輛那種破舊的人力車,一字排開,沿昨天的路朝幽靈塔趕去。 同昨天一樣,宏大的庫房式建築里昏暗潮濕,陰森可怖。 我們挨個房間看,舅舅好像對其獨特的建築方法,複雜的房間布局都非常感興趣,這裡要這麼建,那裡要這麼改,他在腦子裡構思房間的維修方案,樣子非常投入。 不久,我們來到了昨天我與秋子相遇的那個房間,也就是老太婆被殺的房間。 一進門才發現在房間的一面牆上還開著一個小門,昨天竟然絲毫沒留意到。 小門裡還有一段狹窄的樓梯,不用問,這裡肯定就是登上鐘樓的入口了。 然而昨天這裡關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出這裡還有個門。 到底是誰、什麼時候打開了這扇門呢?莫非是秋子一大清早離開了旅館,特意趕到這裡打開門,給我們指示通向鐘樓的路徑? 我很自然地聯想到了秋子。 那麼會不會有什麼可以確定秋子來過這裡的東西呢?我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有了,在那張老太婆被害的陰森森的鐵床上,放著一朵如鮮血一樣紅的山茶花。 「哎呀,這有朵花……咦,早上好像有人來過這裡,山茶花是剛從樹枝上摘下來的,還很鮮艷呢。 」 還是機敏的榮子手快,撿起了那朵山茶花。 我想這朵花可能是秋子留給我的紀念物,不能被榮子搶去,就跑過去伸手去奪,但一個空當,還是稀里糊塗地讓榮子搶了先。 「好了,讓我來保管它吧。 」 說著,榮子手裡拿出一樣東西向我炫耀,原來是一把舊鋼鑰匙。 看來,秋子是要提醒我取這把鑰匙,才故意放了一朵山茶花,可惜這把鑰匙已落到了榮子手裡。 第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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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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