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健次向包房喊,「我回去啦。 」 老闆娘朝客人點點頭,趕緊脫身出來,打量著弟弟,目光里露出想多留他一會的神色:「你要回去?」 「那傢伙,好象有事跟我說。 」健次朝山上那邊努努嘴。 「啊,山上先生,」老闆娘對這位弟弟的朋友說,「還早著吶,不再多玩一會兒?」 「謝謝了。 」山上說著從凳子上蹭下地,「我還有點事兒。 」 「酒保,我的賬先記上,下回一塊兒付。 」健次對酒保說。 「你不回這兒來了?」一直在一旁站著的信子,上前一步對健次說。 「啊,今天太晚了,回家啦。 」 信子那含怨的眼神瞧著健次,眾目睽睽之下,只能說那麼一句,不好再講什麼。 山上用肩推開門走了出去,健次扭頭說聲:「再見,姐姐。 」 「要好好乾哪!」老闆娘在身後緊追上來。 「你放心吧。 」門外傳來健次的答聲。 三、四個女招待直送到門外。 信子還想送幾步,只聽得身後傳來老闆娘惱怒的叫聲:「信子!」 桐子她們送到店門外那個拐角上站住了。 這兩個年輕人肩並肩地走著,路人看來還以為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朋友哩。 「可真冷啊。 」桐子身旁的一個女招待自言自語地說著,轉身奔進店去,只有桐子位立著沒動。 街燈映照在身上,她悄悄躲在屋檐下,遠遠地望著健次的背影。 晚上挺熱鬧的街,一過十一點,差不多家家戶戶都閉上大門,街上變得昏暗冷落,只有孤零零的路燈映照地面。 路燈燈光灑落在兩人的肩上,桐子只見他們突然停下腳步,好象在商量什麼,聲音挺大,但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 決不是親密朋友間的交談,杉浦健次好象火氣挺大,而那個山上卻象在儘力說好話。 不久,兩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溶進昏暗的道路,桐子再也瞧不清了。 店門開處,信子探出身子往外瞧,桐子轉身進了店,但信子卻走出店外去張望了。 打這以後,杉浦鍵次再也沒出現,桐子卻眼巴巴地等著他,可他一次都沒來,連同他的那位朋友山上也是這樣。 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彷彿說定似的,再也沒見他們的人影。 桐子想,只有儘力從信子那兒打聽健次的消息了。 桐子和信子同住一間房子,六疊大小的房顯得很狹窄。 桐子就因為跟信子是同鄉又是同學,所以才跟信子住在一塊兒。 起先,她不知道,慢慢才發覺自己來這兒之前,信子原來似乎是跟健次一塊兒住在這兒的。 店裡工作幹完之後,信子常找些理由讓桐子一個人先回去睡。 桐子明知道她在撒謊,準是在什麼地方跟杉浦健次睡一晚才回來。 每次回來臉色發灰,衣服總有點兒凌亂不整。 「我在這兒不打擾你嗎?」桐子常對信子這麼說。 於是,信子憤憤然地搖搖頭說:「是我邀你來住的,不用顧慮什麼,我說你就別多心啦。 」 信子是位好心腸的女人,她挺照顧桐子。 然而,這位信子姑娘一見到健次,就象丟了魂似的。 這些都是桐子在店裡親眼目睹的。 只要問問店裡別的女招待,她們都會用很鄭重的口吻告訴你,信子跟老闆娘的弟弟要好得可熱乎啦。 實實,世上女人的毛病也就是明明是曖昧的事,她們卻自以為洞若觀火一清二楚。 桐子還想跟杉浦健次打聽一下,他跟大冢律師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他卻要給大冢律師的事務所掛電話,突然又不願掛了,當時那副痛苦不堪的神態非同一般。 桐子直覺到裡頭大有文章。 杉浦健次跟大冢律師之間准有什麼糾葛。 當然,這是桐子的推測,也是她想得到證實的事。 可是,既然這關鍵人物健次再沒露過面,那麼也就無從問起,只有從熟悉健次的信子那兒打聽些情況。 桐子問過信子:「健次君為什麼不在自己姐姐店裡工作呢?」 「姐弟在一塊兒毫無約束會很任性的,這樣就學不到真本事,所以在別處找個工作。 」信子似乎是代替健次作了解釋。 「健次君早晚會有自己的店,為了作好事業上的準備,才出去工作的。 自己擁有一家那樣的西餐館是健次君的理想。 」信子此時說話的神態,彷彿已成了健次店裡的老闆娘。 「健次君是不是學過法律?」桐子進一步試探著發問。 可是,信子很乾脆地一口否認:「法律?跟他可沒緣分。 你打聽這幹嗎?」 「沒什麼。 」桐子天真地搖搖頭笑了。 看來,早晚得當面問健次,從信子這兒是摸不到多少情況的。 「健次這一陣子怎麼沒來?」桐子說。 於是,不知怎麼信子露出厭煩的樣子說:「他很忙,準會來的。 」 其實,桐子心裡明白,信子一定是背著她常跟健次幽會,從信子的行動上看得出來。 打從桐子搬來信子這兒,無意中往往察覺信子有時變得心神不定,而那種日子,桐子就斷定信子和健次在幽會。 可是,近來信子的神色越來越陰鬱,雖然有跡象表明她仍然和健次常常幽會,但在信子的臉上卻找不到以往那種心醉神迷的快活模樣。 大概,兩個人之間鬧什麼磨擦也未可知。 然而,這類情人間的風波跟桐子毫無關係,她對杉浦鍵次感興趣的只是跟大冢律師的某種關係而已。 一天晚上,店裡來了個電話,正巧桐子在電話機旁,順手操起電話。 「是海草酒吧。 」桐子說。 「健次在嗎?」對方突然問,話語粗魯又帶些醉意。 「不,不在這兒。 」桐子回答說,心裡砰砰直跳。 「是嗎?那算啦。 」對方掛斷了電話。 桐子放下電話才想起這個來電話人的聲音,聽來準是那天晚上跟健次呆在一起的山上。 老闆娘站在賬台里問:「誰來的電話?」 「問鍵次來過沒有,姓名也沒說就掛了。 」 老闆娘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光皺了皺眉。 離健次從箱根回來的那天晚上,已經過了二十來天。 阿部啟一好久沒來電話了,今天又接到他掛來的電話。 他邀桐子明天下午四點在老地方見面,桐子有件事已經托阿部去打聽了。 桐子利用上班出門的空隙在咖啡館見到阿部啟一,為此,他們總約在臨近黃昏時分相會。 第2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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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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